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憋在心裡想和你說,但沒有找到機會,也怕說出來被人誤會。閱讀」
汪湖青抬起頭來,咬緊牙關,仿佛在做著什麼巨大的決定。
「剛才我趕鴨子上架,拜您為師,您沒有拒絕,我覺得這件事我要是再不說出來,我就不配當你的徒弟。」
呃……
張曉天心道:外門弟子也算不得徒弟吧?
「別搞得這麼誇張,什麼配不配的。」
張曉天更正了一句,話鋒猛地一轉,好奇的問。
「到底什麼事,趕緊說來聽聽,說得晚了一會兒來了病人,可就耽誤別人看病了。」
他痕跡明顯的催促著。
「……」
汪湖青見他一副不當回事當八卦的表情,苦澀一笑。
這事,說出來真怕嚇到師父。
「那天去機場接機的時候,有人偷偷給我塞紙條,說我其實是族長的私生子,說師父你故意瞞著我這件事,想讓我給殺父仇人賣命什麼的……」
汪湖青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
紙條應該是被翻看過許多次,邊邊角角都泛起了油脂的光亮。
而且質地變得非常柔軟,和手紙有得一拼。
張曉天掃了一眼上面的字跡。
和汪湖青說的沒有任何的出入。
對於這件事,張曉天早就心知肚明。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考慮過教導汪湖青使用靈力法術的情況。
要不是汪湖青是真心對汪鐸好。
並且也能夠藉此讓汪鐸學習土靈力法術。
哪怕趕鴨子上架,他都不會接受汪湖青行拜師禮。
如今,汪湖青不等他問,就主動坦誠了一切。
倒讓張曉天對汪湖青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後來,一個遊客前天突然往我手裡又塞了一張紙條。」
???
張曉天正想著誇獎汪湖青幾句,讓汪湖青保持這種誠實的態度,再對此做出一些安排。
聽到汪湖青的話,當場愣住。
「又塞過紙條?」
不是簡簡單單的挑撥離間,等著汪湖青被仇恨占據了內心,然後再利用汪湖青達成什麼目的。
上來就讓汪湖青幹事?
看來「長生靈」是真的缺人用。
也說明「長生靈」確實也沒有別人打入他這裡,這才著急培養汪湖青。
可惜。
汪湖青對汪澤洋這個父親沒有那麼重的感恩心。
估計也應該猜得到,汪澤洋的死,誰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才會義無反顧的投入他的陣營里。
「紙條呢?」
張曉天倒想知道,「長生靈」這麼著急啟用汪湖青,到底是想達成什麼目的。
「上一次給的紙條我幹活的時候掉進溝渠裡面了,撈上來就成了碎紙。」
汪湖青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密封式塑膠袋。
裡面有一小團白紙,上面沾染著一些墨跡。
確實看不清是什麼內容。
但。
「上面其實就一行字,讓我監視師父你的行為,確認這附近的降雨與你有沒有關係。」
汪湖青一頭霧水的嘀咕著。
「降雨不是老天爺的事,怎麼和師父你扯上關係了?」
「我當時就覺得他們可能是想利用這件事來試探我,我正想著,等今天半夜遞紙條的時候,象徵性的回覆一句。」
汪湖青此話一出。
張曉天雙眼瞬間一亮。
妙!
真妙!
「你的意思是,你想當雙面間諜?」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對於敵方安排在張家寨附近的人手,汪湖青就能有所掌握。
到時候真出什麼事的話,和汪鐸裡應外合。
「長生靈」就別想對這一帶再搞什麼么蛾子了。
「我確實有這個想法,誰叫我不像鐸哥一樣能夠為這裡的村民們做些實事呢,只能走一些旁門左道,和敵人打好關係,多套一些情報,遇到事也好和師父提前商量。」
汪湖青確實也有這個打算。
「行,那你今晚遞紙條的時候,上面就寫:經觀察,降雨時張曉天都和秦幼儀在一起。」
他的這話一出。
汪湖青立即睜目結舌。
反應過來後,驚訝的追問:「師父,降雨的事難道真的是你們做的?」
天吶!
他拜張曉天為師,說白了就是知道汪家靠不住,想著以後的路,只能自己走,技多不壓身。
其實也沒想過學習什麼高深的法術。
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比起那些不靠譜,動不動就殺人滅口的「長生靈」,張曉天可仁義多了。
萬萬想不到。
張曉天居然這麼強!
不僅會下五地靈的靈力法術,連降雨都能夠操控。
「不是我們,是幼儀做的。」
張曉天厚著臉皮把這事推到了秦店長的身上。
他和秦店長早在私下裡達成了一致想法。
降雨的鍋就由秦店長自己背。
對外就這麼透露。
知道實情的,除了他和秦店長兩個當事人以外,也就只有梁希。
而梁希是絕對不會背叛他們的。
「那位秦店長難道是雲靈傳人嗎?!」
汪湖青再次大吃一驚。
「我以前聽族長說起過,能夠控雲降雨的雲靈傳人不是早就滅絕了,控雲降雨的神術也早就失傳了,只有外家司徒家,根據云靈法術判斷氣象什麼的,我一直以為這是司徒家往自己臉上抹金編出來的,他們祖上能控雲降雨,沒想到是真的!」
對於張曉天的解釋,汪湖青現在沒有任何的懷疑。
哪怕張曉天現在告訴他,說豬能飛上天。
他都敢信。
「司徒家?」
張曉天抓住汪湖青話里的關鍵點。
儘管不知道這個家族具體的情況,可一聽到這幾個字,他心裡就不由得「格登」一聲。
升起一種微妙的感覺。
「長生靈」其中的核心成員,都是由九靈山中人組成的。
而九靈山中,摘星張家公開宣稱不參與九靈山中的各種爭鬥,相當於也不承認參與到「長生靈」中來。
但他知道,「長生靈」的重大活動之中,一定有摘星張家人的身影。
現在又出來一個雲靈司徒家。
也不知道這個司徒家究竟是什麼來路,又精通什麼法門。
會不會在他和「長生靈」的鬥爭中,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師父,司徒家並不是正統雲靈傳人,他們現在大多都從事氣象方面的事務,像我們汪氏藥材每年播種、移苗之類的大規模種植活動前,就會請司徒家的人看天問地,判斷雨水時節的具體時間。」
「他們都是拿錢辦事,甚至不參加九靈山的許多聚集性活動。」
汪鐸似乎看出他對司徒家感興趣,又額外補充了一下關於司徒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