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見那道身影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丁傾雪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
面色頓時更加難看。
「顧鳶,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宛兒知道丁傾雪跟顧鳶不對付,而且她也看不上顧鳶。
只不過是一個質女而已,在皇后娘娘身邊露了個臉,得到了些許恩寵,也妄想擠進他們這個圈子。
簡直就是痴人做夢。
顧鳶對於她的態度,不甚在意。
她的目光落在應青辭的身上,看到她的臉時,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隨即轉頭看向眾人。
「方才我去了一趟雀衣閣,聽老闆說起,天蠶綢衣被福慧縣主穿了去,沒想到,得見縣主真容,方才驚覺,這天蠶綢衣跟縣主真是搭配!」
顧鳶的話剛剛落下,原本眾人臉上已經落下去的震驚再次浮現了上來。
應青辭身上竟然是…真天蠶綢衣?
怎麼可能!
陳宛兒臉上帶著不可之心,她下意識地看向了身側的丁傾雪。
卻發現,她臉上只是帶著屈辱之色,根本沒有震驚。
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
莫非,傾雪從一開始就知道應青辭身上穿著的是真的天蠶綢衣?
這樣的話……
她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還讓她說了那麼多的話?她甚至都不敢往下深想下去。
顧鳶說得十分隨意,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
她的目光,十分隨意的落在了在場眾人的身上。
在看向丁傾雪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顧鳶,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要是你偏幫她呢?在場的眾人可是都知道的,咱們兩個不對付!」
聽到陳宛兒的話,顧鳶冷笑一聲,似乎是在嘲諷陳宛兒的自作多情。
陳宛兒面色一變,顧鳶這是在嘲笑她?
「陳姑娘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言外之意,她從來沒有把陳宛兒放在心上過。
此前,不過是冷眼看著她蹦躂罷了。
「你!」
陳宛兒面色一變,沒想到顧鳶竟然敢這樣不給她面子。
丁傾雪面色也不好看,上前一步「顧姑娘,宛兒只是出口一問,何必如此出言諷刺?」
「出言諷刺?」顧鳶看著丁傾雪,眼底閃過嘲諷「丁小姐還真是喜歡曲解旁人的意思。」
說完這話,顧鳶轉身看向了一側的應青辭。
「見過縣主。」
「顧姑娘。」
應青辭同樣以禮相待。
她並不認識顧鳶,但不妨礙她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這位姑娘叫做顧鳶,是從陳宛兒嘴裡說出來的。
「你認識我?」
顧鳶微一挑眉,看向應青辭,她們此前似乎並未見過?
應青辭含笑,不動聲色地看了陳宛兒一眼,顧鳶瞬間會意。
「縣主,重新認識一下,顧鳶。」
「應青辭。」
應青辭的話很簡潔,但是顧鳶卻聽了出來。
陳宛兒聽到她們竟然這麼融洽地對話,面上的不喜更甚。
她不喜歡的人,果然怎麼看怎麼討厭。
「丁小姐,說起來,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天蠶綢衣,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顧鳶突然看向丁傾雪,說了這樣一句話。
在場之人瞬間將目光放在了她身上,丁傾雪頭一次感覺後背發麻,想要儘快離開此地。
最終,她聽見了自己乾澀的聲音。
「確實是真的天蠶綢衣。」
她不能說謊,最起碼,在現在是不能說謊的。
天蠶綢衣,若是京城中的貴女中誰最熟悉,非她莫屬。
這也是京都貴女中都清楚的,一旦她否認,雀衣閣那邊確定了,最終丟臉的還是她。
而隨著她話音的落下,在場的貴女紛紛倒吸了口氣。
部分人看向丁傾雪的眼眸里,帶著一絲懷疑。
若是真的,為什麼方才陳宛兒說的時候她沒有站出來,還是說,中間有什麼隱情。
不過,她站不站,確實是她自己的事情,旁人無法強制她。
但是,她人的想法是什麼,那丁傾雪就無法管轄了。
「方才我尚未確定這天蠶綢衣,方才靠近縣主,這才看清,還請縣主見諒。」
言外之意,方才間隔得太遠了,她根本沒有看清,若是看清了,她定然會開口給她解圍。
「丁小姐有心了。」
應青辭說完,便不再看她。
至於丁傾雪心中是怎麼想的,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
因著這一遭,竹林中的人逐漸活躍了起來、
詩會即將開始,不少人知道了應青辭的身份,也願意上前來跟她說上兩句。
只不過,大部分人是不願上前的。
即便應青辭長相傾城,但是她出身農戶是改變不了的,至於身上的才學……他們更是不抱希望。
在場之人,大部分注重的更是才學。
應青辭也不在意。
倒是顧鳶加入了她跟莫靈禾的行列,聊了起來。
「莫小姐,久仰大名。」
「啊?」
莫靈禾一愣,不知道顧鳶這話是從何說起「難不成,是我的粗鄙之名都傳到了宮裡?」
顧鳶是質女,生活在皇宮裡。
只是,因為皇后的一抹憐惜,跟在皇后身邊,也能不時地出宮。
今日,就是趕了個『巧兒』。
聽到莫靈禾的話,顧鳶一愣,美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輕笑一聲。
「莫小姐不必妄自菲薄。」
「小姐出身將門,身上的乃是英氣,何來粗俗,我也只是聽聞皇后誇讚過姑娘,便就記在了心上。」
「皇后娘娘誇讚我?」
莫靈禾一愣,沒想到,皇后娘娘會知道她。
「嗯,莫小姐聰明果敢,乃是女中豪傑,更是許多男兒都不及的。」
說起這個,顧鳶的眼中是真的帶著崇敬的。
她十分敬重那些將門之人。
「顧姑娘,不用叫我莫小姐,聽著太彆扭了,你直接叫我靈禾就好,還有啊,這是青辭。」
「好,靈禾。」
顧鳶一愣,但是莫靈禾確實是不在意一個稱謂,她又轉頭看向應青辭「青辭。」
「那…靈禾,青辭,也可以喚我的名字。」
「好,阿鳶。」
「以後咱們就是好朋友了。」
莫靈禾十分簡單,認定的朋友就是朋友,沒有多餘的心思。
「好。」
顧鳶一愣,她沒有過朋友,京都貴女見她是質女,所以,甚少跟她來往,今日,這還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