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青寒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儘快參加考試,考取功名,這樣,也能幫妹妹分擔一下家裡的事情。
今年,正巧是三年一度的秋闈,他此前已經參加過院試,有了秀才的名頭,這次鄉試,他也是完全可以參加。
或許能夠一試中舉,屆時,便能直接參加會試。
應青寒自己默默地給自己打氣,他給自己施加的壓力並不小,但是沒有告訴家人。
「大哥說的這是什麼話?」
「大伯他們走丟是阿爺阿奶心中的痛,更何況,原本大伯對我也很好,我怎麼可能忍心他們流落在外呢?」
「嗯。」
應青辭跟應青寒說話的聲音很小聲,一般人是聽不見的。
他們剛剛說完,謝晚雲就走到了應青辭的身旁。
「青辭,我帶你去旁處逛一逛吧?」
這裡實在是太晦氣了,竟然在她家裡,還碰上這麼一個礙眼的傢伙。
要不是出於禮儀,她早就給人攆出去了。
等她們離開之後,陳生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謝兄,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謝臨軒沒有挽留。
雖然此前謝兄一直在訓誡陳宛兒,但是他看得出來,其實,陳生還是有些縱容的。
只是,陳宛兒說這些話,毫不收斂,人前她尚且敢如此開口,那麼人後呢?
還不知有多不收斂?
謝府門外
陳生自出門之後,面色就十分難看。
陳宛兒更是面目陰狠「不過是一個小農女,還真以為成了縣主就能上天了?」
「夠了!」
聽到陳宛兒的話,陳生陰沉地看了她一眼。
看到他的眼神,陳宛兒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哥…哥?」
「日後若是你再敢如此行事,休怪我不講情面!」
說完這話,陳生直接甩袖走進了馬車裡,獨留陳宛兒一人站在風中。
眼底卻是止不住的憤恨。
可惡!
「青辭,對不起啊,早知道就不帶你去那邊了。」
走到湖邊旁的小路上,謝晚雲轉頭看向應青辭,略帶歉意地開口。
「這事兒怎麼能怪你呢?」
應青辭眉眼間閃過溫和,看到了謝晚雲臉上的自責之色。
「若是這樣說來,是我來得不巧,也是我今日運道不好,遇上了他們才是。」
謝晚雲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連忙拉著應青辭的手。
「呸呸呸,說什麼呢,你運道才好呢,什麼不好?!」
要是這話成真可就不好了。
應青辭笑了笑,她不信這些。
而且,她最大的好運應該是來到了這裡,成為了現在的應青辭。
「好啦,咱們走吧。」
後院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謝父謝母那裡,他們也沒有想到,謝臨軒這次邀請的那個朋友,帶來的妹妹居然這樣不懂禮數。
看不起平民百姓?
豈不是也是在暗諷瞧不起他們?
謝父謝銘揚自認自己也是一介平民,即便他們是京城謝家的分支,但是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攀附他們。
他知道,京城權貴家族對於身份地位十分看重,卻也沒想過,竟然能如此大咧咧的說出來。
謝母的神色也自是不好,二人剛說完,就看見門口處,謝晚雲帶著應青辭走了過來。
兩人面色稍稍緩和。
「爹,娘。」
謝母看了看他們臉上的神情,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之後,這才舒了口氣。
看來,他們應該是沒有將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這樣也好,不然,生氣的終歸是他們自己。
到時候,損害的也是她們的身子。
「正巧啊,午膳也快好了,你們也快坐下歇息一下。」
「那大哥他們呢?」
謝晚雲一愣,在這裡吃飯,那她大哥他們那邊……雖然陳生離開了,但是他們也還沒有散去啊。
「你大哥那邊,為娘會讓人送過去的,他們都是一群學子,也不好與他們一道而食。」
「奧。」
謝晚雲點了點頭,正巧,她現在還生氣呢。
雖然這件事情不是她大哥的錯,但是終歸還是她大哥邀請來的人。
都是因為她大哥識人不清,這才導致了這次的事情。
……
午膳結束後,應青辭沒在謝府待太長的時間,就直接離開了。
轉道兒去了四方鏢局。
應青辭去過四方鏢局,現在,四方鏢局中的人差不多也認識了應青辭。
看到她的身影之後,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
「應姑娘。」
「閆鏢頭在嗎?」
「姑娘來得正巧,總鏢頭剛從外面回來。」
小廝看了她一眼,連忙帶著她朝著裡面走去。
另一邊,剛回來的閆震,抬手倒了杯茶水,一口悶了下去。
這次出去,可以說是有驚無險。
沒曾想,竟然有賊人提前埋伏,想要暗地裡劫走他們的貨物,若不是夏聞機警,他們根本不可能保住貨物。
但是也因此,人員受傷了不少。
所幸,並沒有大礙,他現在才能坐在這裡喝茶。
一杯茶水下肚,閆震並沒有感到過癮,竟然直接拿著茶壺喝了起來。
應青辭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身為習武之人,閆震的聽覺十分靈敏,自然也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
一抬頭,就看到了剛走進來的應青辭。
「應姑娘?」
看到她,閆震便也猜到了她的來意。
上次找到應青陵之後,應青辭將剩餘的銀錢已經補上了,此次來,定然還是為了她家中之人的消息。
「見過縣主。」
說完那話,閆震又想起了什麼。
他們走鏢的,就是消息靈通了一些,自然也知道前段時間十里鎮出了個縣主的事情。
沒成想,還是他們熟悉的人。
「閆鏢頭不必多禮,如今,我只不過是一個來四方鏢局委託的客人罷了。」
閆震笑了笑,轉身從身後的格子裡取出一個信封。
「縣主這次來得也正巧,原本我想著,回來喝口水就去一趟青陽村的,沒成想,縣主竟然來了鏢局。」
聽到閆震這話,應青辭猛地抬頭。
「閆鏢頭,可是有我大伯他們的消息嗎?」
「嗯。」
閆震點了點頭,攤開之前應青辭給的畫像「我們的人傳回來消息,在京城一帶發現了這位的身影。」
應青辭的目光落在畫像上,那是…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