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臉色都有些奇怪,看著府尹,不敢說話,但表情說明了什麼。
府尹不明所以,走上前去,問道:「怎麼了?」
衙役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壯著膽子,將箱子徹底打開。
「回大人,這些箱子……裡面都是石頭!」
「什麼?!」
一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寂靜的院內迴蕩。
武志雄滿眼不敢信,急忙上前查看。
只見那幾十個箱子,果然全是大小不一的石頭,難道他們抬了一路,竟抬的全是石頭?
這下不僅是武志雄眼前一黑,險些暈倒過去。
就連那些家丁侍衛,也都懵了怕了。
「這……這怎麼可能?!」有人不信邪,從箱子裡搬了一塊石頭出來,足有三四十斤。
「我們明明看到是銀子,出發前我還特意打開看過,肯定不是石頭。」一人愕然道。
其他人更是連連附和點頭。
「我們看到的都是銀子。」
「一定是那幫可惡的江洋大盜,在路上動了手腳!」武志雄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暴起,「來人!給我徹查!一定要將那伙賊人繩之以法。」
莫名其妙自掏腰包十萬兩,現在十萬兩又不翼而飛,他都運過來了,滿城都知道他運了十萬兩銀子來京兆府。
現在府尹沒見著銀子只看到石頭,他縱使在皇上面前喊冤,也沒人相信銀子會不翼而飛。
這意味著,他還得再掏十萬兩腰包,來填補這個莫名其妙的窟窿。
武志雄氣得恨不得把那些賊人飲血吃肉。
府尹很尷尬,也很後怕,萬一今日沒檢查,這十萬兩銀子可就成了他的失職。
想到這裡,府尹覺得自己這個京官是當得一點不自由,還不如地方官,地方官就是一方老大,他倒好,在京都就左右為難。
難做啊。
他小心翼翼道:「國公,可知這些賊人的任何特徵?下官讓畫師來畫像,即刻全城通緝。」
武志雄都快瘋了,「你是父母官我是父母官?我若是知道是誰,還用得著你來查嗎?」
府尹誠惶誠恐,心裡卻吐槽,指不定這銀子是真丟還是假丟。
武志雄沒辦法,打掉牙齒和血吞也得把這銀子補上。
這一回,他乾脆讓府尹親自派人去拉,讓府尹親眼看到銀子被裝進箱子裡。
府尹也怕真的出么蛾子,從頭到尾就沒合上箱子,讓銀子真正在眼皮子底下,還讓所有人眼睛都不准眨,時刻要盯著銀子。
這回大概是真的沒有空子可以鑽了,總之銀子順利運到京兆府。
府尹還是擔心,馬不停蹄就寫了一張摺子送進宮去,匯報此事,然後派了二十人在屋裡盯著銀子,等待上面的指示。
武志雄在府里,慪得連飯都吃不下。
武勝也很不開心,本以為天上掉了十萬兩銀子,結果反而白搭進去二十萬兩。
生氣的他,去庫房拿了一千兩銀子,出去逍遙解悶兒去了。
與此同時,袁書和沈念正在城外的一處茶肆里吃茶。
沈念好奇,「你說有東西要給我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袁書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他們,才放下茶杯。
「跟我來,帶你去個地方。」
她帶著沈念起身,離開茶肆,來到小巷一處僻靜的院落。
推開院門,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院內花木扶疏,環境幽靜,與城內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沈念心中疑惑,卻見袁書徑直走到正屋,推門而入。
房間裡乾淨整潔,靠牆擺放著十幾個沉甸甸的木箱子。袁書走上前,打開其中一個,頓時,白花花的銀子映入眼帘,幾乎晃花了沈念的眼。
「這……這是……」沈念驚訝得合不攏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武勝還給你的。」袁書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沈念驚呼,「他還我銀子?怎麼可能。」
武勝不把他家吞了都是良心發現,怎麼可能還他銀子。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危險的事?不要因為我,把自己置身危險當中。我也認命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晨陽鎮終究只是世外桃源,可這外面的世界,死一個小廝,只是無足輕重的事,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身負險境。」
十萬兩不是小數目,不用想肯定也是從武國公府拿的。
正好這些天,京都到處都在傳武國公府貪污了十萬兩賑災銀子。
他被權威欺壓怕了,什麼脾氣都磨沒了,他是真怕那些閻王爺會找到袁書。
袁書安慰他,「放心,肯定神不知鬼不覺。」
沈念還是擔心,「可這麼多銀子,放在這裡不安全,存去銀莊立馬就會暴露,難道要埋在地下?」
袁書看出他的顧慮,微微一笑,「放心,這些銀子,我先幫你保管,等我們回到晨陽鎮,我再交給你。」
沈念張了張口,心想到時候回去,這銀子他也不能要。
「這院子...」他四處看了看,「是你買的嗎?」
「總住在龍家別院也不方便,過兩日讓大家都搬過來。」
沈念嘻嘻一笑,「那我得先選個喜歡的院子。」
袁書在他去四處逛的時候,將銀子全部收入系統空間。
另一邊,秦復的眼線將武國公府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匯報給了他。
「武志雄接連竟然損失了二十萬兩銀子。」秦復放下手中的書卷。
「不僅要報仇,連她情郎當年賠的那十萬兩都要拿回去。」
銀刀滿腹疑惑。
「那二十萬兩銀子,與我們這邊的情況一樣,都是在眼皮子底下就神奇消失,周圍也沒尋到任何可以障眼的東西,她到底是怎麼把銀子拿走的?」
「拿走不說,甚至還在箱子裡放了石頭,那麼多大石頭,就是搬也要不少時間,這件事真的太詭異了,難道她真的是神仙?」
晨陽鎮的事,他早就打探得差不多了,聽到最多的,就是袁書是活神仙的話。
「不管她是神仙也好,妖怪也好,此人能耐,已經超出我的預料,若是她不能為我所用,那也沒必要留著便宜了其他人。」
銀刀一頓,「主子的意思,她會去其他幾位皇子?」
秦復在書卷上寫下一個字,眼神微微眯著,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的雄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