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蕭然的令牌,怎麼會出現在通判夫人的身上?
而且看這樣子,分明就是慌亂塞進去的。
難道說……蕭然是兇手?
不等姜姜想清楚,窗戶發出響動。
緊接著,一個人出現,一身黑衣,戴著面罩。不過姜姜還是一眼認出,他正是蕭然。
他顯然也是發現了什麼,才會冒險來到這處案發現場。
看到姜姜,他同樣一愣,緊接著,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
那是自己要尋找的令牌!
蕭然面露凶光,幾乎想也沒想,就朝著姜姜沖了過來。
姜姜轉身就跑。
她仗著自己身形靈活,飛快衝出房間。
外面守門的侍衛沒想到裡面會有人,等想要阻攔的時候,姜姜已經跑遠了。
此時蕭然剛好衝出來,看到侍衛,他沒辦法,只能轉身,再次從窗戶逃出。
很快,張修筠和宣王得到消息,立刻冒雨趕來。
「怎麼回事?」宣王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闖入到案發現場。
一名侍衛立刻說道,「有兩個人偷偷從窗戶進入房間,一男一女。」
「他們……他們都跑了。」
「男人和女人都做了偽裝,無法確定身份。」
「廢物!」宣王氣的一腳將匯報的手下踹到瓢潑大雨中。
「本王養著你們有什麼用,人都在眼皮子底下了,居然讓他們給跑了!其餘人呢?」
「他們去追了。」
宣王冷哼一聲,「你們最好能抓到人,要不然都給本王去死!每天真金白銀的養著你們,結果卻是一群飯桶!」
旁邊的張修筠聽到是一男一女進入到房間,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到了姜姜。
如今整個護國寺,恐怕也就只有她才有這樣的膽子。
此時的姜姜冒著大雨,用最快的速度七拐八拐,回到院子裡。
她立刻換下衣服,然後從空間中拿出發電機,開始使用吹風機吹頭髮。
聽到聲音,丫鬟翠竹想進來,卻被姜姜制止,「站住,別進來,看著門外,如果有人進來,你就咳嗽。」
說完,她繼續吹頭髮。
過了大概一刻鐘。
果然有人來了。
因為是一男一女,所以他們開始分頭調查女眷。
姜姜將東西收回空間,飛快躺在床上。
很快,幾人進入房間,一把掀開帘子。
姜姜長發披散,虛弱的看著幾人,「有事嗎?咳咳咳……」
「沒事。」
說罷,對方放下帘子,走出房間,「裡面的人不是,她的頭髮是乾的。」
當時他們看到那個女人冒著大雨離開,全身必定濕透。
衣服可以換,但是頭髮卻不可能那麼快就幹了。
姜姜坐起身,看向後面的枕頭,此時上面已經多出了些許水漬。
因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古代人很少剪頭髮,姜姜的頭髮又厚又密。
為了能夠儘快吹乾,她只吹了前面和兩邊,至於後面仍舊還是濕的。
她立刻叫來翠竹,將枕頭換了,隨後又將剩餘的頭髮吹乾,這才重新躺在床上。
姜姜放下紗帳,拿出令牌。
她一直都覺得蕭然算是一個好人,至少幫過她很多次。
可是這次的事情一出,卻讓她有些迷茫。
如果真是蕭然做的,他為什麼要殺掉四皇子?又為什麼要殺掉通判夫人?
姜姜想不通,只能將令牌放進空間中。
此時的蕭然快速奔跑在護國寺的後山。
甩開後面跟蹤的人後,他這才回到刑部人手所在的院落。
他避開所有人,回到房間,將濕衣服和頭髮擦乾,這才敢去找刑部尚書。
「父親,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此時的刑部尚書還在思考四皇子的事情。
這次不光是宣王,刑部的人也來了,目的就是為了要儘快抓到兇手。
蕭然低著頭,良久才下定決心,將一切全盤托出,「我的令牌丟了。」
「令牌丟了?」刑部尚書眉頭緊皺,「那可是你身份的象徵,若是被其他人撿到,加以利用,非常麻煩。而且如今可是非常時期,你可真是太不小心了!」
「這樣吧,我立刻通知下去,便說你令牌丟失,後續會讓人為你做一個新的令牌。」
「不行!」蕭然立刻制止刑部尚書,「父親,我的令牌……丟在了四皇子死去的房間裡。」
「什麼!」刑部尚書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今日一早,蕭然便跟著刑部尚書以及其他刑部的人馬,來到了護國寺,一同協助宣王調查關於四皇子之死的事情。
當時四皇子死去的房間已經搜查個底朝天,不過他還是再一次回到案發現場,打算實景推演一下四皇子遇害的情況。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
只是這個腳步聲和正常人不同,聽起來非常慌亂,而且很虛浮。
他下意識藏了起來,以免驚動了來人。
沒想到,來的卻是通判夫人。
當時她十分慌亂,拿出繩子,毫不猶豫的掛在房樑上,隨後就要上吊自盡。
蕭然察覺到不對勁,便想要上前幫忙。
通判夫人一心求死,拼命掙扎,在這個過程中,扯下了他的令牌,踹翻椅子。
當時鬧出了動靜,蕭然只能趕緊離開,以免被人誤會成兇手。
後來他發現令牌丟失,再回去尋找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令牌已經被一個女人拿走了。
聽到前因後果,刑部尚書氣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廢物!你怎麼能這麼大意,令牌都被人扯掉了!」
「萬一要是有人將令牌交出去,你就算不是兇手,也變成兇手了!」
蕭然跪在地上,「父親,我該怎麼辦?」
如果他能直接取回令牌,也就不用擔心了。
可那個女人同樣戴著面巾,他根本沒看到對方的臉。
只隱約記得,那似乎是一雙有些狹長的丹鳳眼。
刑部尚書背著手,焦急的房間中踱步,過了一會,他咬牙說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要想辦法找到那個女人,拿回令牌!」
「絕對不能讓令牌流出去,否則就算你最後逃過一劫,這也是你的污點!」
如果令牌是真的丟了,刑部尚書還可以讓人報失,重新製作一個。
可現在的問題是,令牌是被人拿走了,隨時都可能拿出來,此時再做一個,已經來不及了。
打造一個令牌,必須要上報,然後由朝廷的工坊進行打造,哪怕是刑部尚書利用自己的職位找人幫忙,最少也需要七天的時間。
而現在,他們不可能有七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