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江訴出現了

  林向晚不在,公寓只有白芷然一人。

  她規矩站在門口,聽著燕京囑咐的話,滿眼止不住的愕然。

  「璟總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不是恨林小姐,想要給她找不痛快嗎?這件事難道會讓林小姐不痛快?」

  燕京背著手,面色冷肅:「璟總什麼時候也沒說過要給林小姐找不痛快,他的心思你別猜,吩咐什麼你也別揣測,只要照做就是。」

  白芷然咬了咬唇,心中百般疑惑也只能壓下來,「好,我會照做的。」

  「嗯,你的報酬。」燕京遞給她一張支票。

  白芷然苦澀搖頭:「我不要錢。」

  燕京扔給她,「你必須要,璟總這裡的規矩就是拿錢辦事,你不要錢,那就不要繼續待在璟總身邊。」

  白芷然眼圈一紅,壓下心中酸楚,將飄落在地上的支票撿起來。

  人走了,她暗暗攥緊拳頭,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後,裡頭傳來林向晚的聲音,略帶疑惑:「芷然,什麼事?」

  「林姐姐~」白芷然語氣雀躍,卻在電話這頭神色冰冷,眼底沒有半點笑意,「我想跟你請個假,今晚不在家給你做飯了,可以嗎?」

  林向晚聽著她含羞帶怯的語氣:「你有事儘管去辦,我今晚不一定回家吃飯。」

  白芷然笑著道謝,又問:「林姐姐都不問問我為什麼請假嗎?」

  「這是你私人的事情,我不方便過問。」林向晚隨口一句。

  下一秒,白芷然在電話里笑出聲來,「我交了新的男朋友,今晚要出去約會。」

  林向晚愣了愣。

  她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遲疑道:「你和江時璟……」

  「我們有緣無分,早就結束了,我應該要向前看呀,他把我推到你這裡來,不就是討厭我了嗎?」

  白芷然說得無所謂。

  就好像分手幾天後另尋新歡,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言語之間對江時璟沒有任何留戀。

  林向晚有些想笑。

  江時璟對白芷然百般維護,為她細心籌謀工作,到頭來看上的女孩沒幾天就和別人在一起了。

  掛斷電話,她心情大好。

  辜負與被辜負仿佛都有因果循環,他江時璟也在其中不能倖免,她又何必因為江時璟的話耿耿於懷。

  林向晚出神片刻,收到溫淺要見面的簡訊。

  「曉雪?」

  曉雪推門進來,「林總。」

  「讓你備的司機來了嗎?」

  「已經在樓下候著了。」

  「嗯,我出去一趟。」

  林向晚現今有兩輛車,那輛爺爺送的在車庫,平時就開十萬的那輛小破車。

  秦鷗住院,而且是保鏢,總不能一直讓人家開車,她就讓曉雪招聘一個司機過來,也是給鍾傑開車的,前不久剛因為開不來鍾傑換的高底盤車辭職。

  今天又接到新工作,司機劉叔高興得不行,「林總,您要去哪兒?」

  林向晚看了眼時間:「暮色咖啡館。」

  「好嘞!林總,感謝您給我這個工作,我今後一定好好開車!」劉叔握緊方向盤,踩下油門。

  林向晚連連看他好幾眼,「劉叔,你在鍾叔那邊開車很多年吧?」

  劉叔:「是啊,十八年了。」

  林向晚不動聲色地笑笑:「那你知道鍾叔平常都和哪個股東叔叔聚餐嗎?」

  劉叔遲疑了下,察覺出她話里的試探。

  林向晚抬眸看他,開門見山道:「您今年四十三,耳聰目明的話,能在我手底下至少工作十年,我問的事情都不會對鍾叔不利,劉叔想清楚要不要回答你的未來老闆。」

  這話一出,劉叔當即做下決定:「瞧您這話說的,我怎麼會覺得您要做對鍾先生不利的事情呢,是這樣的,鍾先生平常都獨來獨往,不和其他股東聯繫,倒是過生日的時候,會去趙謙趙股東那兒喝酒。」

  趙謙。

  林向晚眸光輕顫,神色漸漸複雜。

  十歲之前的事情,她還記得。

  那時母親尚在,經常幫爺爺和林慕打理公司。

  一來二去的,她和當時為項目經理的趙謙開始溝通頻繁。

  後來林慕發現趙謙看母親的眼神不清白,趁他喝醉翻出家裡藏著未曾見光的情書。

  二人打架,母親和他又在家裡鬧,一遍遍自證清白。

  趙謙發誓只有未宣之於口的情誼,沒有絲毫逾矩,為了母親的婚姻安寧要一走了之。

  此事是爺爺出面按下,不許林慕胡鬧,也沒有計較趙謙不該有的心思。

  可母親還是和林慕常常吵,後來就再也不去公司了。

  要不是劉叔現在突然提起,林向晚都忘記了這樁舊事,也忽然想起她回國以後幾次在股東們面前發作,趙謙從來都不發一言,在角落裡沉默。

  可決定她做總裁的時候,趙謙是跟在鍾傑後面第二個同意的。

  到了暮色咖啡館,林向晚收起思緒,進去就看到溫淺坐在窗邊。

  「晚晚!」溫淺猛地起身,神色焦灼地揮揮手。

  林向晚快步過去,把包放下,「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江時璟答應給你的那塊地又反悔?」

  「不是不是!和我家沒關係。」

  溫淺連忙將一杯熱拿鐵推給她,神色奇怪:「你知道我今天碰見誰嗎?」

  林向晚喝了口拿鐵,「誰?」

  溫淺深吸了口氣:「江訴!」

  林向晚手一抖,咖啡灑出來,瞬間燙紅她的手背。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快擦擦,燙到沒?」溫淺拽過紙巾給她擦。

  林向晚有些回不過神來,喃喃道:「才三年,他怎麼就被放出來了?」

  江訴,簡直是她這輩子唯一聽了就要汗毛倒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