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爺，你到底還能不能顯靈了？」

  「我們每周一都來這裡祈雨，可你愣是一滴都沒下。閱讀」

  「什麼沒下，人家大錢村上次都快下澇了，這龍王爺分明就是看人下菜，你要什麼就跟我們說，只要能降雨，是給你立個像還是添香油錢，我們都干。」

  不同於往日祈雨時禱告或者是拜謝的話。

  今天的聲音多是抱怨和不滿。

  大概是由於他們的情緒更加激烈，傳入腦袋裡的聲音也更大。

  張曉天屏息凝神聽了半晌，都沒能聽完這些抱怨的話。

  腦仁嗡嗡的，真的攪成了一團漿糊。

  「我倒要看看這麼多聲音，究竟來了多少人，龍灣寨的活動廣場還跪得下不。」

  張曉天被這些負面情緒所影響，難免說話也帶了一絲戾氣。

  他發現了這一點。

  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腦子也因此沒有那種明顯的抽痛感了，但依舊混混沌沌的。

  「估計要等到人都走光，聲音消失才能恢復正常。」

  張曉天像耳朵進水似的，用手捂著耳朵單腳甩了甩頭也沒有什麼作用。

  乾脆任它去了。

  「地靈五傑——金靈現。」

  他催動著靈力口訣，想看一眼人頭攢動的盛況。

  可意外的是。

  口訣念完，眼前卻出現了一片模糊的半透明薄霧。

  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廣場上有數百號人，卻看不到他們骨骼散發出來的金靈成色。

  ？？？

  「不是吧，我的眼睛也出現問題了？」

  張曉天此時還有閒心打趣自己。

  他揉了揉雙眼，等到眼前的視線恢復真切，再次朝著活動廣場看去。

  可是。

  依舊像隔著一層被霧氣弄花的玻璃看人似的。

  這次能夠看出骨頭架子的輪廓還有散發出來的光澤，以及它們的大概顏色。

  可依舊無法像以前一樣，看得那麼真切。

  最重要的是。

  張曉天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界面上的視圖，發現那個可以按照自己意識調控距離的縮略地圖沒有了。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

  他頭一次碰到這種事，心裡慌得一批。

  又嘗試了其他的下五地靈的口訣。

  發現一里範圍內的能看得真切，越過這個距離，就像透著磨砂玻璃看物體一樣，看不真切。

  更別提再遠的距離了。

  「大概這就是為什麼距離縮略圖沒有的原因。」

  他連一里開外都看不清，還看什麼六千米內的事物。

  正想著。

  他的視野範圍變成了六千米。

  當然了。

  除了一里範圍內，剩下的都是五顏六色的黑，或者流光溢彩的白，看了還不如不看。

  縮略圖也通過他多餘的精力操縱，恢復了正常。

  一里開外，所看之處都是和剛才一樣的光景，根本沒有什麼實際操作的用途。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難道就因為剛才腦子被震了一波的原因？」

  張曉天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靈力口訣能用。

  靈視效果在短距離內也能夠使用。

  遠距離也能夠看到模糊的光澤，說明距離限制也沒有因為什麼變故縮短。

  昨天他給明曌渡入靈力時還沒有發生這種情況。

  回到家躺在床上沒拉窗簾，都能感受到窗外月光提供的月靈能力，修復身體損耗。

  並且他累得連夢都沒做。

  要說與往常不一樣的境況。

  那就是祈雨的人倍增，聲浪大到爆炸，並且不像以前一樣都是感恩，而是抱怨和指責。

  想到這裡，張曉天腦中忽然冒出一句話。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的靈視範圍擴大，除了自我修煉提升上來的以來。

  大部分都是由於人氣。

  就是人們通過祈雨來給他增加靈力感應。

  而隨著龍灣寨祠堂祈雨靈驗的名聲傳開，來祈雨的人越來越多。

  並且許多人不遵守周一來祈雨的規矩。

  這些聲音他根本不可能隨時關注，隨時聽到。

  導致因為祈雨沒有回饋而埋怨這個祠堂的人越來越多。

  「估計比原有受益的人還多，才會遭到反噬這種情況，導致靈視範圍減弱。」

  張曉天趕緊催動靈力口訣，又嘗試了一番靈力輸出量。

  發現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靈力使用沒有問題，距離也沒有影響就好。」

  可是。

  靈視範圍縮減到一里地，就像是一個神槍手閉著眼開槍一樣。

  所以。

  他必須得把這個問題解決才行。

  「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才造成這樣的後果。」

  如果昨天沒有發生明曌的事，他已經去找秦店長商量降雨的問題。

  只要解決了降雨的事。

  大家都有水用，就會減小祈雨的人數，他的壓力也就小了。

  如果有人把降雨算上「龍王爺」或者「老天爺」的頭上，跑回來祠堂還願，增加了他的靈視範圍，那就更好了。

  「想得好不如做得好，現在沒有更好，只有更壞，降雨是迫在眉睫的事。」

  張曉天翻身下床，趿上布鞋跑了出去。

  別的不說。

  既然靈視範圍增加到六千米範圍。

  昨天還溜了黃虎它們一大圈。

  就先解解近渴。

  能消除一聲抱怨，說不定眼前的白霧就能減弱一分。

  「小黃。」

  張曉天朝著狗窩裡呼吸一聲。

  「汪汪汪！」

  黃狗搖頭尾巴像一道脫弦的箭沖了出來，撲騰出來的氣浪讓張曉天差點一時不穩跌倒在地。

  淦。

  靈力使用沒有問題，但身體好像變弱了？

  還是黃狗這幾天不見又偷吃什麼寶貝變強了？

  張曉天也沒有理會這種小事，朝著東北方向一指。

  「去叫黃虎和大黑它們，再帶上棕頭它們，我們巡山去。」

  「汪汪汪。」

  黃狗聽懂了他的話，扭頭朝著後山狂奔而去。

  趁著黃狗去找動物們的時間裡。

  張曉天先去廚房撿了昨晚的剩飯剩菜埋飽了肚皮。

  欲先利其工，必先飽其腹。

  吃飽喝足，黃狗也帶著烏泱泱一大群動物站在了後山上。

  巡邏工人們看到這一幕，只是驚奇的多瞧了幾眼。

  當看到他們老闆也在時，就放心大膽的離開，朝著其他地塊走去。

  「大黃，你帶著小松鼠它們往麻寨以東走。」

  「大黑，你帶著棕黑還有棕頭它們往白靈寨以西走。」

  「小黃，你和灰灰它們往南邊鎮上的方向走，走到南邊的『高松坡』就停下。」

  這個範圍加起來有四千米。

  他先試試在靈視模糊的情況下，能不能降雨成功。

  「要是不能成功的話，那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