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沒聽清:「什麼?」
「我說你噁心。」
林向晚壓不住怒火,明媚面容上掛著厭惡:「你為了白芷然可以考慮周全,用心安排,那陳婷姐呢?」
江時璟直起身,沒什麼表情:「什麼意思?」
林向晚的所有情緒一瞬間衝上心尖,跟著起身冷笑:「她剛失去父親,傷還沒好,全心全意信賴你,你卻在公司里要求另外一個女人陪你睡!」
她譏諷輕嗤,愈發口不擇言:「你有這麼欲求不滿嗎?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滿足你?還是說你江大少爺本來就是這麼沒出息,哪怕是從前甩了你,把你丟在結婚現場受盡嘲笑的前任,你也可以……唔!」
江時璟忽然扣住她的後脖頸,隔著茶几,粗暴又兇狠地堵住她的唇。
林向晚唇上一痛,嘗到鮮血的鐵鏽味,氣得直推他。
可江時璟的力氣很大,不僅紋絲不動,還往深了勾著她的舌尖。
林向晚一反常態地沒有掙扎,沒有咬回去,任由他放肆。
察覺到她與往日不同的安靜,江時璟睜開眼,愕然怔住。
向來冷淡的那雙明眸含滿水光,絕望而難過地望著他,眼底顯而易見滿是心碎。
江時璟幾乎是立刻鬆開了林向晚。
「你……」
「不幫就不幫,我也不是非要求到你跟前來!」
林向晚沒整理好情緒,明明是放狠話,硬是因為幾滴眼淚整出顫抖的尾音。
聽起來不像發脾氣,更像是委屈的撒嬌。
好煩。
林向晚自暴自棄地閉緊嘴巴,轉身就走。
擦肩而過時,她忽然被江時璟從後面抱住。
林向晚想掙扎,胳膊卻被江時璟的雙臂用力箍著。
「別動。」
江時璟吻了吻她的後脖頸,安撫貓兒似的,示弱低喃:「剛才的話你就當沒聽到,鑰匙需要配,把匣子留在我這兒,半個月後來拿。」
林向晚蹙眉忍著,沒好氣道:「不要什麼條件來換?」
江時璟輕笑:「不要。」
他又吻了吻林向晚後頸:「這樣就夠了。」
林向晚立刻掙扎出他的懷抱,轉身氣惱道:「半個月後我來拿,你敢耍我就完了。」
江時璟笑著,眸中徜徉一灘柔水:「你能把我怎麼樣?」
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眼睛,林向晚直起雞皮疙瘩。
還是那句話。
江時璟的這雙眼看狗都深情。
她認真想了下,挑眉威脅:「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你別忘了,白芷然在我手裡,你把她送到我身邊,正好給我送了個把柄,你心愛的女孩捏在我手裡,讓你辦什麼你不給我辦?」
林向晚越說越覺得拿捏了江時璟,一時神采飛揚,眼波流轉熠熠生光。
江時璟認真盯她兩秒,勾唇:「心愛的女孩?聽誰說的?」
林向晚白他一眼,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離開。
啪的一聲,會客室門被甩得震天響。
不消片刻,燕京從外頭進來,驚奇道:「林小姐這是怎麼了?」
「貓炸毛了,沒安撫好。」江時璟若有所思片刻,沖他一擺手:「你去查查監控,看半個小時前都是誰進了會議室。」
他端起桌上的匣子,端詳幾秒後悠悠嘆氣。
「還是送到我這來了。」
「林向晚,我真是欠你的。」
幾分鐘後,燕京過來回話。
「剛查了監控,只有林小姐進了會議室,在你和江柯部長出來後的幾分鐘才出來。」
江時璟目光一頓,啞然失笑。
燕京不解:「怎麼了璟總?林小姐是不是聽到什麼機密內容?」
江時璟神色倦怠,後靠在皮椅上,「什麼機密,不過是一籮筐胡謅的謊話,怪不得一口一個白芷然,以為拿著她就算拿著我的命脈。」
燕京撓撓頭,更加一頭霧水。
室內靜默幾秒,江時璟有些坐不住。
「你帶個話給白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