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見慣了信鴿,以為來的又是只鴿子,可發現是只黑乎乎的烏鴉,意外至極。
「今日送信的怎麼是烏鴉?」
花嬸沒理她,掉頭要走,被歐陽靖叫住了:「先別走,本太子還有話要吩咐你帶回去。」
說完看了眼太子妃,示意她先出去,不要嚇著小烏鴉。
太子妃很是識大體,將湯盅放下,躬身退了出去。
等書房的門關上,太子連湯都顧不上喝,感興趣地望著花嬸:「回去告訴杜大夫,本太子謝謝她,這個消息對我很重要,能助我逆風翻盤。」
花嬸問:「還有嗎?」
聽在歐陽靖的耳朵里就是很平常的烏鴉叫聲,他皺了皺眉,不知道小烏鴉在叫什麼。
「你回去吧!以後再來找我,直接進來,不用害怕。」
花嬸點了點頭,伸展翅膀,「撲啦啦」朝著房樑上邊的通風口飛去,眨眼睛沒了蹤影。
歐陽靖仰頭望著,有種不真實感,他剛才看見那隻烏鴉點頭了,那是在回應他的話?
杜大夫真的好神奇,居然能將烏鴉訓練的這麼精靈,不但能送信,還能傳話。
太有意思了。
低頭看著桌上的紙條,歐陽靖將它燒成了灰燼。吧書69新這件事牽涉到父皇的隱秘,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一個男人,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背叛,是多麼的悲哀?
韋寒意真的太過份了,不但背叛了父皇,還想扶持大皇子上位,想做大魏和北國的太后?
一個老女人,欲望居然膨脹的如此厲害。
做一國的太后還不夠,還想做兩國太后,也不怕自己被這欲望撐死。
意貴妃!
六皇子!金文浩!玉面修羅!
齊王的銀礦原來是北國的意貴妃給的,如此說來·····。
糟了,平陽侯父子被流放,梁郡城的機弩圖紙怕是保不住,齊王要是將圖紙送去給北國,意貴妃不但得了頭功,還會鼓動北國躂子對大魏發起攻擊。
大家都使用一樣的武器,大魏能是北國的對手嗎?
可他如今在禁足,父皇根本不待見他,即便他想做什麼也無能為力。
「仲元!若是你在就好了。」歐陽靖悽然一笑,「齊王野心勃勃,大魏危矣!這樣也好,只有到了絕境,才能讓父皇明白一些事情。
看看他寵溺了一輩子的兒子,到底給他帶來了什麼樣的危難。只是杜大夫那邊怕是會被盯上,東辰國出了新式武器,齊王想成事,最快的辦法是拉攏杜大夫。→
仲元!你放心!我雖然出不去,一定會安排人暗中保護她的。你家杜大夫很能耐,似乎誰都難以傷她分毫。」
花嬸回到家,將太子的意思告訴了杜婉婉,她沒說什麼,聽完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沒過幾天,雜毛回來了,到家時是中午,飛到杜婉婉身邊,朝她伸出自己的腳。
「來來來,你男人給你的信。累死雜毛了,給點水喝,我家娜娜還好吧!」
雜毛回來,杜婉婉很開心,將它腳上的竹筒拿下來,吩咐丫丫給它拿水,拿肉。
還告訴它:「小白跟著辰辰走了,小花我打算送人,以後只有你和娜
娜留在我身邊。」
雜毛累得半死,沒空理杜婉婉,只顧著吃喝。
無良主人要做的事它又阻止不了,能怎麼辦?有娜娜陪著就好,孩子們撒出去就撒出去吧!
辰辰那孩子才多大?無良主人怎麼捨得送出去?
不但對它們一家狠,對自己的崽子也下手不留情,太狠了。
打開信紙,是夜庭瀟那龍飛鳳舞的字跡,可惜不是毛筆寫的,是黑炭寫的。因為太用力,紙張都被戳破了好幾個地方。
【婉婉!家裡的事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老太太不是我的親祖母,愛分就分,沒關係。照顧好自己和母親,辰辰!婉婉!我想你!特別想!太想!想得不得了。】
然後底下寫了無數個「想你」,把一張紙都寫滿了。
下面那張是寫給婆婆和大家的,她隨便看了幾眼,都是些報喜不報憂的話。將寫給自己的那張信紙丟進空間,底下那張交給了夜庭雨。
「這是你大哥寫回來的信,拿回家去給娘和姨娘看看。」
最後一張是給太子的,也沒寫什麼,就報了個平安。杜婉婉覺得該給太子送去,夜庭瀟既然寫了,就必須送。
這是他們男人間的事,這次送信,她會將小花送給太子,方便他跟夜庭瀟聯繫。
免得她在中間串聯來串聯去,多此一舉,還容易被人發現。
接過信的夜庭雨高興壞了,雖然信很短,就寥寥無几几個字,可卻讓她看了好幾遍。
看著看著還哭了,捂住嘴巴,眼淚不停地往下落,南八在後院瞧見,眉頭微皺。
「
嫂嫂!謝謝你!大哥來信了,大哥來信了。我一直害怕,擔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怕他們到不了地方,怕他們在路上出事,這下好了,我們什麼都不用擔心,父親和大哥二哥都好好的。」
聽了夜庭雨的話,杜婉婉心裡也不好受,眼眶酸澀的厲害。
她又何嘗不擔心?
他們就三個人,公公年紀大了,小叔子不會武,就夜庭瀟一個強悍些,若是遇上居心不良的,能不能打得過?
要是遇到齊王派去的殺手呢?他們能安全逃脫嗎?別看夜庭瀟的信上寫的風平浪靜,半點看不出險象環生。
但她心裡很清楚,一路過去,不可能平安無事,肯定會遇到很多麻煩。
好在一切都解決了,他們平平安安到達目的地。
皇上已經知道了意貴妃的存在,齊王應該很快就能被解決掉,等到那時,也許他們就能安然無恙回來了。
「別哭了!他們很好,將信拿回去給母親她們看看,也好讓她們心安。」
「嗯!我知道了,馬上去。」
夜庭雨破涕為笑,拿著信件,歡天喜地跑了出去。後院的南八看她開心,嘴角不知不覺向上彎起。
剛剛聽著她哭泣,他心底特別難過,酸酸的,悶悶的,還有點疼。
見她笑了,那種感覺才慢慢退去。
他這是怎麼了?
以前跟著人瞎起鬨去喝花酒,也見女子哭的梨花帶雨過,從來沒什麼感覺,頂多就是厭惡,哪兒會有這種難以形容的情緒出現?
難不成他真的對她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