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抓住這種頓悟的感覺,朝著天上的繁星伸出手去,卻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都說萬事開頭難,可修煉老神仙留下來的九門法術,是越到後面越困難。」
張曉天默默吐槽一聲,看到掌心的光芒越來越弱,心中一驚。
突然掌握月靈力,他還沒有實感,難不成這只是靈光乍現,很快就要消失?
正想著,窗外的月光消失了。
他迅速抬起頭,就看到窗外有塊烏雲遮住了大半的月亮。
「我去,我操控日靈的時候就算沒有太陽,也能不斷輸送日靈。」
「果然不是自己感應到的靈力,運用起來有些費勁。」
張曉天生怕掌中的月靈消失,趕緊穿了一件外套,悄悄的打開房門溜了出去。
他要找一塊月光充足的地方,好好曬一曬月亮,增強運用能力。
不然的話,只能在月光底下施用月靈法術,局限太大了。
到了院子裡,那種月光打在身上,冰冰涼涼的感覺更加清晰,右掌的光芒果然也更加耀眼。
他急忙把右掌放進外套里,朝著爸媽的房間看去。
很好,沒有動靜。
「想要更好的吸收月靈,先找一塊高坡……」
張曉天向四周環顧,正巧對上六對在月光下發綠的狼眼。
汪嗚?
在後山上趴著曬月亮的六隻狼崽子,全部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又直勾勾的盯著張曉天。
似乎不明白,小主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起床。
它們正在疑惑間,張曉天已經從廚房拿了一塊蓋雞棚的塑料布,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山坡上。
「聽說狼最喜歡半夜曬月亮,今天我還是頭一次親眼看到。」
「它們選的地方,一定是最好的。」
張曉天扒拉著六隻狼崽子,把塑料布鋪到它們剛才趴的地方,仰面朝天的躺了上去。
別說,這群狼崽子把草地孵的熱乎乎,躺著還挺舒服。
「汪嗚?」
六隻狼崽子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似乎想不明白,主人為什麼放著床不睡,來搶它們的地盤。
「你們不要在意我,繼續曬月亮吧。」
張曉天伸出右掌,對準了夜空中的彎月。
烏雲散開,隨著時間的流逝,右掌的光芒卻越來越暗。
在光芒徹底消失的一瞬間,張曉天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吸收完成,以後能夠直接搬運月靈了。」
他不生產月靈,只是月靈的搬運工。
以後就算見不到月亮,只要它存在於天上,就能夠控制月靈。
「沒想到我根本沒怎麼努力,就送了我一門法術。」
「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感應到的月靈,就跟做夢似的。」
張曉天對著老神仙的方向叩著一拜,在心裡感謝了一遍老神仙的饋贈,馬上用右掌對著腳下的一片草地揮了揮手。
「天靈四通,月靈為封,聽我號令,予我止動,休休休。」
月光下,巴掌大的一塊草地突然籠罩上一層淡到肉眼難以分辨的白光。
當張曉天把右掌從它們上空拿開,就發現這片草地比周圍的更綠,仿佛剛澆了一遍水似的。
「這可比任何保鮮劑都要強,而且還是無添加無殘留的。」
從右掌輸送出一部分月靈,右掌依舊沒有再綻放白光。
這樣一來,就算在人前使用也不必擔心被發現了。
「收工,回去睡覺了。」
張曉天收拾好塑料布,朝院子裡走去。
剛到院子,就聽到上頭傳來「汪嗚」的聲響。
他抬頭一看,就見六隻狼崽子正瘋狂的搶奪著嫩草,灰白的嘴巴上滿是綠色的草汁,可能是由於那片草太少了,所以它們到最後連根拔起,嚼起了草根。
???
「狼不是食肉動物嗎?」
張曉天看到這群狼崽子飢不擇食的表現,感覺自己常期以來建立的認知,在這一刻被徹底的顛覆了。
「對了,月靈也有靈力,難不成保鮮的同時,還增加了草的靈力含量?」
要不然的話,這群狼崽子怎麼會突然改吃草了。
張曉天走到窗前,對著一個熟透的黃枇杷輸送的月靈後,摘下枇杷後,默念口訣。
「地靈五傑——木靈現。」
他倒要看看自己猜的對不對。
……
雍市。
二十輛滿載樹苗的大卡車,停在了美味蛋糕店門前。
秦幼儀火急火燎的從領頭的大卡車的副座上跳下來,對著副店長說:「你先領著林工和師傅們去酒店休息,告訴師傅們不要喝酒,明天一早,我們趁天不亮出發去張家寨。」
「店長,你不休息嗎?」
副店長看了一眼秦幼儀頂著兩個熊貓眼,又上了寶馬車,擔心不已。
秦幼儀淡然一笑:「我在車上睡了一路了,不困,我先去趟藥店,一會兒就回家睡覺。」
說完,她一腳踩下油門,朝著市里最大的藥房駛去。
走到十字路口,秦幼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雙手抹了一把臉,醒了醒神,打開手機通訊錄,指尖輕點著「張曉天」的名字。
要不是副店長刷本市新聞時,得知「張家寨隧道爆炸當日結案」的消息轉發給她,她都不知道這件事。
新聞上面寫著此案有四個受害者差點被炸塌的山石掩埋,在看到「張某」的性別和年齡時,她憑直覺就知道,張某就是張曉天。
後來她給上官若若打電話詢問具體情況,知道她的猜測沒有錯,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嘀嘀!
刺耳的鳴笛,驚得秦幼儀打了個激靈。
綠燈亮了。
她趕忙發動車子,來到藥店門前,卻突然不知道該買什麼。
對了。
她想買傷藥。
可是,如果是重傷,普通的傷藥也不管用。
如果是輕傷,普通的傷藥也不需要。
「我真是吃飽了撐的。」
秦幼儀自嘲一笑。
「隧道塌了這麼大的事,他都沒有告訴我,想必沒有什麼大事。」
嘴上這麼說著,她還是下了車,跑到藥店裡,在店員震驚的目光中,把藥店所有種類的傷藥,裝滿了四個大口袋。
買完傷藥,秦幼儀上了車,正準備回家睡覺,副店長打來電話。
「店長,不好了,我想著櫻桃樹苗跑了這麼長的路,給它們澆澆水,結果發現根上的土全都幹了,還掉了好多樹葉,這正常嗎?」
不正常。
落葉很正常,但枯根,證明樹苗有死亡的危險。
果然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她以為移栽果樹苗最困難的,是移到山上以後,張曉天該面對的事。
沒想到在落地之前,就可能要淘汰一批樹苗。
「先澆水吧,抓緊讓師傅們打個盹,五點出發去張家寨。」
「對了,這件事先不要讓押車的林工知道,免得他著急。」
隨車而來的林工,是從江南「櫻桃王果園」跟來的。
這批樹苗,是江南櫻桃王果園特別培育出來的,她是費了好大的力氣還欠了一個人情,才買來了兩千棵。
林工一直反對移植果樹苗,覺得湘山和江南氣候不同,絕對種不出合格的晚珠紅,會拉垮他們「櫻桃王果園」的名頭。
要是林工知道樹苗還沒進坑就枯了,說不定會當場要求打道回江南。
秦幼儀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只能寄希望於,張曉天能有辦法幫她解決這個困難。
一念至此,秦幼儀忽然面色劇變,臉上露出困頓的表情:「我什麼時候遇到難題,會推給別人去解決了?」
這不對勁。
她馬上翻出櫻桃王果園少東家寫給她的注意事項。
可惜從頭看到尾,碰到這種情況,對方只有一個建議——
聽天由命。
「唉……」
秦幼儀無奈的嘆了口氣,思來想去,還是給張曉天發了一個消息,向他取經。
「晚珠紅的樹苗已經運來了,可是根有些枯了,葉子也脫落了不少,你有什麼好辦法解決嗎?」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十二點半了。
這個時候,張曉天應該早就睡著了。
反正早上六點過就能到張家寨,還是自己先熬著,別給人家添麻煩了。
秦幼儀正要點撤回,卻看到手機上顯示出一串文字。
她頓時美目睜大,不由得心潮澎拜。
「對方正在輸入……他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話音剛落,她就收到了對方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