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助紂為虐。」
張曉天眼中的殺意洶湧而出。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律師,接過口供的手也忍不住打了個顫。
口供記錄差點掉到地上。
而當律師看完福康的口供過後,瞳孔猛地一縮,雙手一顫。
啪!
口供記錄結結實實的摔到了水泥地面上。
「這怎麼可能,福少他怎麼會做這些事?!」
律師都驚呆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福康。
福康目光呆滯地望向律師,沒有任何反應。
「不對!」
律師察覺到異樣,指著張曉天質問。
「是不是你們使用了才能手段,刑訊逼供,讓福少供認了他沒幹過的事?」
按照口供上的內容,福康根本撈不出來。
就算供出了那麼多的同夥,爭取到立功表現,也要把牢底坐穿。
十年間,強暴、迫害了七十多個女性。
其中還有的已經死亡。
一旦查認這些死亡案件福康有關係,別說牢底坐穿,當場槍斃都有可能。
這和福老請他來給福康辯護說的情況不一樣。
不說案件的性質不同。
就算福康真的做了這麼多的事,福康在律師行耳熏目染,也應該知道咬死不認。
而不是短短十來分鐘裡,就把所有的重要犯罪過程都交待得一清二楚。
甚至把那些不該交待的「同夥」,都交待出來了。
這麼一交待,一旦落實下來的話,福家就成了大半個京城的眼中釘、肉中刺。
不僅福康完了,福家也玩完了。
像他這種依附於福家吃飯的人從此以後更是沒法在京城立足。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抓他來只是審訊一個案子,他沒有否認,而剩下的案子我們根本連查都沒查,他自己交待的,難道我們還能逼他說出連我們都不知道的案件嗎?」
張曉天無聲冷笑,看著眼珠滴溜亂轉,明顯還在想辦法替福康脫罪的律師,眼神一片冰冷。
看來。
福康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迫害那些女性。
不是依仗自己有錢。
而是依仗背後有個無論出什麼事,都會保他的家族。
「我要求保釋福康,現在他的精神狀態不適合接受任何問話,而且這口供上也沒有他的簽字,不能算數。」
律師在幾經猶豫後還是選擇了維護福康和自己的利益。
選擇了助紂為虐。
「不簽字就不算數?」
張曉天又是一聲冷笑,打了一個響指。
福康眼神慢慢恢復了光焦。
「福康,你剛才已經招認了你十年前犯下的罪行,還有你的同夥,但你的律師聲稱你精神有問題,招供的事不作數,再加上沒有簽字,所以,就算到最後查證了這一切,也不算作你的立功表現。」
張曉天把口供記錄撿了起來,遞到李局長的手裡。
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令牌。
「按照口供上的名單抓人,抓一個審一個。」
名單上面的人非富即貴,絕對都配有像眼前這個律師一樣專業的私人律師。
特別的難纏。
而逮捕令想要批覆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
張曉天行使了特令。
「長官,我馬上去抓人!」
李局長掃了一眼口供,義憤填膺的保證道。
「這上面的所有人,我絕對一個不落的給他們抓過來!」
畜生!
簡直就是一群畜生!
李局長自認為也辦過不少的大案特案。
但像這種連續十年,甚至更久的案件,每一樁每一件都是血案,卻被一些人因為權勢壓下了這麼多年。
要不是湯榮和湯華的死,引起了大範圍的關注。
說不定這些人做的惡事還是無法重見天日。
哪怕抓捕這些人歸案,會得罪大半個京城的權貴豪門,他也要為民除害!
不然,他當這個局長有何用!
「我陪同李局長一起去。」
湯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張曉天神情微詫。
就算這個案子再大它也只是警方辦案,而湯陽的身份是龍威軍的參謀長。
更是湯家未來的當家人。
這樣的舉動不僅得罪人而且還容易遭到別人的垢病。
換作平時的話,也就算了。
可當抓完人得罪了大半個京城後,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小神醫,雖然這些案子裡,只有個別案子是湯榮和湯華牽頭的,但那也是我們湯家教導無方,就算他們死了,我們湯家也有義不容辭的責任。」
湯陽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必須要站出來以身作則,才能讓其他家族跟著效仿,清理門戶。」
有時候帶頭作用的影響就是如此巨大。
湯陽選擇家醜外揚,哪怕湯家名聲受損也要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必定會有其他人跟著效仿。
那樣調查的節奏會更快,效率也會更高。
只是。
有些不認可湯陽這種做法的人,必定會視湯陽這個出頭鳥為敵人。
「湯陽,你這麼多做,可是會得罪大半個京城的,到時候說不定現在的職位都保不住,你可要想好了。」
張曉天本來是想自己跟著李局長去的。
現抓現審。
就不信十幾個家族裡面的人,都是一群人渣。
聽到那些親口講述的罪行還能無動於衷。
可湯陽搶先開口,他再說出自己的打算就顯得不信任湯陽辦事能力。
只能提醒湯陽一番。
考慮好一切再做決定。
湯陽和他這個白身不一樣。
有些事想做就做了,不必計較得失。
「我想好了,路見不平我都能拔刀相助,更別提去清理一堆人渣,我,義不容辭!」
湯陽擲地有聲道。
「別說得罪大半個京城,就算得罪整個京城又何妨!」
正義雖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因為湯家被人下套,攪得京城沒有寧日。
那他要親手還京城一個徹徹底底的清淨太平。
「行,你去抓吧。」
張曉天見湯陽去意已決,揮了揮手。
「你大膽放心的抓,絕對把他們審個底朝天,連他們尿過幾次床都能給審出來。」
此話一出。
正準備帶走福康的律師打了個哆嗦,心裡升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在重拳查抄之下。
帶走福康,可能會給福康帶來殺身之禍。
可不帶走福康,認了罪的話,牢底就得坐穿。
是賭一把其他貴少不會被輕易帶來,更不會聞聲開口呢,還是保險起見,讓福康配合調查呢?
就在律師還在權衡利益時。
已經回過神來的福康已經代替他本人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