撲嗵。閱讀
楊連傑被龍誠誠這一下子,直接撞倒在地上,摔了個屁股墩。
倒不是因為他反應不夠機敏,而是實在被龍誠誠指認的嫌犯給驚到了。
「你讓我斃了誰?」
楊連傑翻身坐起,一臉的震驚。
這個楊警官難道是個瞎子?龍誠誠腹誹一聲,手指著張曉天,大聲喊道:「楊警官,就是他,就是他故意把我推過來的,他想逃!」
「逃?」
楊連傑仰望著站在當場的張曉天,自嘲一笑。
「張老闆要真是下毒的人,他根本不用逃。」
就憑張曉天那雙什麼都能看穿的眼,又怎麼可能會在犯案現場遺落證物?
至於襲警逃跑,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楊警官,你和他認識?」
龍誠誠人精似的,一下子就聽出楊連傑稱呼張曉天時恭敬的語氣,心裡格登一聲。
壞了。
弄巧成拙了。
他本來是想借襲警一事,讓楊連傑先入為主,再把張曉天多關兩天,最後製造更多的證據讓張曉天認罪。
沒想到楊連傑居然和張曉天認識!
那他剛才演的這齣戲,根本就是白白將臉送上去讓人揍。
張曉天看到龍誠誠的臉上時青時紅,輕笑道:「對,我和楊警官不僅認識,他還欠我一個人情,你要他配合你往我身上扣襲警的屎盆子,結果恐怕會讓你失望。」
「還有,你要是還想把臉湊上來的話,儘管湊,我不會客氣的。」
「相信也沒有人會攔著你,畢竟你想挨打,這是你的自由。」
張曉天現在對龍誠誠的態度,已經沒有任何客氣可言了。
準確來說,自從得知龍誠誠玩栽贓陷害這一手時,他就不打算手下留情,口下留德。
「你……」
龍誠誠看到張曉天挑釁的笑容,氣得腦瓜子嗡嗡直響,但在楊連傑面前又無法發作,只能用拳頭不停的捶打著河灘上的河子,無能的發泄著怒火,弄得一身狼狽。
「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牛燦疾步走了過來。
龍誠誠瞬間雙眼放光,他看了一眼牛燦胸口的標識牌,再次手指著張曉天,用熟絡的口吻說著。
「牛哥,你要給我做主啊!」
「這個張曉天就是下毒的嫌犯。」
「你快把他拷起來!」
他絲毫沒提楊連傑與張曉天認識的事,以免牛燦看在楊連傑的情面上,再對張曉天下毒的事有所懷疑。
誰知他的話說完,牛燦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你說是張老闆下的毒?」
「證據呢?」
「警方辦案抓人,講究的是證據,不是你懷疑誰就抓誰。」
牛燦是個耿直的人,說話直來直往。
「龍老闆,實話和你說了,我和張老闆認識,而且還欠他一個很大的人情。」
「但你放心,只要你有證人證物,我今天一定請他去派所出好好談談。」
「可要是沒有的話,那我們也不能由著你說抓誰就抓誰。」
此話一出,龍誠誠徹底傻了眼。
他沒想到故技重施,居然再次碰壁。
「張曉天,泥踏馬的什麼時候把手伸到派出所去了?」
龍誠誠咬牙切齒,在心底直罵娘。
虧得他還想著讓現場來調查的警察,直接把張曉天拿下,帶回派出所去喝茶。
沒想到這兩個警察都認識張曉天,而且交情不淺。
這樣一來,他提出來的模稜兩可的證據,根本就站不住腳。
「泥瑪的,你認識派出所的人不早說,裝什麼大尾巴狼!」
龍誠誠要是早知道張曉天還有這樣的人脈,絕對不會向鎮上的派出所報案。
換作他是張曉天的話,早在沒報警之前受到別人污衊時,就叫警察來澄清了,誰能想到張曉天做人居然這麼低調?
砰。
張曉天一拳砸在了龍誠誠的嘴上。
頓時龍誠誠嘴上就溢出了血。
「你罵我沒事,罵我媽我不能當作沒有聽見。」
「兩位警官,他這是欠打,可不是我故意想打人。」
他揪住龍誠誠的衣領,把人拽了起來。
「你所謂的證據,就是從我家魚塘旁邊挖一把沙子,再摘兩片葉子撒在你那邊嗎?」
「當時你捧沙子拿樹葉的時候,好像沒帶手套。」
「只要查一查上面有沒有你的指紋,就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誣陷我。」
撲嗵。
張曉天推搡了一把,將龍誠誠扔進河裡面,朝著河對岸一昂頭。
「楊警官,牛警官,鑑識科的人來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鑑定過後就知道。」
「如果證據立得住腳的話,你們放心,不用你們抓,我自己和你們去派出所。」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還真沒把龍誠誠這種下三濫的把戲放在心上。
楊連傑和牛燦看了一眼半截身子沒入河裡,卻沒有反駁張曉天的龍誠誠,心裡明鏡似的。
恐怕所謂的證物,確實是偽造的。
但既然苦主提出來了,該查還是要查的。
「我去收集沙子。」
楊連傑話說剛完,就見河裡的龍誠誠,忽然發了瘋似的,狗刨著朝著他家魚池的方向衝去。
他衝到沙子遺落的地方,手腳並用的捧著沙子往河裡拋,直到刮乾淨一層皮,才停了下來。
「我讓你查,我把沙子給你揚了,看你還怎麼查!」
龍誠誠發狠又發瘋似的咆哮著。
「……」
楊連傑和牛燦看到這一幕,面面相望,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嫌疑人的罪證找不到了,只能從被害的魚蝦身上找線索了。」楊連傑話鋒一轉,對著張曉天畢恭畢敬的詢問:「張老闆,你怎麼看?」
「這次是我們倆第一次單獨辦案,沒想到就遇到了這麼複雜的案情,苦主不肯好好配合,而且從現場環境來看,外來人員做案的可能性不大。」
越是這樣的案子偵破起來越難。
河灘上有無數的村民經過,要一一核對指紋以及不在場證據。
而且極有可能有人不願意配合或者胡說八道,根本沒有什麼參考價值。
牛燦也想到了這一點,當即對著張曉天請求道:「為了防止苦主亂傳流言,給張老闆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這件案子必須早點查清楚。」
「就當我又欠你一個人情,還請張老闆指點一二。」
就像複查錢淼爆炸身亡一案一樣,最起碼告訴他們有什麼重點盤查的地方。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摻合這件事。」
張曉天沉吟半晌,才幽幽開口。
「可你們既然誠心讓我指點,那我就告訴你們一處我親眼所見的異常情況。」
他說著,轉身從鐵桶里抓起一把飼料。
楊連傑和牛燦恍然大悟:「是魚食!難道張老闆你親眼看到是誰下的毒了?」
「嗯……」張曉天一臉神色複雜的說:「算是吧。」
算是?
剛剛覺得即將抓到真相的楊連傑和牛燦,再次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