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趕緊說!」
男人顯然沒有多少的耐心,使勁地推搡了一下柳阿嬸,要不是應青辭眼疾手快,現在柳阿嬸已經被他推倒在地上了。
柳阿嬸的手緊緊地攥著自己身前的衣角,抬頭看了應青辭一眼,很快又收了回去。
轉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當家的,我…我不想離開。」
應家是第一家願意僱傭她做工的,而且對她很好。
她相信,應家不是那樣的人家。
所以,她不想離開。
「什麼?」聽到她的話,男人心裡的火氣瞬間冒了上來。
這娘們兒是不是個蠢貨。
現在她不知道應家已經自身難保了嗎?現在留在這裡是給應家免費打白工的嘛?
「你去不去說?不去的話,老子把你掃地出門!」
應青辭眼眸微微眯起,抬手擋下了那男人的手。
小小的身影,還沒有夠到壯漢的肩膀處,但是卻穩穩地接住了大漢的手,著實令人心驚。
「這裡是應家,若想動手,離開這裡!」
男人手動了動,但是沒想到根本沒有將應青辭的手給甩開。
不由一時氣急。
「你給我放開!」
應青辭冷漠地睨了他一眼,隨即將手甩開。
大漢沒有預料到,竟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當家的…」
柳阿嬸見狀,就要上前扶住大漢,但是被男人一把給甩了出去。
「滾開!」
「趕緊把錢要回來,回家!」
「可是我……」
「怎麼?你不想離開?那你就等著被我掃地出門吧!」
說完這話,男人看也不看柳阿嬸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小六,我……」
柳阿嬸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應青辭。
應家人對她很好,按理說,這個時候她不應該離開的,但是……
要是她不離開,那她真的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柳阿嬸,我尊重你的選擇。」
應青辭微微一笑,柳阿嬸的為人,她還是比較清楚的,這次若不是迫不得已,想來是不會來這裡的。
「您先稍等,我去給您取工錢。」
應青辭的動作很快,沒多久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柳阿嬸給。」
「小六,這…多了。」
柳阿嬸看著手中的一串銅錢,不用數都知道應青辭給她的銅板比她應得的工錢要多很多。
「不多。」應青辭擺了擺手「柳阿嬸,有的時候,自己的手裡還是要留一些錢財的。」
「人生來都是平等的,沒有誰必須要依靠著誰的這種說法,任何人可靠都不如自己可靠來得到安穩……」
「小六……」
柳阿嬸聽到這話,眼眸瞪大,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是將銅錢哆哆嗦嗦地收了起來。
回到家之後,男人看到她的身影,將一旁的陶碗扔在了地上。
『砰——』
「錢呢!」
絲毫沒有顧忌柳阿嬸的情緒,只是一臉怒容地看向她。
「我……」
『啪——』
柳阿嬸話音還沒落下,就聽見響亮的一聲。
「賤人,竟然敢忤逆我!」
『啊!』
柳阿嬸直接被男人打倒在地,對上男人的目光,她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連忙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衣袖,從中取出一些銅板,顫顫巍巍地遞給了面前的男人。
「給…給,這是工錢。」
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柳阿嬸,狠狠地忒了一口,將錢拿了起來,揣在腰間,走了出去。
柳阿嬸看到他離開的背影,緊緊攥著衣袖,往身後的角落裡縮了縮。
另一邊,應家
柳阿嬸雖然離開了,但是應家人心裡可是一點兒都不平靜的。
第一次見到柳阿嬸那個丈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春花,我怎麼看…荷花那個丈夫……」
「黃大娘,您沒有感覺錯,她那個丈夫是個懶漢,什麼也不做,家裡還有兩個給老人,就需要她一個人賺錢,還需要操持家裡的事情……」
聽完秦春華說完柳家的事情,應家人都直接蒙了,這青陽村里竟然還有這樣的人……
放在應青辭的眼裡,這就是古代的家暴啊。
但是古代的人,獨立意識尚且不明確,所以柳阿嬸才會那樣畏畏縮縮的。
「劉家的事情在村子裡也是放在明眼上的了……欸,對了,小六。」
說著,秦春花轉頭看向了應青辭。
「你們家酒坊是不是招惹了什麼人?」
她畢竟也是村長媳婦兒,有些事情沒有明說,心裡也多少有些猜測。
應家的酒可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們也喝過,現在根本沒有感到身體不舒服,那就只能說明,可能是因為得罪了什麼人,被人針對。
像是之前的張家……
巧合的是,張茂升也沒有離開,只是神色並不好看的站在一旁。
應青辭搖了搖頭「此事尚未查清楚,嬸子,你們現在家裡待一會兒,我去一趟鎮上。」
「小六——」
「阿爹,沒事兒,你先將家裡剩餘的樹莓酒裝好放起來。」
「好,阿爹這就去。」
應雙松離開,應青辭這才抬頭看向了黃雪草「阿奶,您也不用擔心,我只是去鎮上看看情況罷了。」
「好,要是有事,就回來。」
「嗯。」
十里鎮
有了謝家跟孫家的插曲,不少人對於樹莓酒的傳言還是產生了懷疑。
畢竟,如果樹莓酒真的是病源,那謝家跟孫家又怎麼可能會來此購買?
甚至……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第一次喝樹莓酒了,顯然是喝過不少次的,這樣看來,樹莓酒似乎對他們並沒有產生什麼影響啊……
「誰知道是不是他們一起聯合起來下套騙我們的?」
「他們可是商人,商人可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
王征聽著人群中的聲音,臉上的笑淡了下去。
「諸位,我們東家說了,若是你們想要退酒,大可以將樹莓酒帶來,我們天香樓保證退你銀錢。」
「只是,以後的樹莓酒,諸位恐怕無福享受了。」
王征臉上帶著職業假笑,眼底卻是閃過嘲諷。
一群牆頭草,又豈能知道這樹莓酒真正的功效?
就連他們酒樓里的這些,可都是自家東家從應姑娘那裡好不容易求來的。
他們不識貨自然會有人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