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荷無語地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裴嘉上前踹倒石碑,赫然露出一條通道口。
兩人面面相覷,樊晨波一馬當先地彎腰進入。
這裡跟想像的地方不一樣,人為挖出來的,一室一廳的房子。
一目了然,裡面擺滿了偷來的貢品,還充斥著單身漢的氣味。
孫菲荷面色如常地走進。
隊長和樊晨波也仔細地搜尋著,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兩人對視一眼,隊長道:「是不是找錯了?」
裴嘉微微搖頭:「沒有!」
裴嘉走向灶台,上面疊摞著幾個碗和幾雙筷子。
樊晨波好奇地問道:「這也沒什麼吧?就算是流浪漢,偶爾多吃幾個菜,也沒什麼問題!」
「碗沒問題,可是筷子有,你看,這筷子上面還濕漉漉的,證明他用了兩雙筷子,你在看這個屋裡雜亂無章,他為什麼用兩雙筷子,難道一雙是公筷?」
「哈哈……開什麼玩笑,他窮得都住墳地了,怎麼可能用公筷!」
樊晨波的笑還沒結束,就僵硬在臉上。
對啊,這麼窮的人怎麼會突然洗兩雙筷子。
隊長也意識到不對。
孫菲荷已經站在床邊,他這個床不是木頭床,更確切的說,是自己用磚頭壘的炕!
孫菲荷指著炕道:「把這個掀開!」
樊晨波沒有猶豫,立刻上前,把所有東西都弄下來。
當掀開床板的時候,一個赤裸的女孩赫然出現在眼前。
女孩雙眼緊閉,嘴上厚厚的膠帶粘上,一副昏睡的樣子。
三個男人下意識地轉身,閉上了眼睛。
但是僅僅一眼,從女孩渾身的青紫,可以看出,她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
「畜生!」樊晨波咬牙切齒道。
孫菲荷把女孩抱出來,用被子裹上,三人才轉過身。
孫菲荷淡定道:「應該是吃了安眠藥,現在睡過去了!不過,你們看看洞裡還有什麼?」
三人看向窄小的床洞,下面是一副完整的白骨。
樊晨波和隊長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那個寡婦!」
隊長立刻打電話,呼叫警員過來。
孫菲荷看著白骨,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既然已經死了,不如去投胎算了!」
「他的命格太硬,你根本做不了什麼,白白浪費時間!」
隊長知道孫菲荷肯定再跟鬼說話,好奇地伸著脖子四處看。
樊晨波眼珠一轉,輕咳一聲對著孫菲荷道:「孫小姐,隊長想親自問問女鬼,你能不能行個方便!」
孫菲荷轉頭看向他。
樊晨波使勁掐了一下隊長,隊長呆呆地點頭。
這種事她駕輕就熟,快速地燃燒一張符文,眾人的視線頓時不一樣了。
白骨旁邊蹲著一個赤裸的女鬼。
「你怎麼不穿衣服?」樊晨波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女鬼哭著說道:「你以為我不想,我死的時候就是赤裸的,又沒人給我燒,我去哪弄衣服穿!」
隊長:「那你是怎麼死的?能跟我們講一講嗎?」
「那天我跟平常一樣,來給丈夫燒紙,那天來得晚,墳場已經沒有人了,只有一個守園人,我知道他是個老色鬼,不過他都是嘴上花花,真刀真槍的,他不敢。」
「我燒完紙,一個男人捂著肚子走過來,他說他太餓了,好幾天沒吃飯了,能給他點貢品吃嗎?」
「我看他挺可憐的,我就給了一個包子,我們倆就坐在那聊了會,誰知道他跟我還沾著親戚關係呢。」
「我倆越說越投機,他說為了感謝我,要把家裡的廢品送給我,在附近工地撿了不少,我推辭了幾句,他堅持,我就跟著他走了。」
「剛鑽出狗洞,他直接把我打暈了,我醒來的時候,就被藏著這裡,晚上他回來跟我睡覺,別看他瘦,折騰起來,讓人受不了。」
樊晨波不耐煩地打斷:「這些桃色新聞,我們不關心,你就說怎麼死的!」
女鬼氣鼓鼓地抱怨道:「你性子也太急了,我馬上就要說到了。」
「我可是正經人,他睡了我,我也不能從了他,我就騙他,說我卡里有一百萬的拆遷款,可以取出來給他,然後嫁給他!」
「沒想到他真相信了,帶著我要去取錢,我想去櫃檯,他怕被人發現,硬是拉著我,滿城的ATM機,散取。我只取了二十萬給他,說卡限額了。」
「錢拿回來,我哄他喝了很多酒,趁他醉了,我打算跑,誰知道他是裝醉,直接給了我一刀,哎……早知道會死,我就不帶他去取錢了,這錢給我兒子留著不好嘛!」
樊晨波無語地看著女鬼。
孫菲荷好奇地問道:「既然都死了,你也奈何不了他,不如去投胎算了!」
「那不行,這個狗日的,他拿著我的錢,在小縣城買了套房,過上了好日子。」
「他這次之所以故技重施,是因為他缺個老婆,他打算把這個小姑娘,運回小縣城當媳婦呢!我絕對不能讓他如願,等他年紀大了,身體火氣降下來,我弄死他!」
「那你知道這男的現在去哪了嗎?」
「知道啊,他去找車了,他打電話我都聽到了,他先買個棺材,把小姑娘放裡面,然後再用貨車運走,神不知鬼不覺!」
「媽的,要是讓他跑了,我就不姓樊。」樊晨波咬牙切齒道。
孫菲荷看了看時間道:「走吧,他應該快回來了!」
樊晨波幾人立刻點頭,隊長背著女孩出了墳地,將墓碑恢復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