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
武志雄踱來踱去,直到管家匆匆跑進來,他連忙上前追問。
「查到了嗎?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把那麼多銀子放在大門口。」
管家不安,「小的查問過所有人,沒有馬車,更沒有人來往,那些銀子好像是憑空出現。」
「憑空出現,你憑空出現一個試試。」武志雄氣地吼。
武勝滿臉不在意,「有人給我們送銀子,有什麼不好,我正愁銀子不夠花。」
武志雄看著兒子,難得生氣,「是不是你在外面又惹了什麼事?」
武勝無辜,「我若是惹事,人家能給我們送銀子嗎?要惹事也是做好事。」
武志雄急得大步坐下去。
「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又在我們府上,如今在京都更是傳得沸沸揚揚,皇上肯定會過問,那些背地裡盯著咱們的,明天就會上摺子彈劾我。」
武勝對朝廷上的事並不關心,他只想知道銀子要怎麼處理。
「你實話實說唄,既然銀子都送到咱家門口了,那就是我們的。」
武志雄笑了一聲,很是溺愛。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哦,去年賑災銀也才十萬兩,而且那批銀子還被江洋大盜偷了,現在我們府上又突然出現十萬兩銀子,且不說別人要怎麼議論你爹,單說這銀子,肯定是留不得。」
這麼大一筆被所有人都知道的銀子,他怎麼敢留,就算想留,也留不住。
所以為了表示清白,他還得趕快把銀子送走。
武志雄打定了主意,立馬派人去準備馬車。
因為銀子實在太多,馬車都準備了十幾兩,即便是後門,也還是站了很長一排,引得往來行人駐足觀看。
「這麼多馬車,他們要幹什麼?」
「你還不知道嗎?聽說國公府貪污了十萬兩賑災銀子,結果藏的銀子被人翻了出來,估計是藏不住了,現在急著把銀子運走。」
「啊?這不得滿門抄斬嗎?」
「不知道,看樣子,這銀子是要送去什麼地方。」
人群議論紛紛。
而家丁們則抬著笨重的箱子上馬車,順便把周圍人都趕走,避免他們再傳出什麼閒話。
袁書躲在馬車車板的下面,每有人往馬車上放一箱子,她就偷偷將銀子轉入系統空間。
抬箱子的人也多,沒注意,只是覺得,那麼多箱子,怎麼這些馬車還那麼空。
最後,等箱子都搬完了,大家才越發疑惑起來。
「怎麼回事?抬了這麼多,這些馬車還沒裝滿,去數一數,看數量對不對。」
管家吩咐。
大家各自去數箱子,可很快,驚呼聲就從各處傳來。
「不好了,銀子不見了。」
「我這裡也不見了,明明擺滿了,現在一個箱子走沒有。」
「我這裡也沒有。」
管家心頭一咯噔,不信邪,跳起腳去挨著檢查,所有馬車都空了。
管家嚇的臉色慘白,踉蹌著跑回去匯報。
武志雄聽完,又暈又氣,更不相信。
「青天白日,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那麼多銀子,說沒就沒了?說出來你信嗎?」
管家自己也不信。
「老爺,是不是撞邪了?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恐怕是非人力所為,要不找大師來驅驅邪?」
武志雄一腳將管家踹出老遠,「驅邪就能讓銀子回來嗎?現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國公府有十萬兩白銀,再說銀子消失,誰會信?都會認為是我吞了那十萬兩。」
管家疼得呼吸都屏住了,心說這也不關他的事,便垂著頭不敢再說話了。
武志雄急得團團轉。
他現在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自掏腰包拿出十萬兩。
可十萬兩不是小數目,讓他平白拿出那麼多銀子,這虧他怎麼吃得下。
可若是不拿,他又如何給聖上交差。
武志雄又氣又急,想來想去,還是命要緊。
本來突然出現十萬兩就已經夠可疑,何況那銀子就一整箱一整箱全部打開擺在他府前,那麼多人看過,他想不承認都不可能。
現在若說銀子沒了,連他自己都沒底。
武志雄一咬牙,讓人去打開庫房,重新拿了十萬兩銀子出來。
這一次,他派了三十個護衛前後守著,親自看著銀子被抬上馬車,然後又在馬車裡安排了一人守著。
好在這一次,銀子沒有再無故丟失。
武志雄咬牙切齒。
「給我查,肯定是那伙江洋大盜,他們手段素來詭異,定是用了什麼障眼法,那麼多銀子不可能原地飛走,在這附近找,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國公府的下人們不得不在周圍開始地毯式搜索尋找。
武志雄帶著銀子來到京兆府。
府尹惴惴不安地迎接。
「這幾日,傳出了一些謠言,說國公府藏了十萬兩白銀。」武志雄直接道。
府尹額頭冒汗,「都是些流言蜚語,國公莫放在心上,下官也會下令,禁止大家造謠生事。」
武志雄呵呵笑,「你誤會了,銀子確有其事,只是我也不知道這些銀子從何而來,但明顯是有人栽贓陷害,我也不能讓那人得逞,所以特意把銀子送來,如何處置,全看府尹你。」
府尹一個頭兩個大,誠惶誠恐,「下官明白。」
武志雄讓人把箱子抬進來,幾十個箱子,擺了好幾排。
「既然國公新人,那下官就暫且把銀子收起來,明日定會給皇上匯報清楚,不會讓國公您蒙受不白之冤。」
武志雄滿意點頭,雖然心頭在滴血,但想到銀子掙不完,便又稍微寬心了些。
「府尹可以檢查,十萬兩白銀,一兩不少。」武志雄很坦然。
府尹笑著道:「既然是國公親自送來,也不用查,來人...」
「讓你查就查,先確認好,別到時候出什麼岔子,可就不關我的事了。」武志雄還有些心理陰影,生怕銀子再不翼而飛。
府尹只好應是,命人打開箱子。
可隨著箱子被打開,衙役們臉色卻有些尷尬,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