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你、連同你的酒店一起,走向滅亡的開始。閱讀」
張曉天的話說完,台上台下全部驚呆了。
這哪裡是發表獲獎感言?
這分明是在挑釁。
雖然除了當事人以外,剩下的人都不知道張曉天在挑釁誰,但,光從張曉天的話里,就能夠感覺到這個年輕人的霸道和張狂。
「唉!」
之前勸張曉天說話過過大腦的機長,伸手捂了一把臉,似乎不忍直視這個畫面,但又忍不住感慨道:「果然還是年輕人火力旺啊。」
「哥……」
上官若若習慣了張曉天不溫不火的好脾氣。
眼見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別人下挑戰書,震驚過後,就是心疼。
恐怕食材被截的事,絕不像他剛才所說的三言兩語那麼簡單。
要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張曉天鬆開了麥克風,對著上官若若歉然一笑:「不好意思,可能因為我的話,會讓天瑞酒店風評受拖累,要是有人因為這個找天瑞酒店的麻煩,我一力承擔。」
「不。」
上官若若衝上前去,抓住麥克風,張牙舞爪的大喊一聲。
「我不知道哪個狗賊想偷我家食材,害得曉天哥和楠姐受傷了,你別讓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不然的話,我打斷你的狗腿。」
撲哧……
圍觀者們看到上官若若咋咋乎乎的叫板,不僅沒有感到她在威脅恐嚇,反倒覺得這個女孩很可愛。
同樣,不少人理解了張曉天下戰書的原因,對天瑞酒店示以同情。
「為了贏得比賽,居然想偷天瑞的食材,這也太沒品了。」
「是誰做的?有膽子做你有本事站出來,別當縮頭烏龜。」
「一群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張曉天看著說著差不多的話,卻給出不一樣反應的現場群眾們,突然有種弄巧成拙的感覺。
早知道,這個獲獎感言,還不如讓上官若若說呢。
台下亂糟糟的一片。
大家紛紛八卦著天瑞酒店和其他各個酒店的恩怨,猜測著誰是那個「狗賊」。
天瑞酒店獲得比賽冠軍的事,反倒無人提及。
饒是如此,站在台上的兩個主廚,依然笑得滿臉開花,如沐春風一般。
能不開心嘛?
燒火的是張曉天,發表感言的是張曉天,但是贏得廚藝第一稱號的,卻是他們兩個廚師。
尤其是贏來的招牌菜,算功勞會往張曉天身上算,但張曉天就是一個燒火的,這個招牌菜今天是誰做的,以後還是歸到他們誰的名下。
這可是多少大廚之家干幾輩子也撈不到的好處。
擱誰撿了這麼大的便宜,誰都會開心。
尚青河惡狠狠的盯著台上耀武揚威的張曉天和天瑞眾人,冷哼一聲:「就算你們今天比賽贏了招牌菜,也得你們日後守得住才行。」
別以為他不知道,張曉天只種果蔬,天瑞根本沒有河鮮的相關食材。
別的酒店他不管,也管不著。
反正自家酒店關於河鮮的幾道招牌菜,今天怎麼輸的,在未來與天瑞的較量里,就會怎麼慢慢的贏回名聲來。
「找個外援一舉奪冠,就以為天瑞的廚藝天下第一了?」
「還不都靠著一些上不台面的把戲。」
尚青河朝地上啐了一聲。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至於張曉天說自首認錯的話,他根本沒有往心裡去。
自首?
四條性命,夠把牢底坐穿的了。
他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人命,那些人拿了他的錢財就該替他消災。
「走,回酒店,馬上到飯點了,該招呼客人了。」
尚青河最後剜了張曉天一眼,仿佛要把張曉天的臉刻進眼裡似的,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張曉天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尚青河,直到對方衝出人群,進了上河酒店的大門,這才收回了目光。
「小神醫,你懷疑炸山的事是上河酒店乾的?」
龍王早就站在了張曉天的身後候著,隨時準備上去抓人。
剛剛謝楠醒過來,向他描述了當時危險的情況,他才知道謝楠和小神醫遭遇了什麼。
恨不得現在就抓到幕後黑手,處以極刑。
「你都說了是懷疑,不是肯定,而且沒有證據,你要是這個時候抓人的話,恐怕對方反咬一口我們是為了酒店之爭誣陷他們,博得路人的同情,到時候不僅會影響天瑞酒店的聲譽,也會連累你龍威軍的名聲。」
張曉天知道龍王想替謝楠報仇。
因為他也想。
「堂堂一個大酒店的總經理,怎麼可能會親自指揮林如海辦這件事,既然要查,就要查個清清楚楚,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幫凶。」
張曉天早就過了衝動期。
而且他覺得,尚青河既然敢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那麼一定有所依仗。
莽撞的衝上去抓人,必然會給對方脫身的理由和機會。
除非,他衝上去一拳把尚青河腦袋砸開花,了結這場恩怨。
他不想為了一個兇手葬送自己的人生,同樣也不想讓其他人這麼做。
「我馬上派人追查,一定查出一個水落石出。」
龍王也冷靜了下來,他朝著張曉天抱拳道了聲告辭,馬上和雍市相關部門的人打招呼,組成專案組。
必須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調查清楚!
張曉天目前龍王離開後,對著上官若若說:「我要回家了,雍市的事有龍王和我在,你先把省城的事處理好,有什麼問題再和我聯繫。」
「這麼快就要走?家裡的情況很嚴重?」上官若若面露憂色,小聲嘀咕道:「其實我留下來也沒什麼作用,不如……」
「你留下來趁勝追擊,鞏固一下勝利的戰果,這怎麼叫沒什麼作用呢?」張曉天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瓜,提醒她:「注意安全。」
不論幕後黑手是不是尚青河,現在天瑞酒店已經成為不少酒店的眼中釘、肉中刺。
追查兇手的事很重要。
維持酒店的穩定也很重要。
「走了。」
張曉天拍了拍她的頭頂,朝著機長所在的方向走去。
上官若若看著他挺拔的背影越走越遠,懸在腰邊的兩條胳膊耷拉下去,她惆悵的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贏得比賽,也不知道擁抱慶祝一下。」
「真是一個無趣的男人。」
……
張曉天乘坐直升飛機回到自家山腳下時,隧道周圍已經布滿了警戒線。
他與機長揮手告別後,就朝著警戒線走了過去。
身穿制服的警員,正牽著警犬繞著山腳下四處搜索。
不少村民隔著遠遠的,好奇的張望討論著,但誰也不敢靠近。
畢竟山體滑坡會不會繼續還是一個問題,除了身負重任的警員們,誰敢豁出性命往前湊。
張曉天剛走近,就引發了一片狂吠聲。
「小伙子,我們警方正在調查案發現場,閒人不得靠近。」
拽著狗繩的一個中年警長,一臉嚴肅的提醒著。
「我叫張曉天,是受害人之一。」張曉天介紹完自己的情況,話鋒一轉,好奇的問:「你們是在找火藥的燃爆點,還有它的來路嗎?」
「對。」
中年警長掏出一本證件。
「我是現場勘查的負責人秦漢良,落網的三個嫌疑人死活不承認是他們點的炸藥,我們已經給他們做了硝煙反應,接下來只要查到火藥爆破點,再順藤摸瓜找到火藥的來歷,進行對比,找到他們犯罪的痕跡,就能讓他們招供了。」
「只是這山上噴泉湧出來,再加上山體滑坡,把火藥爆炸的地方沖毀掩埋了,找起來非常困難。」
秦漢良愁容滿面,介紹完情況,順嘴對著張曉天問:「你在事發前後,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還有,在爆炸的時候有沒有看清楚爆炸點在哪裡?」
問完後,秦漢良就覺得自己太勉強張曉天了。
畢竟張曉天是受害者,沒死都是命大,可能至今還沒緩過神來。
而且當時張曉天是在隧道里,又不是在山上,怎麼可能看得到爆炸點。
想到這裡,秦漢良不好意思的說:「對不住,不該讓你回想起那些恐怖的事,你先回家休息吧,接下來的調查交給我們,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你們不用找了。」
張曉天手指著噴泉的方向。
「我知道爆炸點在哪裡,殘留物留在了什麼地方,火藥是從哪裡來的。」
「啥?」秦漢良一臉的不可思議,繼而嚴肅的說道:「小伙子,事關重大,你可不能跟我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