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沒死透,我就有辦法能解決。閱讀」
秦幼儀反覆念了好幾遍這條消息,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果然還是張老闆更靠譜。」
哪怕張曉天的回覆有種說大話的感覺,但她知道,張曉天既然敢說,那一定是能夠做到。
秦幼儀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她扭頭看了一眼副駕上買的四大包傷藥,喃喃自語道:「還是送給他吧,不管有沒有用,至少是我的一份心意。」
……
咔嚓。
張曉天叼著枇杷,邊吃邊給秦幼儀回復完,右手伸出窗外,又摘了一個枇杷。
不怪他嘴饞。
實在是這雙重靈力作用下的枇杷,味道不要太好。
枇杷在日靈肥的作用下,已經超越了其他品種的枇杷,口感達到了甜爽的頂峰。
但,再加上月靈的保鮮效果,在不失去原味的作用下,更多了一絲冰涼,就跟像酷暑時節吃了一盆刨冰似的,連骨頭縫都透著一股子爽感。
一連摘了十多個,吃到嘴裡涼颼颼的,再吃下去可能會拉肚子。
張曉天這才不舍的關上窗戶,仔細看了一遍秦幼儀發來的消息。
其實他剛才回復的時候沒怎麼考慮,現在想想,大概是突然控制了月靈這門法術,自信心太膨脹了。
「根枯葉落再加上當地乾旱,這個時候移植十年以上的櫻桃樹,就算是我能用日靈催生根系,也得死一大半。」
畢竟這些果樹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許多水分。
換作以前,張曉天是絕對不敢打包票的。
但現在,就像他所說的一樣,只要果樹沒死透,他就有辦法。
畢竟,現在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
他又學會了一門新的法術,正好能拿晚珠紅樹苗練練手。
「按照秦幼儀的急性子,這個時候到市區,估計天剛亮就要把果樹送過來。」
「我還是趁著天沒亮再睡一會兒覺吧。」
張曉天趕緊跑到衣櫃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後,鑽進了被子裡。
房間裡很快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窗外的月光再次灑入室內。
白色的光芒一縷縷的鑽進被子裡,很快,便將張曉天的全身包裹在銀白色的光芒之中。
「天靈四通,月靈為封……」
張曉天在夢中囈語,露出愉悅的笑容。
……
「汪汪汪。」
「汪嗚、汪嗚。」
聽到外面傳來黃狗和狼崽子們的叫聲,張曉天揉著睡眼,慢騰騰的坐了起來,望著外面蒙蒙亮的天空,把踢到床下的被子撈了上來。
「奇怪,我昨天晚上睡得那麼早,怎麼後半夜還睡得那麼死?」
張曉天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感覺左小臂麻酥酥的,他揉著發皺的手肘處,走到鏡子面前照了照。
昨晚的一切果然不是夢。
身上的傷口都癒合了。
而且手臂上最厲害的劃傷,只剩下了淡淡,像頭髮絲一樣的傷疤。
「奇怪,我好像記得我昨天重新撕開了傷口,就算是結痂也應該比現在大五六倍的樣子……」
他正嘀咕著,從後山方向傳來一陣長串的鳴笛聲。
是大卡車在響喇叭。
而且聲音從後方繞到西邊,越來越近了。
「秦幼儀來了。」
他話音剛落,外面的黃狗突然從西邊廚房的方向,一路朝西狂奔而去,剩下六隻狼崽子愣在當場,一臉的迷茫。
張曉天走到院子裡,朝西邊看去,就見黃狗領著一輛白色寶馬往自家山腳下的方向跑。
「這死狗可真會獻殷勤。」
他扭頭對著想往山下沖的六隻狼崽子吆喝一聲。
「你們留下守家,不要下去了。」
秦幼儀雖然膽子不小,但碰到狼估計也會嚇一跳。
這姑娘昨晚八成因為果樹苗的事,一晚上沒睡,再受些什麼刺激,當場暈過去就壞事了。
張曉天看到大卡車慢悠悠的駛了過來,闊步朝著山下走去。
早在秦幼儀說要移植晚珠紅樹苗時,他就看好了栽種的位置。
從原來的櫻桃林,繞過枇杷林,再到自家後山往東北的這一片十座山,全部種上晚珠紅,正好能夠規範打理。
一座山上稀稀拉拉的種兩百棵,要是以後想養雞鴨魚蝦,也好搭配。
最重要的是,山勢西高東低,山泉水在東邊積水深,櫻桃樹比較吃水,再加上天旱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把晚珠紅樹苗種到東邊,好成活。
寶馬車就停在山坡底下,秦幼儀正指揮著大卡車往東邊的空地上停。
張曉天走近前,就看到黃狗圍著一口五十斤裝的褐色包裝袋打轉轉,不斷的用鼻子嗅著裡面的氣息,露出喝了假酒似的陶醉般的表情。
他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兩個花體大字——狗糧。
下面還有一串小字,標註著這是特製的混合型狗糧,營養成份很充足,而且從精緻的包裝上來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張曉天想到上官若若給黃狗買的肉骨頭還沒吃完,秦幼儀又買了這麼一大袋狗糧給它當零食,而自己什麼都沒有收到過,嘴裡跟吃了一顆檸檬似的,有些發酸。
「小黃,看來以後得給你少盛些飯了。」
他伸手劃拉著黃狗身上的精瘦肉:「天天吃飯跟豬似的,再吃這麼多零食,長胖了你跑兩步就會喘,還怎麼帶著狼崽子巡山。」
「沒事,我買的狗糧是防沉迷的,專門配合狗狗的口味,吃太多就會膩,不像豬飼料一樣胡吃海喝的那種。」
秦幼儀非常體貼的解釋著,親昵的揉了揉狗頭。
「汪汪汪。」
黃狗歡快的叫了幾聲,拿狗頭蹭著秦幼儀的小腿肚,一副乖順討好的模樣。
張曉天看到它一臉得意的表情,嘴角狠狠地一抽。
不管它是狗糧還是豬飼料,吃多少還不是主人說了算?
這死狗還真以為討好了秦幼儀,就拿自己當別人家的狗了?
「秦店長,你先讓把果樹苗卸車,我把狗糧搬上去。」
張曉天右手一把抓住包裝袋,扛在了左肩上。
身體猛地一沉,感覺整條肩膀都麻酥酥的。
他以為是是昨天抱頭往地上滾的時候撞傷了,也沒有多想。
張曉天把狗糧從肩上撂下來,右手拎著就要往山坡上走,就聽秦幼儀喊他:「張老闆,你等等,我還給你帶了一些東西,也不知道你用得上用不上。」
「什麼?給我帶了東西?吃的還是……」
張曉天話沒說完,就看到秦幼儀從副駕上拎著四個大紅塑膠袋小跑過來。
裡面裝的不僅有吃的還有用的。
但都是活血化瘀的口服藥或者外敷膏。
「我聽說你受傷了,就順路買了一點傷藥帶過來。」秦幼儀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想表達的意思就像是她去包子鋪吃早餐時,順路買了份包子帶給他一樣。
張曉天再看右手拎著特製的狗糧,突然覺得牙有些酸。
「謝謝。」
他誠懇的道了聲謝,接過四大包傷藥,朝著東邊的空地一昂頭。
「我馬上回來,看看樹苗究竟是什麼情況。」
說完,他腳底下像踩了風火輪似的,拎著狗糧和傷藥上了山坡,隨手把狗糧扔下,又把傷藥隔著窗戶扔到床上,又跑了回來。
秦幼儀和黃狗已經到了空地上。
司機師傅和幫工正在卸車。
一個穿著西服、腳踩膠鞋的中年男人在幾輛卡車之間穿梭,他蹲下身,摸了一把裂開紋的土地,黑著臉走到秦幼儀的面前 。
「秦店長,我早就說過,就算你管少東家要了兩千棵樹苗,你也種不活二百棵,你看這地面干到裂縫,樹還沒種進去就枯了。」
「這就是水土不服造成的,我們果園裡的晚珠紅,可是專門培育的優質品種,不是什麼地方都能種得活的。」
「要我說,還是趁著樹苗沒死透,我再把它們拉回去,好歹還能救活一半,你要是想要晚珠紅的櫻桃,我們果園每年可以給你擠擠訂單,空運一萬斤,你可別再浪費這些樹苗了。」
秦幼儀臉上的笑容微僵: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看著剛放到地上就落了一地葉子的果樹苗,沉吟道:「林工,我知道你是參與培育研究的重要成員,所以靜嫻才讓你押車的,就是想讓你幫忙解決困難……」
「我在這裡解決不了,我早說過,湘山窮山惡水養凶獸,野味一絕,可要養我們江南的晚珠紅,那就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林工語氣十分篤定:「我來之前查過了,今年雍市清明過後才下了一場雨,明擺著是大旱的年份,你要是非得種不可,我敢保證你一棵也種不活。」
秦幼儀玉臉微窘,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朝著張曉天看去。
張曉天可是和她說過,只要不死透就都能活。
她相信張曉天不會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