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齊王不是他的兒子

  「可有查到那個奶媽的下落?」

  皇帝臉上沒什麼表情,嘴唇卻在慢慢地變紫,胸口一陣一陣的疼痛傳來。→關鍵時刻掉鏈子,他給一旁的總管太監劉小五使了個眼色。

  二人相依相伴多年,彼此早已十分默契。

  皇帝只看了他一眼,劉小五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打開軟軟的橡皮塞,倒了一粒藥出來,遞到皇帝面前。

  他接過,放在舌頭底下壓著。

  暗影衛的頭頭不敢抬頭,只兢兢業業回答皇帝的提問。

  「奶媽三年前說是年紀大了,要告老還鄉,其實是回去了北國。卑職查到她是北國人,早年間安插進來的奸細。」

  「好!很好。」皇帝淡淡地說道,之後又問,「她真的在北國皇宮?為什麼又升為了皇貴妃?」

  其實這話問的很多餘,韋寒意肯定在北國皇宮,如若不然,她怎麼會詐死?為什麼會升為皇貴妃他大概也猜到了,聽說北國也出現了連發機弩。

  很好,太好了,平陽侯父子一被貶,齊王就安插了人去梁郡城。當時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為他喜歡梁郡城,那就給他好了,都是他的兒子,給誰不是給。

  沒想到這根本就是個圈套,那女人為了北國,不但捨棄了親生兒子,還狠狠地算計了他一把。

  「連發機弩的圖紙聽說是北國的六皇子帶回去的,意貴妃找人做出來後獻給了北國大汗。吧書69新大汗很是高興,將意貴妃封為意皇貴妃。」

  「還有查到什麼?」皇帝依然是淡淡的語氣。

  「卑職暫時就查到這麼多。」

  皇帝頓了頓,命令:「繼續查,朕想知道,意皇貴妃是何時跟齊王接觸的,都交易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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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是!卑職領命。」

  暗影衛頭頭磕頭後,起身離開。

  他一走,皇帝起身,怒不可遏,一拳砸在書桌上:「朕被騙了,那惡毒女人簡直比毒蛇還可怕。趕緊去宣太子來,順便解了太子的禁足。」

  皇帝不是傻子,從北國的連發機弩一問世,他就知道被算計了。

  東辰國是出了火銃沒錯,據說比連發機弩更厲害也沒錯。但東辰國君有令,他們只想自保,不會把武器的賣給任何國家,塗炭生靈。

  北國哪怕想買火銃也不可能買得到。

  平陽侯府父子製造出來的連發機弩以及重弩威名在外,北國吃過虧,知道這武器的厲害。

  他千防萬防,沒有防到自己一手捧著長大的兒子。

  不,齊王不是他的兒子,是北國賊子的兒子,他只是被那女人耍了,幫她養兒子。

  而他自己的兒子卻被他一直打壓,排擠,若不是顧著大臣們的悠悠之口,說不定他會廢掉太子,讓齊王坐了他如今的位置。

  如果真是這樣,那女人的目的是不是就達到了?

  一念至此,皇帝的心宛如跌落進了冰窖。

  他在幹什麼?他都在幹了些什麼?

  為什麼要對那樣一個水性楊花,心腸狠毒,口蜜腹劍,毒如蛇蠍的女人念念不忘?

  還將一個野種捧在手心,結果他轉頭就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絲毫不留情面。

  他不相信齊王沒有跟

  意貴妃聯繫過,也許他們母子早就串通一氣,想好要怎麼對付他了。

  梁郡城?齊王曾經也去過梁郡城,北國的六皇子也在梁郡城,杜大夫也是梁郡城的,她為什麼要將那女人的畫像給自己?

  是不是她在梁郡城發現了什麼?

  等著暗影衛去查,不如出宮去見杜大夫。那孩子是個有本事的,她還是東辰國的護國公主。

  據說東辰國君曾承諾過,火銃只有護國公主開口,才會出售。

  一直待在東宮的太子歐陽靖突然接到解禁足的口諭,還宣他御書房覲見,趕緊整理衣冠,快步而來。

  到了御書房,見皇帝扶額坐在那裡,像是動了怒氣,又像是愁苦萬分,他心裡就納悶。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宣召他來?

  「兒臣拜見父皇!」

  皇帝抬起頭,仔細打量跪下磕頭的歐陽靖,他的眉眼不像自己,也不像皇后,倒有七八分像先皇。

  一直不待見這個兒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跟先皇之間的關係算不得好,先皇管教他一向嚴格。

  當年為了韋寒意,父子二人時常起爭執。皇后是先皇挑選的太傅之女,溫婉賢淑,聰明伶俐識大體。

  偏偏他一直不待見,若不是他無意之中在人民醫館得到那副畫像,是不是大魏皇室被人換了血脈都不知道?

  先皇地下有知,是不是要氣死?

  歐陽靖見父皇一直盯著自己看,心中暗自吃驚,他一直在禁足,根本沒出太子府,難道齊王又在父皇面前說了他什麼?

  不會吧!齊王這幾天

  不都在忙著抓賊嗎?聽說他的庫房失竊了,偌大一間私庫重地,派了重兵把守,裡頭居然乾淨的連一個銅板都找不到。

  他的消息哪兒來的?自然是杜婉婉告訴他的,還說齊王想購買東辰國的火銃,她提出要驗資,結果發現齊王府的庫房根本沒有銀子。

  「靖兒!」

  皇帝看著眼前的兒子,莫名覺得心酸,兒子都長這麼大了,自己好言好語跟他說話的次數,一個手指頭都能數出來。

  「平身,過來坐下!」

  歐陽靖一愣,看著父皇,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對他的態度這麼好,難道是查出齊王的生母沒有過世,知道自己被騙了?

  「靖兒!你說父皇是不是個糊塗人?」

  心中微凜,歐陽靖剛坐下又要起身施禮,被皇帝抬手制止了。

  「御書房就咱們父子兩個,無需多禮,就跟平常父子聊天一般跟父皇說說你的心裡話,父皇也把心中所想告訴你。」

  「父皇想聽真話?」歐陽靖不疾不徐地問。

  「是,真話。」知道真話不好聽,皇帝還是想聽聽兒子對自己的評價。

  歐陽靖起身,再次跪了下來,眼睛微紅:「父皇啊!您中計了。平陽侯父子被流放,梁郡城歸了齊王,連發機弩的圖紙被拿走了。

  大皇兄野心勃勃,如今北國已經製造出了機弩,大魏即將步入風雨飄搖的時候,若不趁早遏制,只怕·······。」

  只怕什麼他不想說,說多了也沒用,父皇不會聽他的。只是齊王的惡行他必須說出來,不管父皇有沒有查到什麼,他都要揭穿他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