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宛兒跟在丁傾雪的身旁,看到應青辭的身影之後,直接瞪大了雙眼,隨即,面色一變。
但是,現在是在人前,大哥說起過,不能落人話柄。
「見過縣主。」
聽到她們的話,在場的眾人面色瞬間變了,
這是縣主?
哪裡來的縣主?
京城之中,似乎沒有這樣一位縣主。
眾人忽地想起了京城中最近的傳聞。
那位陛下親封的福慧縣主。
一時之間,眾人目光複雜地看向她。
京城中的傳聞她們也是知道的。
福慧縣主囂張粗鄙,不識禮數,相貌醜陋嗎?
可是現在,看著應青辭的臉,他們一度懷疑,那些謠言是從哪裡傳來的。
就憑藉這張臉,也不可能是醜陋的啊?
標準的美人胚子。
陳宛兒看周圍的目光都落在了應青辭的身上,想起她們沒來之前,一群人似乎是在討論著什麼。
「你們這是在討論什麼?」
陳宛兒對著距離她最近的一個女子開口。
那女子一五一十地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陳宛兒聽完了目光落在了應青辭身上。
看著那天蠶綢衣,陳宛兒眼底閃過一抹嗤笑。
她可不信,一個草包縣主竟然能穿上天蠶綢衣。
穿著贗品來這裡招搖,還真以為旁人能看上她不成?
詩會,向來是京城才子才女聚集之地,豈是她這平民縣主能來的?
「嗤,福慧縣主,誰不知道這天蠶綢衣乃是雀衣閣的鎮閣之寶,老闆更是捨不得取下來,你今日穿著一件贗品來這裡,可是看不起在場之人?」
陳宛兒的話落下,在場之人面色紛紛一變。
有些話,說出來之後,味道可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現在。
陳宛兒這話,可不就是將應青辭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他們心知,衣服是贗品,但對方畢竟是陛下親封的縣主,若是傳到陛下耳里,可就不是小事兒了。
莫靈禾面色一變。
「陳宛兒,話,可不能亂說,你又怎知,青辭身上的衣服是贗品?」
「青辭身上的這件天蠶綢衣,可是實打實的真正的天蠶綢衣!」
莫靈禾眸光陡然間變得銳利了起來。
「嗤——」
「誰不知道,真正的天蠶綢衣還在雀衣閣里擺著呢!」
「天蠶綢衣可不是她想穿就能穿的!」
「你說對吧,傾雪?」
陳宛兒轉頭,目光落在一旁的丁傾雪身上。
卻見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應青辭身上。
陳宛兒還以為她是厭惡應青辭,接著開口。
「誰不知道,那天蠶綢衣可是只有傾雪你能配得上,」
她沒有注意到,丁傾雪越來越慘白的面孔。
不,不對,這不是仿品。
這是真正的天蠶綢衣。
她對天蠶綢衣的賞識,京城中無人不知。
為此,還去過雀衣閣很多次。
但是,雀衣閣的老闆卻一直不鬆口。
看到應青辭身上的天蠶綢衣之時,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身上的,是真正的天蠶綢衣。
但是,她卻不想開口承認。
也不能承認。
「縣主,你是你是鄉下來的,可能不知道,我們京城中人,對於那些贗品可是十分厭惡的!」
這話聽起來像是解釋,但是,陳宛兒話語中的諷刺跟輕慢怎麼也遮掩不住。
針對之意,顯而易見。
應青辭抬頭,看向了陳宛兒。
對上她的眼眸,陳宛兒下意識地後背發涼。
那目光,怎麼讓她感受到了冷意?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慌。
「陳小姐又怎知,這不是真正的天蠶綢衣?」
這衣服,是早上的時候,耿含初差人送來的。
她並不知曉來歷。
但她知道,耿含初是不會給她送贗品的。
這,定然是真正的天蠶綢衣。
只可惜,這位陳小姐,似乎總是不長教訓。
「嗤——天蠶綢衣乃是雀衣閣鎮閣之寶,京城裡獨一無二的衣服,怎麼會穿在你身上?」
陳宛兒冷笑一聲,看向她的目光裡帶著嘲諷。
不過,這也是她所想看到的。
看吧,這就是她與京都的區別。
即便飛上枝頭變鳳凰,但是,草雞終歸是草雞。
怎麼也改變不了她的本質。
「那陳小姐要失望了,這確實是天蠶綢衣。」
「嘶——」
應青辭的話音落下,周圍猛地響起了一道抽氣聲。
他們聽到了什麼?
這位福慧縣主竟然說她身上的是真正的天蠶綢衣?
若是她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穿的是贗品,那他們還能高看她一眼。
認為她敢作敢當。
可是現在,她竟然大言不慚地說她身上的是真正的天蠶綢衣!
就連京都第一才女前往雀衣閣求了那麼久,老闆都沒有賣,她一個草根縣主,怎麼可能能買到?
「呵呵,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腰。」
「大話?陳小姐莫不是忘了之前的教訓?」
陳宛兒面色一變,丁傾雪此刻也已經恢復了自己的情緒。
聽到這話,丁傾雪轉頭看向應青辭。
「不知宛兒做了什麼,縣主竟想教訓她?」
「若是宛兒做錯了什麼,我在這裡替她向縣主道歉。」
應青辭眯眸,看向丁傾雪。
呵。
好一個京城第一才女。
「丁小姐,此言差矣,此事你應該問陳小姐,問她此前說過什麼,做過什麼?而非道歉?」
「更何況,真正的朋友,雖會維護,但是,卻也不會在不知事情來龍去脈的情況下便一錘定音,給人下死刑,你說,對嗎?丁小姐?」
丁傾雪這態度,看似給陳宛兒道歉,卻將渾水都引到了她這邊。
既如此,那她便如她所願好了。
丁傾雪聽到這話,面色一變。
應青辭竟然如此善辯。
她微微一笑「縣主說笑了,宛兒是我的朋友,我怎麼會這樣想。」
說罷,她看了一眼身側的陳宛兒。
她的臉色,屬實說不上多好看,聽到這話後,倒是好看了一些。
傾雪是她朋友,她不該懷疑的。
這樣想著,陳宛兒老向應青辭的目光越發的不善。
「福慧縣主,穿贗品就是穿贗品,何至於如此遮遮掩掩,即便你說出來,我等也不會笑話你。」
「哦?什麼贗品?」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緊接著,一道淡綠色的身形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