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老神仙的話,活人可是沒有辦法長生的。��
「還有……」
張曉天望向廟宇所在的方向,神色複雜。
「意識長生也需要合適的載體才行。」
也不知道「長生靈」求的長生,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
前者的話就要先死後生。
至於能不能成功,他也非常的好奇。
後者的話就要獻祭上供。
至於能不能成功,他也非常的期待。
「新雨神雲天,我倒想見識一下他復活後能不能像老神仙一樣牛皮。」
就算能。
他也要把這個該死的傢伙重新摁進雕像里去當一個死人!
「估計用不著我,當初老神仙覺醒了以前的意識,應該就把人給弄死了。」
「反正根據『長生靈』還在求長生這件事來看,反正雲天絕對沒有成功。」
不管這個雲天死不死了。
反正最後都得死。
「現在先得從這個夢境出去再說。」
張曉天見老神仙連影子都沒有了,天上也要降冰雨。
而周圍根本沒有躲避的建築物。
想到被冰雹砸得滿頭是包,估計現實中,潛意識也得疼上幾天,根本沒有了繼續觀賞荒城的心情。
「脫離夢境的話,應該要受到一些精神或者肉體上的刺激。」
張曉天回想著每次老神仙入夢時甦醒的規律。
精神上的刺激,今天受的太多已經疲軟。
恐怕只有肉體上承受較大的刺激才能從現實生活中甦醒過來。
「要是這個時候來道雷落在我頭上就好了。」
張曉天心念一動。
「天靈四通,雲靈為供,聽我號令,予我驅動。閃閃閃。」
他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制雷的靈力口訣。
咔嚓!
一道驚雷穿透陰雲落在他的面前,白光閃過,張曉天的身形消失在荒城之中。
十里開外。
聽到雷聲的老神仙,再次困惑地轉身望著荒城落雷的方向,喃喃自語。
「我怎麼感受到了雲靈波動?」
「難道雲家還有後代活在這個世上?」
老神仙轉過身去,想要朝著落雷的方向追尋,徹底的將這群禍害剷除。
但雷聲漸漸朝著他逼近。
「來不及了。」
老神仙迅速轉過身,再次疾步朝前走去。
「來不及了。」
荒蕪人煙的沙漠裡,響起似呻似嘆的聲音。
……
「感謝龍王爺帶來了一場及時雨!」
「感謝張老闆給我們開鑿了泉眼,引來了天雨!」
「希望張老闆能夠去我們那裡轉轉,也讓我們那裡下場大雨吧!」
「對了,我們是雍市北邊的臨湖鎮,往北再走五十里就是明氏藥材開發的種植區,不遠的。」
我去!
張曉天剛被夢境裡的雷劈醒。
耳邊吵鬧的聲音,差點把他當場送到永遠的夢境中去。
他心念一動,暫時封閉了耳膜,獲得了短暫的清靜。
「看來明氏藥材開通水源的附近降雨的事,已經傳遍整個雍市了。」
愁啊。
在見識到夢境裡因為缺雨引發的獻祭一事後,他也想馬上跳下床,去把整個雍市甚至整個湘山都讓雨水澆個遍。
可他的能力實在有限。
並且,在經歷過了老神仙的夢境,聯繫到「長生靈」的人全部匯聚到湘山。
他不得不懷疑。
湘山乾旱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
「湘山橫跨千里,我就算沒日沒夜不停歇的降雨,平均下來,大家也只有一個月下一場雨。」
要是因為他大範圍降雨,使得「長生靈」再去禍害其他地方的話。
那他可真是好心辦壞事了。
「還是先讓秦店長練習好控雲的本事,再增大降雨範圍,能降多少降多少。」
有些地方,含水量實在不太標,可能降的還沒有蒸發的水量多的,就只能靜等兩個月的時間過去。
他有一種預感。
等「長生靈」幹完他們求長生的大事,應該就能恢復以前的風調雨順的狀態。
張曉天摳了摳有些發脹的耳朵,又平躺在床上,復盤了一下夢境裡的一切經過。
「新雨神雲天……雲靈法術的傳人云家,現在雲家早就沒有了血脈,只有外家司徒家,要是長生之法走的是雲天的路子,那麼司徒家也必定參與到了其中。」
不不不。
事情過去了千百年,司徒家只是一個外家。
說不定所謂的雲家沒有了血脈,也只是一個幌子。
不論怎麼說。
有機會他還是要會一會這個司徒眃,搞清楚雲尋獻祭過後,雲城究竟發生過怎樣的變故。
「要是有遺址的話,說不定等這件事過去,還能實地考察一下。」
那可是老神仙脫胎換骨過的地方。
指不定能夠找到一些關於靈力法術傳承的東西。
可以得知靈力法術修煉的最高境界止於哪裡,讓他在種「長生果」這件事上面,做到心裡有數。
「對老神仙的過往了解得越深,心裡對種長生果的事就越慌。」
老神仙有那麼強大的本事。
最後卻埋在他家山腳下。
這也就算了。
他的肝病並不嚴重,就連傳薪前輩都說能夠解決。
結果老神仙硬是給他封印住,必須要他種出長生果才能解決。
「到底是為什麼?」
張曉天伸手摸索著自己的肝部位置,兩條眉毛擰成一條線。
他完全不懷疑老神仙讓他種長生果的動機是對他好。
只是覺得沒有太大的必要去種什麼長生果。
尤其是「長生」兩個字。
在經歷了這個夢境後,他心裡對這兩個字,現在可以說是非常的牴觸。
「老神仙啊老神仙,我沒想過求長生,我只要治好病能夠給爸媽養老,像個普通人一樣生老病死就行。」
因此招惹到「長生靈」也就算了。
可千萬別再把他捲入什麼久遠的恩怨情仇裡面去。
「我會九種靈力法術的事還是能瞞則瞞,畢竟被供奉成神的,可能都只會一種靈力法術,我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掌握到了九種靈力法術。」
換個了解老神仙過往的人來看。
無論怎麼看。
他這個情況都像是老神仙重生在世似的。
一念至此。
張曉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急忙跳下床,翻箱倒櫃,把以前自己拍的照片,還有寫的日記全部掏出來,匆匆的掃了幾眼。
確認自己還是自己以後,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他沒有被誰的意識附身。
他還是他。
他還是張曉天。
「我是依靠傳承學會的靈力法術,不是誰的意識入侵。」
他默默的念叨了好幾遍,安撫好自己的情緒後,解除了耳朵上的冰封術。
讓自己從夢境的影響中拉回到現實中來。
沒有哪一刻,讓他覺得耳邊迴響著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禱告聲,更動聽的了。
當人們念著他的名字祈雨時,他心裡的慌亂也漸漸消退。
「就知道一入夢就會受到影響,比起胡思亂想,還是幹些正事。」
比如。
張曉天屏息凝神,集中注意力朝著長生祠的方向看去。
「也不知道這一次下了這麼多場雨,有沒有增進靈視範圍?」
今天來了這麼多人祈願還願,絕對有所增進。
就是不知道增進多少了。
??????
當張曉天眼前出現靈視範圍的縮略圖和上面的數據時,他臉上寫滿了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