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叫他弄走,他想利用世子爺的玉佩來撬走杜大夫,咱偏不如他們的願。明天一早,咱們就開講,講一個上午,保證齊王的陰謀無法得逞。」
「就這麼說定了,拜託各位了。其實不止咱們茶樓,市井那邊也有安排人在說這事,咱們只是打個配合。各位早點回去休息,別忘了明天的大事。」
眾人:「忘不了。」
拿到玉佩,楊玉榮坐在馬車裡,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拿到了,還以為會費一番功夫呢。
夜庭瀟就是個莽夫,她鑑定過了,對人一點防備心都沒有。連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能算計到他,何況是敵人。
難怪會被傷了那地方,估計就是莽過頭被人算計的。
回到客棧,將玉佩給了齊王歐陽清,他拿過來看了看,問:「有沒有人知道你跟夜庭瀟見面的事?」 🄲
楊玉榮仔細回想:「就路上的行人和茶樓的人瞧見了,別人沒注意。」
拎起玉佩在眼前晃了晃,見慣了好東西的歐陽清感覺這東西材質一般,似乎跟平陽侯府的世子身份不匹配。
不知道夜庭瀟為什麼會佩戴一塊這麼不起眼的玩意兒,他狐疑:「這東西真的是夜庭瀟的?」
「當然,我從他身上摘下來的。」楊玉榮跟著瞧那玉佩,「王爺為何有此一問?」
歐陽清將玉佩丟在桌上,語氣柔和:「沒什麼,就問一下而已。」
這麼說他的人還沒來得及將夜庭瀟跟他的良娣堵在屋裡頭,她就已經拿到了玉佩?原本還想給夜庭瀟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戲碼呢,完全沒來得及。
夜
庭瀟這是有所察覺還是真的中了楊玉榮的招兒?在京城,他跟楊玉榮私會,被夜庭瀟請來的人堵在茶樓,鬧得滿城風雨。
為什麼在梁郡城,他就沒辦法將夜庭瀟跟楊玉榮堵在茶樓鬧得滿城風雨?他的人居然去晚了一步,失算了。
要是當時就鬧起來,杜婉婉肯定會被氣個半死,說不定傷心傷情,會心甘情願跟著他離開梁郡城,去京城發展。
夜庭瀟:「······」
你想多了,我家婉婉早就知道你的陰謀詭計。想堵住我跟楊玉榮?門和窗戶都沒有,連狗洞都被堵的死死的。
楊玉榮不就想要偷東西嗎?光明正大地給她好了,一塊不值錢的玉佩,就當賞給你們了。
事情辦完,夜庭瀟去了人民醫館跟杜婉婉報告事情的進展,兩人商量了一陣,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市井裡的乞丐們早早醒來,開始在梁郡城各個繁華地段偷摸訴說。
「你們知道嗎?京城來了位王爺,求杜大夫醫治,杜大夫給配了藥,王爺的病情得到了控制。王爺不甘心,打算想辦法將杜大夫弄走。」
「什麼?把杜大夫弄走?他怎麼弄?強行將人帶走?那這王爺也太不講理了。」
「不是強行弄走,是想了一招,準備讓杜大夫傷心欲絕,然後主動要求離開。」
「想了個啥招兒?老乞丐!說來聽聽,咱們也好見識見識,他要怎麼讓杜大夫傷心欲絕。」
老乞丐拿過腰間的葫蘆,打開來喝了一口,裡頭是酒,難得一見的好酒。
「聽說王爺身邊的良娣是咱世子爺年少時定下的未婚妻,後來世子爺得了那樣的病,回京城退親,沒想到抓到那位良娣跟王爺在茶樓私會。」
邊上聽故事的人越聚越多,全都是販夫走卒,他們個個為夜庭瀟打抱不平。
「啊?那位王爺也太不地道了,怎麼能幹挖人牆角的事?」
「哎呀!你們別吵吵,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咱們得知道那位王爺要怎麼讓杜大夫傷心。老乞丐!你接著往下講,別理他們。」
老乞丐點點頭,接著說道:「後來世子爺退婚成功,回到了梁郡。大家都知道,世子爺的病是真的,杜大夫治好了他,他以身相許也是真的。
那位王爺昨天傍晚讓他的良娣去外城堵住了世子爺,兩人進了一間茶樓的包房,後來那位良娣給世子爺下藥,偷走了他身上的一塊玉佩。
大家說說看,要是那位良娣拿著玉佩去杜大夫面前說世子爺對她一往情深,那杜大夫是不是得傷心欲絕?」 🄲
「媽呀!那女人太可惡了,怎麼能這麼算計人呢?不行,我得去人民醫館告訴杜大夫一聲,可不能上了那位王爺的當。」
「對,我也要去,杜大夫可是救了我孩子一命,她要真傷心離開了梁郡,咱們往後找誰瞧病去?」
「走,我跟你們一起去,可不能讓杜大夫離開我們。」
「不用去了。」老乞丐打斷她們的話,「咱們都是小老百姓,杜大夫一片誠心為咱
們,咱們不能害她。
與其去告訴她這事,不如將那位王爺暗地裡打的鬼主意告訴更多的人。全城百姓們都知道了,他想將杜大夫弄走都不可能。只讓杜大夫一個人知道頂什麼用,得讓大家都知道才行。」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老乞丐的話也對。
杜大夫對上王爺,自然是王爺權勢大,那女人是王爺的女人,要真污衊世子爺對他藕斷絲連,杜大夫不知情,的確會生氣。
就算世子爺要解釋,東西在人手裡握著,他也解釋不清楚。
誰讓那女人偷走了世子爺的玉佩呢?杜大夫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是得傷心難過。
就算他們去說,也不能證明世子爺跟那王爺的女人沒瓜葛。如果全城的人都知道王爺要算計杜大夫,就算那女人拿著玉佩也翻不起浪來。
「那我們去找人傳播,必須將這事告訴給所有人,不能讓那位王爺的陰謀詭計得逞。」
「說得對,杜大夫不能被那女人傷著,大家趕緊去,事情都弄明白了嗎?沒明白的問老乞丐,我先走了。」
群眾的力量相當迅猛,茶館那邊還沒開始說,市井這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茶樓,酒肆一開門,說書的驚堂木一拍,一個完完整整的故事逐步呈現在大家面前。
一時間,梁郡城街頭巷尾,全都在說這事。
不管是底層百姓還是富貴人家,抑或是當差當官的,今天一天,耳朵里充斥的全都是這個故事。
聽得他們哪怕耳朵起繭子也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