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回身想說話,被江時璟扣著手腕堵在門後。
她正要掙扎,忽然感覺到江時璟的手心滾燙,不是正常人的溫度。
「你還在發燒?」
林向晚下意識抬手,探向江時璟的額頭。
江時璟偏了偏頭,躲開,冷漠的表情終於破冰,逐漸添上一抹委屈。
「燒死算了,反正你又不管我。」
林向晚依舊繃著神色,淡淡道:「我是讓你別管我,沒說不管你。」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都是和我劃清界限的意思。」
江時璟低著頭,逼近一米九的身高,此刻氣勢全無,像是被欺負的,聾拉著尾巴的金毛。
林向晚莫名覺得好笑。
她推了推江時璟,「那你想怎樣?」
江時璟眸光微動,緊緊盯著她,「你跟我道歉,收回那句話,我就收你的藥。」
林向晚和他對視,沒有說話。
她一直都搞不懂江時璟的心思。
說著報復她,為難她,到頭來又護著她。
明明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又三番兩次表現出因為她的話受傷的反應。
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萬千花叢中的江時璟向來會演戲,以戲弄她取樂?
林向晚想不通,但她知道不能上當,否則三年前酒吧的那一幕就會重演。
她遲遲沒有說話。
江時璟等不來想要的回答,鬆開她的手,「那,你和我都各退一步。」
林向晚垂眸道:「怎麼退?」
江時璟伸手,觸碰她的唇。
「不用道歉了,我收你的藥,你讓我親一下。」
唇上微癢,林向晚下意識抿了抿,連同江時璟的指尖也抿住。
兩人同時一愣,對視間無言的曖昧在攀升。
越來越近,氣息交纏。
江時璟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抬起林向晚的下巴。
是個蜻蜓點水的吻,一觸即收。
林向晚想要躲開都沒來得及,就這樣木木靠著門,接了這個吻。
江時璟低笑一聲,抹去她唇上的水光,拉開她出了門。
「芷然,多做一碗麵,林小姐要留下吃飯。」
林向晚沒有出去阻止。
她站在門口,與外面的男人一米之隔,聽到自己雜亂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事情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時隔三年,她仍舊站在名為江時璟的深淵邊緣搖搖欲墜。
林向晚調整了呼吸,拉開門出去。
白芷然從廚房裡跑出來,仰頭看著她笑道:「林姐姐,你和時璟哥哥和好啦?」
林向晚一怔,還不知道怎麼回答時,門鈴聲忽然響了。
江時璟身體不適,神色倦怠地抬抬下巴,示意白芷然去開門。
夜色外,站著兩個人。
是唐麗和秦鷗。
林向晚驚訝,怎麼也沒想到他們兩個人會一起出現。
秦鷗進來便解釋:「太晚了,我不放心,過來看看,這個女人我不認識。」
江時璟瞥他一眼,下樓,「唐姨來我這裡有事?」
唐麗的目光在他和林向晚之間來回穿梭,顯得有些驚疑不定。
她躊躇片刻,輕聲道:「時璟,我聽說你弟,不,是小訴從監獄裡出來了,但是你找人把他看著,不許他離開那家兼職的酒吧,對嗎?」
林向晚不動聲色地蹙眉,抬抬手,示意秦鷗過來不要打擾他們談話。
秦鷗的神色柔軟幾分,乖乖走到她身邊站定。
江時璟看到他們並肩的樣子,眉眼間更添幾分不耐。
他扯了扯唇,譏諷道:「唐姨這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按照三年前的約定,你兒子該離開榕城,再也不踏足這裡一步,我沒讓人把他趕走,已經不錯了吧?」
唐麗臉色一白,勉強笑道:「時璟,我知道小訴以前做錯了事,差點害你重傷不治,也害得林小姐險些失去清白,但是,該判的罪都判了,你能不能給他個重新改過的機會?」
林向晚紅唇緊抿,心裡湧出幾分怒火。
她上前一步,卻被秦鷗擋住。
秦鷗對她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