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

  「對的,小狗真聰明。」杜婉婉查找到了王小狗服用驅蟲藥的日子,告訴她,「你要等到明年端午節吃粽子的時候才能吃藥。記住了,到時候自己來找我們拿糖丸。」

  王小狗開心壞了:「我記住了,謝謝杜大夫!回去告訴我阿娘,明年端午節再吃糖。」

  發放驅蟲藥是夜庭雨和徐氏沈香秀一起做的,登記本是杜婉婉自己設計的。

  上面寫著,姓名,年齡,服藥時間,家庭住址,父母姓名。

  只要服用過驅蟲藥的孩子,這裡都有登記。因為是免費的,來領藥丸的人很多。 🄲

  夜庭雨做登記,徐氏給糖丸,沈香秀盯著拿到藥的人當場服用,完了歇息一刻鐘再離開。

  後面沒有服用到的孩子也可以補服,只要做登記就行。

  百姓們知道這是人民醫館在做善事,大家都很規矩,沒誰胡來,按照醫館規定的流程走。

  孩子們肚子裡的蟲子清除了,才能茁壯成長。一個國家要想興旺發達,人口是基數。

  幼兒死亡率減少到最低,才能保證人口的穩定增長。

  這一幕,都被悄悄找過來的兩個人看在了眼裡。

  「人民醫館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地方。」個子高些,看上去一臉威嚴的人感嘆,「梁郡城的人民醫館據說開的極好,沒想到她來了京城,照樣開了一家。」

  個子矮一些,胖一些的臉上總愛露出諂媚的笑:「夜家的這個兒媳婦號稱神醫,老爺!您的心疾不妨也讓她給瞧瞧。

  不是說白大神仙在嗎?怎麼咱都站半天了也沒瞧見人?難不成走了?」

  「估計是。」

  威嚴的中年男人穿著

  一襲藍色錦袍,裁剪得體,頭上帶著同色系的帽子,身材瘦削,雙目炯炯有神。

  看人一眼,威壓甚嚴。

  眼底時常流露出一絲睥睨天下萬物,不屑一顧,上位者高高在上的神色。

  剛才王小狗的話他都聽見了,梁郡人民醫館免費布施驅蟲藥的事早已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沒想到杜大夫來了京城也給城西的孩子們享受這個福利,不知道她的人民醫館是怎麼贏利的。

  來到人民醫館店鋪前,被牆上宣傳衛生知識的卡通畫吸引了,兩人慢慢地走著看著,感覺好新奇。

  杜婉婉眼角餘光瞄到他們來了,只是人沒進醫館,她也不好招呼。

  她開的是醫館,不是飯館,不好熱情招呼人進來坐的,不吉利,只能等著人家上門。

  藍色錦袍的中年男人看著這面宣傳牆,很是感慨:「這位杜大夫可真是個人才,用這麼獨特的方式教大家注意衛生,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特別是這兩句話很有意思。

  你的身體很貴,照顧好了等於家財萬貫。想想也是,一個人要是沒了身體,就算有萬貫家財也沒用。」

  「是呀!大魏要是多幾個這樣負責任的大夫,百姓們的日子也好過許多。」矮一些,胖一些的跟著嘆息。

  如果每個人都能將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就不會因為病重無錢醫治賣兒賣女了。當年他被賣進宮裡當奴才,不就因為父親的病造成的嗎?

  兩人慢悠悠

  地晃著,走進人民醫館。

  剛進門,藍色錦袍的中年男人就被杜婉婉特意掛的那幅畫給吸引了注意力,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好幾眼,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誰給她畫的?她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能有人記得為她作畫?

  難以置信的神色在眼底流淌,之後若無其事地在杜婉婉面前的診桌旁坐下,好奇地問道:「大夫的醫館裡為什麼掛著一幅仕女圖?」

  杜婉婉假裝不經意間回頭看了看那幅畫:「您說那個?」

  「唔!」藍色錦袍的男人點了點頭,等著她回答。

  「那是我在逃荒的路上遇到一個土匪窩,裡頭的土匪是躂子假扮的,被我們的人端了老窩,搜羅出不少東西。當時覺得這幅畫挺好看就留了下來,您不覺得畫裡的人很美嗎?」

  「躂子假扮的土匪?」藍色錦袍的中年男人雙手緊握,心底更是驚疑不已,「你這畫是在土匪窩裡得到的?」

  「是呢。」杜婉婉不留痕跡地打量了一眼皇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大叔是不是喜歡?喜歡的話送給你好了。」 🄲

  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你還不知道自己腦袋上頂著青青大草原吧!給你個機會,好好看清楚。

  反正玉面修羅假扮過土匪,雖然畫是從他的住處收來的,說成土匪窩也沒什麼。

  「杜大夫對誰都這麼慷慨大方?」皇上眼眸微眯,像是在試探,

  杜婉婉淡然一笑:「一幅畫而已,哪裡算得上什麼慷慨大方,又不是什麼古董,誰喜歡就送給誰好了。」

  <

  br>  她說的漫不經心,似乎根本都沒在意。

  「藥品我都不知道送了多少出去,哪裡會在乎一幅從土匪窩裡分來的畫?」

  這麼一說,似乎也對,她是逃荒來的,全梁郡城的人都知道,皇上自然也知道。

  他們在逃荒的時候打了好幾次土匪,自然也瞞不過誰。只是為什麼會那麼巧?她分到了這幅畫,是純粹的巧合,還是別有用心?

  杜婉婉:「!!!!!」

  當然是別有用心了,世上的事哪兒來的那麼多巧合。

  「那好!這幅畫,本老爺要了。」說著伸出手放在脈枕上,「幫老爺把一脈吧!」

  「不急!」杜婉婉拿出病患登記本來,「先做個登記,日後複診好知道您的病情。姓名,年齡,家庭住址說一下。」

  皇上一愣,隨口就來:「黃九,四十五歲,住城南。」

  黃酒?您可真敢說,也不知道誰拿您去腥。

  杜婉婉邊登記邊在肚子裡腹誹,登記完了,伸出兩指,搭上脈門,片刻後換了只手。

  把完脈,她的眉頭瞬間皺起:「您這心疾有點棘手呀,平常是不是心口絞痛,疲倦乏力,胸悶氣短,煩躁出汗?還時常急躁易怒,神不守舍,夢多煩躁?」

  皇上沒吭聲,只是淡淡地瞅著杜婉婉,淡淡地問:「可有藥救治?」

  邊上的矮胖中年人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劉公公,聽了杜婉婉的描述,他真想喊一聲神醫。

  判斷力可真准,什麼都沒問呢,光靠把脈就能知道病症,可不就是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