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不信謠不傳謠

  「大家不要擔心,臥龍所說並不現實,天子也不會對世家動手,純屬無稽之談。」

  闢謠!

  闢謠!

  夜晚之時,三國演義第四回傳遍天下,中午的時候,荀攸就以黃門侍郎外加太子屬官的身份公開闢謠。

  他還是荀家子, 說的話比較可信。

  「當今天子命不久矣,不可能走這條路。大將軍雖然是太子的舅舅,但畢竟不姓劉,所以他也不可能走這條路。」

  誰走這條路,誰就是新的天子。

  你何進走這條路,那是不是接下來大漢朝就得姓何了?所以, 宗室子弟是絕對不會支持何進這麼做的。

  「天子命不久矣,大將軍不可能這麼做,太子如今才十餘歲, 距離親政至少還有十年,十年內也不可能這麼做。」

  「所以,臥龍所說的策略,僅僅只存在於理論之上,實際上是不可能的,不過是異想天開,不過是純粹的臆想、幻想,作為士人,大家是天下人的表率,要做到不信謠、不傳謠,一切以朝廷公布的信息為準。」

  從中午荀攸公開闢謠開始,各種闢謠信息就傳遍了整個洛陽城,並以洛陽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而去。

  核心思想就一個:臥龍提出的平推天下的想法, 只存在於紙面之上,實際上是沒有可實施性的。

  不是什麼人都能帶領麾下的文臣武將, 再打一次天下的。打天下和坐天下,對統治者的要求是截然不同的。

  「雖然理論上講這種情況不會發生, 但很多世家子很多士人卻會忍不住這麼想。他們以後但凡遇到朝廷的詔令,可能就會多個心眼,會不會朝廷又想再打一次天下呢?」

  當世家子、士人經常這麼想的時候,他們對於朝廷的信任,就會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反過來也是一樣,朝廷對於世家子、士人的訴求,也會多留一個心眼:世家們這次的想法,是不是要削弱司隸之地?是不是要削弱朝廷直屬地盤?是不是想要加強某個地方,好和朝廷打擂台?是不是已經做好了以某地為基礎,和朝廷對抗的準備?

  當朝廷也這麼想的時候,當士人也這麼想的時候,彼此間就再無信任,當二者完全不信任對方的時候,那大漢朝距離完蛋也就不遠了。

  這一點很多人都能看出來,但看出來又能怎麼樣呢?

  這就是陽謀!

  利用的就是人性之中的猜疑,士人猜疑朝廷,朝廷猜疑士人。

  當然了, 此前士人和朝廷就互相猜疑,三國演義第四回楚軒提出的再打一次江山, 三興大漢的想法,不過是加速了這個猜疑過程。

  也就是所謂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士人和朝廷之間本就互不信任,楚軒的陽謀才有了可實施的餘地,否則,楚軒就是再怎麼編,也沒啥用啊。

  咔嚓咔嚓

  伴隨著刻刀雕刻木板的聲音,三國演義第五回正式現世。

  不過熊岩經過漫長的旅途,此刻已經回到了南陽郡新野縣。

  洛陽和南陽終究不遠,也就二三百公里的模樣。而熊岩早已超凡,直接靠著兩條腿,遇到山直接爬過去,遇到水直接踩著蘆葦飄過去,以平均每小時二三十公里的速度一路小跑。

  所以,早在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就跑回來了。此刻,他正對著面前的火鍋、米酒努力。

  米酒是再次蒸餾提純的,看上去無色透明,也沒有肉眼可見的雜質,熊岩這一路走來,也有點兒渴了,直接提起一壇米酒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米酒的度數不高,小孩和老人也能適量飲用,那些不喜歡喝酒的人,可能也會喜歡上米酒。

  畢竟這玩意兒雖然名字上帶個酒字,但很多米酒也就才六七度而已,可能你喝了一斤六度的米酒,體內的酒精含量卻只相當於一兩六十度的高度白酒而已。

  喝了幾口米酒之後,耳邊就傳來了管明的聲音。

  「院長,你總算是回來了。」

  「嗯?怎麼了?怎麼感覺有氣無力的?有人公然抗命?還是有人違反組織紀律?還是有人依然沉迷於三國的名人光環?」

  聽道這一連串的問題,管明搖了搖頭:「都不是,目前聚集在南陽的降臨者,覺悟都還是很好的,並沒有公然抗命,也沒有誰違反組織紀律。」

  組織紀律,分為兩類,一類是常規的組織紀律,就是現實中的那些。

  比如禁止強行和虛界女性、男性發生關係。

  不能說你在現實中遵紀守法,來到了虛界,就為所欲為,當一個喪心病狂的犯罪分子啊。

  讓你來虛界,是讓你干正事兒的,可不是讓你來虛界當人上人,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

  上面這一類,是正兒八經,大家預料之內的組織紀律。一開始的時候就是這麼規定的,而那個時候,很多人還只是普通人,也沒有成為超凡者,也沒有什麼地位、權力,所以也就只能老實接受。

  最後呢,慢慢的也就習慣了。當大多數老人都習慣之後,新人就算心裡有些想法,也只能一直憋在心裡了。

  實際上,哪怕到了此刻,也依然有一些降臨者,他們覺得虛界之人不算人,不過是夢幻泡影罷了。

  怎麼著,我現實中遵紀守法,是個好人,我在做夢的時候,夢中的我是個壞人,幹些壞事兒也不行嗎?

  總之,有那麼一批聲音,一直認為虛界就是做夢,虛界和做夢並無區別。

  我們現實中做個好人不就行了嗎?難道做夢的時候,也不能偶爾做個春夢啥的?

  誰還沒有做過春夢啊?

  這群又蠢又壞又噁心的傢伙,故意混淆視聽,把虛界等同於做夢,把在虛界裡強迫婦女,強迫少男的行為,和做春夢等價,轉移人們的視線。

  對於這種行為,熊岩是堅決反對的,並早早的頒發了有關的規定。

  至於第二類組織紀律,那就更加特殊了。

  原則上不建議降臨者和原住民談戀愛,也不建議降臨者和原住民發展婚姻關係,也不建議降臨者和原住民關係過於親密。

  這個原因就更簡單了,虛界終究是虛界,縱然虛界可以由虛化實,也不意味著每一個虛界之中的人類都能順利降臨現實。

  而且,在虛界之人的眼裡,降臨者各個都青春不老,根本都不帶衰老的,而他們卻一天天的老去。

  谷攖

  郡級虛界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實一天,虛界三月了。人家在虛界之中過了四十年,你在現實之中也就才過去了一百天而已。

  一百天的時間,降臨者的容顏沒有顯著變化,而原住民卻已經從少年變成了老頭子。

  因此而引發的一系列問題,肯定是很複雜很複雜的。

  實際上,儘管熊岩早早的就制定了第二類規定,但還是有少數降臨者,和原住民的關係太過密切,最終虛界由虛化實,原住民消失之後,精神受創、意志崩潰。

  畢竟降臨者也是人,人心又都是肉長的,一天天的陪伴下來,總能擁有感情。

  有的時候,是虛界的懷春少女喜歡上了降臨者,有的時候是降臨者喜歡上了虛界的活潑少女。

  這就引發了許多問題,前者且不去說,後者的話,很多降臨者現實中是有男女朋友的。

  好吧,男女朋友還好說,畢竟不是夫妻。

  可有的降臨者在現實中有妻兒老小,結果來到了虛界,喜歡上了虛界中的某位少女。

  那這算不算出軌?

  應該是算的,起碼也是精神出軌。

  然後他老婆就鬧起來了,這是他老婆的合法權益,研究院和管理部也不能反對啊。

  接著就是離婚,好好的一個家庭,丈夫或者妻子降臨了一次虛界之後,直接去辦了離婚證,這算什麼事兒啊?

  所以,到了現在,除了少數核心研究人員之外,熊岩只能是儘量安排人員流動。

  你今天晚上在這個虛界,明天晚上,你就要到另外一個虛界去工作,後天晚上,再換一個虛界。

  而且,每次白天的時候,都有心理專家出現,都有調查問卷,這些調查問卷,就是一道道的選擇題,讓你填寫,好看看有沒有心理問題。

  實在是被心理問題給搞怕了,因此而產生的心理問題,實在是太多了,那些心理專家都不知道水了多少篇論文出來。

  「那就好,只要沒人違反紀律就好。」說到這裡,熊岩就從一旁拿起一隻烤羊腿大口的啃了起來。

  「都是些小問題,我一開始的時候,打算用數學來制定相關計劃,當時我的想法是,利用數學統合萬事萬物。」

  「事物的發展都有其內在規律,每個人的工作效率,也可以用數字表達,我們的生產力,我們對輕工業品的需求,我們對糧食、肉食的需求,都可以用數字來表示,用數學來解析。」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的想法是,用數學來標示一切能用數學概括的,然後以純粹數學的目光來看待萬物,最終做到極致的計劃……」

  「理論上講,做到極致之後,萬事萬物都在計算之內,這樣才可以擁有最高的效率。」

  這是天道?

  還是命運?

  除了傳說中的天道、命運之類的,誰敢說自己能做到萬事萬物都在掌握之內?

  沒有人!

  當然了,號稱全知全能的至高神應該可以,但現代人都知道,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全知全能。

  看著熊岩那看傻子的目光,管明就知道熊岩誤會了:「好吧,那只是未來的憧憬,實際是我擼了一台計算機出來,打算建設超凡版本的工業革命,不,應該稱之為靈氣革命才對。」

  「在現實中,我們依靠蒸汽機,依靠機械、蒸汽、燒開水,有了第一次工業革命,後來以煤炭為能源,然後是石油,一次次的工業革命,對生產力的提升非常顯著。」

  「此前,我們進入那些虛界,主要方式是複製現實中的科技。當然,我們不是機械的複製,而是因地制宜的攀科技樹,只是引用了現實中科技發展的理念而已。」

  科學是什麼?

  是一種理念!

  是一種三觀!

  科學不是一個個死板的公式、成果,那只是科技,只是有形的科技,科學本身是無形的,不過就是觀察、歸納、總結。

  觀察、歸納、總結,才是科學的核心。

  就算是那些瞅你咋地的黑幫世界,那些大型宗派的掌門們悟道的時候,也用得到科學的理念啊。

  總不能說,那些玄幻世界的大能,悟道之時,就不需要觀察、歸納、總結了。

  伱就是放到西方奧術世家,那些大奧術師們,難道就不用觀察、歸納、總結了?

  誇張點說,但凡是能用到觀察、歸納、總結這一套方法的,都可以稱之為科學。

  而不是用科技這個相對較小的概念去強姦、否定科學本身這個極為寬泛的概念。

  火藥在現實世界能炸,在某個虛界不炸,所以就有人嚷嚷著此界科學無用,這就是典型的沒文化。

  「在過去的時候,我們進入虛界之中,往往是因地制宜的攀科技樹,根據該界的實際情況,制定新的度量衡,制定新的標準,重新實驗,重新檢測。」

  「但是,我們實際上走的仍然是物質科技這一脈。我不是說物質科技不行,而是認為在有靈氣的虛界之中,我們不應該單純的停留在物質科技層面,我們應該嘗試靈氣科技。」

  「就算靈氣科技受限於靈氣上限,受限於虛界本身,以至於每一個虛界都需要從頭再來,但這也不影響我們的行動。」

  「所以,如今我滿腦子都是想著掀起一場靈氣革命。這一場靈氣革命,和我們的物質科技,應當是相輔相成的。」

  不是說靈氣革命一開始,就用不到物質側的科技樹了,而是互相輔助。

  「比如說計算機,如果我想搞一台計算機出來,在物質層面的話,我們得先弄出一系列數都數不清的前置科技。」

  想要搞一台計算機,哪怕是那種占地超大,一台計算機就有好幾間房子那麼大的初代計算機,起碼也得先把科技樹攀到二戰時期。

  而大量虛界,由於歷史背景的緣故,科技樹停留在封建時代,距離二戰還有兩次工業革命的差距。

  這是全方位的差距!

  而如果此刻用法器、法寶,來構建一個具備計算功能的法器,又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