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縣令避著不見,張氏也能鬧,但他如果沒穿衣裳,張氏也就不好往裡面硬闖了。吧書69新
就這麼躲了兩日,張氏一樣有法子對付他,整天到前院去說閒話。
府中的下人把鄭縣令當官之前那點兒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府中的下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趙氏先受不了了,自己的男人丟了臉,她臉上也無光。
所以趙氏出面,把張氏給勸回去了。
對付這樣的老太太,只能比她更不講理,張氏要鬧,無非就是為了小兒子。
那她就說以後再也不幫著趙東來了,張氏立馬消停不少。
別看她那麼橫,趙家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比誰都清楚,其實是離不開這個女婿幫忙的。
要是真把鄭縣令惹急了,趙家還真是沒多少法子可以掙大錢。
現在這樣也挺好,不就是搶走了一樁生意嘛,女婿也在積極解決,她的確是沒必要繼續鬧。
所以在趙氏哭訴之後,張氏借坡下驢,「行了,我知道女婿的心也是好的,這些年來對老三也的確是不錯,也沒有納妾,對你十分體貼,我沒有什麼不知足的了。」
趙氏擦眼淚,「娘知道這些,為何還要鬧?」
「我那是提醒他,別忘了自己是誰,當初要是沒有我們趙家,他哪有機會讀書科考?現在不管多有能耐,那也得記得我們趙家的恩情。」
趙氏勸道,「娘,他心中自然記得趙家的恩情,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如此忍讓,娘要是整天把這些話掛在嘴上,那才是要讓他與趙家離心,以後只怕避著還來不及。」
鄭縣令現在不過四十出頭,在這個位置上也幹得挺好,之後有機會還能往上升,不會止步於此。
趙家又沒有出個讀書人,這些年生意也做得不是很順當,有什麼可能耐的?
以後要想好,必定是要靠著他。
趙氏說了道理之後,張氏也想明白了,點了點頭,「行了,這次是我過了些,不過你這個當姐姐的心裡也要有數,多幫著你兄弟。」
趙氏道,「娘,我要是不心疼他,至於讓老爺幫忙嗎?弟弟來武山縣投奔我們,自然是要費心的。」
張氏這才放心了,「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弟弟那邊我也會勸他。」
還是要見好就收,真給惹急了,以後得不償失。
聽說岳母回去了,鄭縣令渾身上下的毛病一下子就沒有了,只覺得輕鬆自在。
他知道這是趙氏的功勞,正想去說幾句軟話,誰知趙氏主動來找他道歉了。
說這是娘家人不懂事,給他添麻煩了,以後弟弟那邊的事方便就幫一把,不方便就不用搭理他,還是仕途最重要。
鄭縣令心中感動,連連保證自己永遠都記著趙家的恩情,和趙氏的感情也更加和睦了。
葉鴻順等人前去府城,一去就是五日。
周氏日日到外面去望,都沒看到人影,心中十分焦急。
「娘,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王氏道,「行了,這一次是去府城,能有多大的事?這麼近,就算是有事咱們也會知道的,放心吧。」
她知道兒媳婦這是擔驚受怕習慣了,這一年來她的確是不好過。
周氏稍微放心了些,不過次日還是會跑到村口去看。
等她回來,王氏正在計劃搬屋子的事。
先前葉鴻順不在,房間就是這麼安排的,剩下一間空房,但是現在已經做了葉湘湘的藥房。
孫女行醫也有天分,王氏不想動她的藥房,就計劃著和兩個孫女一起住,葉鴻順夫妻倆單獨住一間屋子。
東屋西屋調換了一下,葉湘湘和葉翠翠搬去了東屋裡。
這間屋子更寬敞,柜子也多,姐妹倆都沒意見,來來回回搬東西。
周氏有些過意不去,「按理來說,應該讓大哥大嫂住這間屋才是。」
李氏笑著說,「弟妹你不要客氣,搬來搬去多麻煩啊,我們住在東廂房挺好的,都是一家人,那麼客氣做什麼?」
王氏點頭,「你大嫂說得對,咱們家的人沒那么小氣,你和老三安心住著。」
大家都沒意見,周氏也就沒說什麼了。
當天就把屋子給搬好了,晚上她帶著興家,自己住進了西屋。
東屋裡,葉湘湘還在歸置柜子里的東西,王氏過來給她幫忙,看到那塊石頭有些好奇。
「這是什麼東西?」
葉湘湘沒說太多,笑了笑,「上次進山里見到的,覺得這花紋有些奇特,就給收起來了。」
王氏說道,「這石頭看起來倒有些奇特。」
葉湘湘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這石頭是從山賊那裡拿到的,之前她還想著是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但是山賊落網這麼久了,也沒見誰找上門來,想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
又過了兩日,葉鴻順等人回來了,浩浩蕩蕩一大群,村里好些人都跑到村口去迎接。
上次回來是安將軍給他們的馬,現在解甲歸田,當然不能再把馬騎回來了。
他們僱車回來的,不過那車只肯走到鎮上,剩下的路就只能自己走。
葉家人也到村口去接,只是沒想到葉立文也在裡頭。
李氏驚訝,「文哥兒,你怎麼也回來了?」
她有些擔心,這才沒去多久呢,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葉立文說道,「娘,我是有事才回來的,咱們回去再說。」
「好,回去再說。」見他笑眯眯的,李氏放心了不少,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各自回家,王氏計劃著擺幾桌酒席,好好慶賀一下。
村里這些個青壯失蹤了一年,突然又回來了,這當然是大喜事。
家裡人都同意,葉立文找到空隙,這才說道,「這次回來是有事跟湘湘說。」
葉湘湘驚訝,指著自己,「找我?」
她實在沒想到大哥特意回來一趟是因為找她有事,能有什麼事?
莫不是燒制琉璃的事?
葉立文道,「上次你替傅小姐解毒,此事知府大人也知道,沈知府的母親病了多年,看遍名醫也沒得治,沈知府便想著讓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