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都是水，差不了哪裡去，不要抱什麼期待。閱讀」
張曉天欲揚先抑。
「張先生謙虛了，您點出來的泉眼，那泉水一定非同尋常。」
林汝成手裡的高帽子不要錢似的往張曉天的頭上戴。
就等著再翻過三座山，到時候沒有泉水，看看張曉天如何下台。
「別誇了，趕緊幹活吧，爬到這個山頂，你就能涼快一些。」
張曉天手指著將近二十米的高坡。
日頭正慢慢向南偏移。
炙熱的太陽烤得大地似乎要融化似的。
天空上振翅飛翔的鳥雀，仿佛都擔心被烤熟，飛的速度都比平時要快了許多。
倏地一下，像箭一樣竄進了樹林裡。
樹林裡的綠葉全部耷拉著，草葉也打著蔫。
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度只會越來越高。
林汝成在這裡呆了一周左右的時間，早就對這個規矩瞭若指掌。
「張先生你別擔心天太熱我挑撂子，我說了，只要你能夠打出泉眼來，我就能一直給您打下手。」
要是打不出來……
林汝成心裡還沒想好該怎麼羞辱張曉天。
剛爬到山頭，一陣涼爽的清風就從剛才走過的山頭吹了過來。
「嗯……舒服。」
張曉天發出一聲喟嘆，手指著剛才點泉眼的方向咂巴了兩下嘴。
前十分鐘踏過的山頭上面，正有一道沖天的水柱自底下冒起來，還能夠依稀看到圍在它旁邊有四個男人。
正是黃老闆的工人。
「看來黃老闆他們動作夠快的，都已經跟上我們的進度了。」
張曉天先是眉頭一皺，接著釋然一笑。
「也是，三四個人一組的話，抬著機器分開走，十來個也就是十來分鐘的事，多了的話就不會趕得這麼急了。」
他朝著看到泉眼噴水而目瞪口呆的林汝成笑了笑。
「既然林助你練過，那我就再加快速度了，多點出一些來，你也好調度那些大傢伙來打井，不能千里迢迢把它們弄進山里來，結果只是當擺設。」
說完。
他根本不給林汝成反應的機會，馬上朝前走去。
倒不是他裝完B就想跑。
只是時間不等人。
他可沒功夫再聽林汝成發表什麼打臉感言。
「居然真的點出泉眼來了？」
林汝成眨了眨眼，讓自己看得更清楚。
確認自己沒有看花眼，那逐漸降低的湧泉是真的，他震驚不已。
這是張曉天的真本事還是巧合？
「點出一個來算什麼真本事，除非剛才他點的有一半，不，有兩成能夠都點出來，那才叫真本事。」
林妝成低頭看了眼還沒消耗多少的兩桶白灰，咬了咬牙。
他想去剛才走過的地方看一看。
但是他這麼挑撂子走了，顯得很不負責，並且很沒見識。
「林助，你是不是累了？」
此時，已經借著腳力過人，走出二里地開外，站在山谷中的張曉天朝著他大喊一聲。
「趕緊過來，槍里沒有白灰了，我畫完這個還有兩個才能去喝水呢。」
是了！
林汝成聽到張曉天的話，雙眼一陣放光。
張曉天剛才可是說過，再點三個泉眼就能繞到另一畫過線的山頭去喝山泉水。
到時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能明白了。
「來了來了。」
林汝成就算有點累，此時也像打了雞血似的。
以想看張曉天翻車出糗為目標，朝著前方奮力奔跑。
就差使出輕功和靈力了。
普通人跑二里地至少要花個十來分鐘。
他也是眨眼即至。
張曉天看到林汝成腳下生風，看破未說破，也沒有表現出有多好奇，問其師出何門。
萬一問了，話不投機挑撂子走了怎麼辦？
黃老闆可是誇下海口，說午飯前要點二百個。
那他至少要畫二百多個泉眼線條和數字才行，可沒空再去換幫手。
換別的幫手，也不如林妝成頂用。
張曉天這麼想著，在還未站定的林汝成的桶里抓了一把白灰塞進槍眼裡。
撲哧。
撲哧。
撲哧。
又是三個山頭的泉眼點下來。
終於繞了一個弧線，來到了目標的山頭。
「翻過這個山去，在半山腰再點個泉眼往下走到另一座山腳下的位置喝口水。」
張曉天臨時又加了一個泉眼。
「……」
林汝成面色猙獰了一瞬，似乎想要罵人。
但因為太陽太曬，跑得太久，消耗太多，嘴皮發乾裂開了。
他甚至連嘴唇都沒有動彈，閉著眼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林助，你累不累？一會兒喝完水我們還要一口氣點十八個泉眼，才能再繞到有泉眼的地方，你要是不行的話……」
「我行！」
林汝成可不想讓張曉天把他看扁了！
「不愧是前任總經理靠本事提拔起來的林助，就是厲害！」
張曉天不吝誇讚的說著，扛槍抬步往前走。
嘴裡還哼著流行歌曲。
輕鬆自得的樣子不像是來幹活的。
倒像是來爬山郊遊的。
就是苦了林汝松。
拎著兩隻裝著大半桶灰，負重七八十斤的白灰桶，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張曉天屁股後面往前走。
好不容易翻過一座山，山風變得清涼起來。
林汝成腦門上的汗分泌得沒有那麼快了。
但林汝成的臉色卻變得更加猙獰。
身為林海的人，自然對大環境的變化瞭若指掌，這樣才能依照環境來判斷這塊地適合種什麼。
原本燥熱的環境一下子變得清涼起來，而天空卻依舊晴朗，只能說明一點。
那就是周圍的水氣增多了。
而在地上河沒有改道的情況下，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這種環境的情況，如今只有一個。
那就是打通了許多泉眼，地下水上涌，蒸騰出來的水汽瀰漫在山間。
張曉天，成功了！
他們點的二十多個泉眼裡，少說得成功了兩成，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林汝成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可當他走到山谷坡道上，看到對面的山坡上湧出的泉水，還有那座矮山東南方向的山頭從地底衝出來的泉流時，還是忍不住驚呼。
「這TM的也太邪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