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臨,森林中的蟲鳴聲此起彼伏。
袁書將馬車停在一處茂密的樹叢中,巧妙地利用地形隱蔽了行蹤。
然後她從馬車裡取出食材和烹飪工具,這些東西,都是先前她從空間裡取出來放在馬車上的。
袁書動作熟練地生起火來,準備做飯吃。
曹毅扶著父親靠在馬車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袁書的一舉一動。
他壓低聲音,對父親說道:"爹,你說這位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她的行事作風,實在是..."
曹彥博輕輕搖頭,打斷了兒子的話:"毅兒,慎言。我們現在命懸一線,能遇到這位姑娘已是天大的福分。切莫多問,以免惹人不快。"
曹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卻仍忍不住偷偷打量著袁書。
只見她此刻正專注地調配著調料,纖細的手指在藥草間翻飛,看上去只是一個瘦弱的小女子,可那一臉的沉靜模樣,又讓人不得不重視。
曹毅抹了一把水,把有些微亂的頭髮捋順,又把臉上的灰塵擦乾淨,然後上前給袁書幫忙。
很快,一陣誘人的香氣在林間瀰漫開來。
袁書將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遞給曹彥博。
曹彥博只是道聲謝,接過碗,便一飲而盡。
只是喝完,又有些驚訝,這藥竟然沒有常見的苦澀味道,反而帶著一絲甘甜。
袁書又從馬車上取出兩個睡袋,遞給曹毅:"今晚就將就著睡這裡。"
曹毅接過睡袋,心中暗自驚嘆。這東西的材質輕薄卻異常保暖,顯然不是尋常之物,他竟從未見過。
曹毅將父親安置好,自己則靠在馬車輪旁,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黑暗。
夜深人靜,林中只剩下偶爾的蟲鳴和樹葉摩擦的沙沙聲。曹毅強撐著雙眼,不敢有絲毫懈怠。
天際微明,袁書醒過來,看曹毅兩眼通紅,顯然是熬了一夜。
她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化妝盒。
"過來,"她向曹毅招手。
曹毅不帶猶豫,順從地走了過去。
袁書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塗抹,不一會兒,棉簽就出現了一個陌生人的面孔。
她遞給曹毅一把鏡子,「看看。」
曹毅看著鏡中的自己,驚的不敢信,"這...這是易容術嗎?"
袁書嘴角微微上揚,"一點小把戲。"
待兩父子都化好妝,三人重新登上馬車,考慮到曹毅一晚沒睡,袁書讓他進馬車休息,自己則趕車馬車往京都城走。
城門處,守衛森嚴,對每一輛馬車都要進行檢查。
袁書大方掀開車簾:"我家老爺染了風寒,正要進城求醫。"
守衛打量了幾眼,沒什麼異常,揮手放行。
馬車內的曹毅暗自鬆了口氣,額頭上的冷汗卻沒有停止。
馬車緩緩駛入京都城,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最終停在一處幽靜的院落前。
院中早有人等候多時,看到袁書出現,沈念快步迎上前,臉上寫滿了擔憂:"袁姑娘你可回來了!我都...大家都很擔心。"
袁書微微點頭,目光掃過院中眾人:"讓你們擔心了,都去休息吧,給這二位安排個住處,以後他們就是我們晨陽鎮的人了,再請兩位老大夫來給這位老先生看診。"
李高立馬去安頓曹家父子。
袁書換了身衣裳,又出門,徑直前往玻璃廠。
廠門口人頭攢動,新來的工人正在排隊等候入職。
何叔看到袁書,如釋重負:"姑娘,您來得正好。新廠已經竣工,一會兒就是新員工入職培訓,您正好給講個話。"
袁書也沒拒絕,等到入職培訓開始後,便站在高台上。
她緩緩掃過台下密密麻麻的工人,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謝謝大家選擇了晨陽玻璃廠,客套話我也不說了,從今日起,我們實行做五休二制度。"
話音剛落,台下頓時一片譁然。工人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做五休二?這是什麼意思?"一個年輕工人小聲問道。
旁邊的老師傅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莫非是要我們五天幹完七天的活?"
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有人開始擔心這是否意味著工錢會減少。
袁書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繼續說道:"此外,春節、清明、勞動節等傳統節日,我們都將放假。"
這下,工人們更加困惑了。一位中年工人忍不住問道:"姑娘,那我們的工錢..."
袁書嘴角微微上揚:"放心,假期工錢照發。"
此言一出,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工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從不敢相信逐漸變成狂喜。
"還有這等好事?"有人驚嘆道。
"我在這行幹了二十多年,還從未聽說過如此優厚的待遇!"另一位老師傅感嘆。
「袁姑娘,這做五休二是何意思?」終於有人大膽問。
袁書微微一笑,「上五天班,休息兩天假的意思。」
話一落,上百名員工都沸騰了,驚嘆歡呼聲更是傳出老遠。
「我沒聽錯吧?每年放這麼多假,做五天還可以休息兩天,這是神仙乾的活吧。」
「早就聽說晨陽玻璃廠好,沒想到這麼好,早知道我就早點來了。」
「這裡還招人嗎,我想把我兄弟也叫過來。」
熱議的聲音像海潮一樣此起彼伏。
袁書等了一會兒,又繼續道:"除此之外,每位工人都將享有社保待遇。"
"社保?這又是何物?"台下響起一片疑問聲。
袁書耐心解釋:"所謂社保,就是晨陽玻璃廠給你們買的一種保障,你們老了之後,每月不用工作都能領到一筆錢,保障你們晚年生活。"
這番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炸開。工人們先是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天哪!連老了都要管,這...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晨陽玻璃廠怎麼這麼好,老了還要給我發錢,那我還用幹活嗎?"
"人家袁姑娘不說了嗎,不用工作也能拿到錢。"
一時間,場內全是激動歡呼的聲音。
一位年邁的工人顫抖著站出來,老淚縱橫:"姑娘,我...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也幹不了幾年了,也能領嗎?"
「可以。」袁書肯定道。
也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陡然間,整個廠區都沸騰了。
"袁姑娘"
"袁姑娘"
"袁姑娘"
震天的歡呼聲此起彼伏,經久不息。
袁書靜靜地站在台上,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只有三分之一的股份又如何,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玻璃廠,也同樣循序古法:得民心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