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隨著張曉天不斷的使用日靈加熱,將雲彩蒸騰到天空。
清晨的涼風吹得獵獵作響。
氣溫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山上的枇杷樹葉在陰沉的天空下,都鍍上了一層黑乎乎的陰沉之色。
張曉天為了一擊即中。
特意花費了半個小時積雲。
直到讓雲層壓得厚厚實實,看上去就跟掉下來能砸死人那種厚實感。
這才換了雲靈口訣。
拖動著雲彩先往南邊送。
離著「高松坡」這個寨子越近,雲彩推動的速度就越慢,甚至還像海浪遇到大山一樣,厚實的雲彩被劈成了好幾條。
明顯能夠感受到以前剛學會降雨時,那種阻礙的力量。
並非是因為他的靈力不夠,而是由於祈禱的時間線對不上,他沒有施力的點。
就像一拳砸在棉花上一樣,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估計小黃它們在也只能降一些毛毛雨。」
本著有勝於無的想法。
張曉天還是催動著雲彩開始降雨。
薄而淡的水氣在南邊的山林間瀰漫開來。
趁著周圍的水氣夠足,張曉天接著把雲彩往東推。
推到麻寨的時候,能夠感覺到像吃了德福一樣絲滑的感覺,幾乎也沒有費什麼力氣。
雲彩就走到了麻寨的地界。
然後再往東走,就像到達高松坡一樣,遇到了阻礙。
也有部分分流朝著村寨裡面飄了過去,但云彩厚度不夠,降雨也持續不了多久。
「蚊子再小也是肉,多一個人應驗就少一個人罵龍王爺和老天爺。」
張曉天吐槽一聲,又嘗試了兩遍。
兩次嘗試,也沒能讓麻寨以東寨子祈雨的人多起來,雲彩的堆積量因此也未增加。
倒是麻寨上空。
可能是由於他們已經習慣了降雨的模式。
看到有雲彩出現,覺得有下雨的可能性,於是開始祈雨。
靈感增強的同時,雲彩的厚度也在逐漸積累。
甚至連麻寨地表的水氣也翻騰著湧入雲朵之中。
「真的就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張曉天感慨一番,將雲彩拉動下來。
沙沙沙。
有細雨順著東風吹到他的臉上。
冰冰涼涼的,非常舒服。
他也來不及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接著將剩下的雲彩一股腦的往西送。
這次抵達百靈寨以西再遇到阻礙,他並沒有再耐心的嘗試數遍。
「反正信不信隨緣,拜不拜隨心,我佛了。」
張曉天直接拉動著停留的雲彩開始降雨。
等到降雨持續了十分鐘後。
他眼前的水霧逐漸變得清楚。
靈視範圍里的白霧,又再次往後退化了一里地。
正好能夠看到龍灣寨村活動中心的情況。
現在已經快六點了。
平時這個時候,前來祈雨或者祈願的村民都應該走了。
而今天由於人多,還有二百來口人在原地說著什麼。
他仔細聽了聽,臉上露出無奈的苦澀笑容。
「這老天爺可真是偏心,我們離得遠的特意起大早來求他下雨,結果他不知道是耳朵背上還是眼睛瞎了,看不出我們是哪個村子哪個寨子的。」
「每次下雨都只往張家寨周邊下,是不是因為裡面供的是那個張老闆的像?」
「要不咱們換成咱們村寨里的人供上去,說不定龍王爺就按照雕像是哪裡人開始降雨了。」
我去。
這個邏輯鏈很嚴密。
張曉天一時間不知道從何開始吐槽了。
「瞎說八道什麼!」
這時。
王金花從人群里爆喝一聲,手指著頭頂晴朗的天空。
「你看我們龍灣寨離著張家寨這麼近,不也沒有下雨嗎?」
「不光龍灣寨,張家寨和楊家寨也沒下雨,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想往哪裡去往哪裡去,你們求得來就求,求不來別編排我們老闆。」
王金花的話,惹來龍灣寨不少人附和。
他們都怒目注視著剛才說酸話的那幾個人。
要不是祠堂門往南開,大家都能來拜,不是屬於他們個人的。
他們早就把這些人趕走了。
「你們龍灣寨還有張家寨,還有平常就經常下雨的這一片,當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就算不下雨,你們這裡家家戶戶山上都鑽了泉眼,不像我們,現在想喝個乾淨水,都得走出二里地去挑水。」
「照我看,要不我們也花大價錢請張老闆點幾個泉眼,就當是給張老闆發紅包,讓他也和龍王爺說道說道,走走後門,也讓我們村寨能夠像這裡一樣風調雨順。」
經過龍灣寨村民們的反駁。
一些人不僅沒有反思自己說的話有什麼錯誤,反而變本加厲,化身成了檸檬精。
說出來的話能夠酸倒牙。
「你們真的是……誰稀罕你們那幾個破錢!」
「我們張老闆也沒求著你們來祠堂叩拜,是你們想借他的光向龍王爺求雨,就算降不下雨來,你們也應該想想,是不是平時自己虧心事做多了,賴我們老闆幹什麼?!」
「要拜就拜,不拜就滾,再敢胡說八道,我們龍灣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此話一出,不止龍灣寨的人。
現場張家寨、楊家寨以及白靈寨和麻寨等村民也全部站到了王金花的背後。
與那些遠道而來求雨不得的人,形成了對峙的狀態。
特意趕來看周一開祠的遊客,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始掏出手機錄屏。
甚至嘴裡還大聲激將著。
「都別吵吵了,像這種事光吵吵沒用,你們乾脆打一架。」
「不是說祠堂在哪裡哪裡下雨嗎?你們打一架誰打贏了誰家不就能降雨了嗎?」
這個餿主意引來許多人朝說話的人吐口水。
但當場卻有不少急於求雨的村民,紅了眼睛,盯著祠堂的雕像。
竟是真的心動了。
「小伙子,你胡咧咧什麼,大家別聽他瞎說八道,趕緊散了吧。」
「我知道你們是著急地里的糧食澆不上水,可這事光求老天爺沒用,還是趁著有這個閒功夫,趕緊回家多挑幾擔水,實在不行多打幾口井抽水澆地。」
王金花率先鬆了口。
不想讓事情鬧大。
可是站在她對面的幾個遠道而來的村民,不退反進。
快步朝著祠堂供奉的雕像沖了過去。
……
「好傢夥!」
張曉天清楚的看到這一幕,心情非常的複雜。
他經歷過缺雨乾旱,像張家寨和其他寨子的村民們也經歷過。
自然明白這些求雨的人說話不對也是心急導致的。
「可故意拱火,非蠢即壞。」
還要搬走祠堂請降雨?
「不用搬,我直接就能顯靈。」
張曉天手指把東邊麻寨上方的雲彩勾了一下,勾到龍灣寨的上空,催動了另一種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