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晨波摸著自己的腿,整個身體突然踉蹌一下,對著孫菲荷伸手道:「小荷姐,你扶我一下,我現在腿軟的站不起來,是不是這缸里有什麼東西,我怎麼這麼難受呢?」
聽到這,裴嘉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嘴角帶著一絲森冷,抬腳就要上前靠近樊晨波,但是胸口突然出現一隻白皙道手擋住了他的動作。
他的劍眉微挑,眼中帶著一絲詫異,孫菲荷扭頭看向他:「我親自去扶。」
說著伸手牽過樊晨波的手:「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一個人真的站不起來,不好意思啊,都怪我拖後腿。」
孫菲荷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不用謝,不過既然站不起來,不如這雙腿就乾脆不要了吧。」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手指為劍,輕輕一揮,樊晨波的腿膝蓋以下,齊齊斷裂。
只是一絲鮮血都沒流出來。
樊晨波的臉立刻變了,語氣陰沉:「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說著,手腕像一條蜿蜒的藤蔓順著手臂往上,死死的禁錮住孫菲荷的手臂:「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嘖,你說話也太沒禮貌了,這麼對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是不是不太合適?」
手臂輕輕抖了一下,禁錮著她手臂的藤蔓瞬間碎裂,撲簌簌的掉落在地。
「這還用發現,在我的眼裡,你們倆就像兩個骨頭架子,東倒西歪,一點人氣都沒有!」
「所以,你根本沒中計?既然發現了,為什麼不跑?」
「跑什麼?我一直在想,你這下巴殼子,得吧得的說,怎麼還沒散架。」
突然一陣疾風從背後傳來,孫菲荷身體微彎,躲過了攻擊,只是被風吹起來的髮絲,齊齊斷裂在地。
孫菲荷有些可惜的輕嘖一聲,那小李還有剛才哭哭啼啼的模樣,整個人陰森極了,指甲如刀一樣,閃著寒光。
孫菲荷冷笑一聲,抬手擰斷了樊晨波的脖子,將他整個頭拔出,手臂兇殘的扯掉,隨意地扔在地上,抬腳碾的稀碎。
小李見狀,再次一躍而起。
孫菲荷眯起眼:「這麼愛作死,那就去死吧!」
指尖露出盈盈白光,直直貫穿小李的頭顱,那白光並沒有消失,而是蠶食著剩下的身體,直到小李整個人變成粉末,堆在地上。
她繼續拿出一張黃符,割破指尖,在上面留下鮮紅的痕跡。
符成後,她抬手把符文往空中一扔,語氣淡漠:「破!」
隨著清冷的話音落地,周圍的空間如同玻璃一樣開始一寸一寸的破碎。
青磚瓦房也開始脫落,最後腳下的土地開始變軟,身體不自由的下陷,裴嘉伸手將孫菲荷護在懷裡,目光警惕地看著周圍,目光變得幽暗深邃,宛如無底深淵。
孫菲荷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在這一瞬間的轉變,
腳下停止塌陷,周圍的一切也恢復了本該有的樣子。
這裡再也不是什麼房間內,看著更像是一個地窖,腳下踩的不是泥,而是一個人的身體。
兩人齊齊地把腳移開,這才看見,倒趴在地上的人,不是樊晨波又是誰?
只不過他現在雙眼緊閉,就連站在他身上都沒反應。
孫菲荷提起他的衣領,指尖點在他頭頂的位置,片刻後,手指滑動,清冷的聲音響起:「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魂魄歸位!」
話音落下,指尖陡然發出一道亮光,下一秒,樊晨波的眉頭開始蹙起,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孫菲荷,激動的就要起身,但是胸口的劇痛又讓他倒了下去,他扶著胸口道:「我的肋骨怎麼這麼疼?難道他們把我弄暈,又打了我一頓?」
孫菲荷悄悄跟裴嘉對視一眼,兩人齊齊面無表情地點頭。
樊晨波咬牙切齒道:「這群人真是畜生,我都昏迷了,還打我,要是讓我出去,我一定把他們全村都抓走!」
孫菲荷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除了你,還有誰?」
「還有一個同事小李,不過我讓他回去喊人,不知道他回沒回去!」
孫菲荷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不知道,不過先把你帶出去再說吧!」
樊晨波點了點頭,把事情說了一遍。
與剛才知道的差不多,只不過樊晨波作為警察,聞到河水的味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進來後,小李隨口一句菜長得真好。
樊晨波笑著說結束的時候,可以買一些回去,小李蹲下身扒了扒,兩人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下面的白骨。
再睜眼,兩人又回到了木橋上,樊晨波知道事情不對,讓小李趕緊回去喊人,他則是又進了村子,不管怎麼樣,他要把丟失的孩子找到。
遇到漢子後,他就被騙著掉進了地窖里,落下來的瞬間就暈了過去。
醒來就是現在了。
孫菲荷瞭然地點了點頭,這個地窖看著不大,但是四周很光滑也沒有梯子,要是沒人幫忙根本逃不出去。
樊晨波明顯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皺著眉頭冥思苦想。
倒是裴嘉看了一圈,邁著大長腿走到了角落,那裡有一個鏽到要爛掉的鏟子,看了看洞口,目測了一下距離,最後在中間的位置開始挖。
孫菲荷靠近他道:「挖這裡做什麼?」
裴嘉面色溫和地解釋:「這裡土質鬆軟,這麼深的地窖,剛開始挖的時候,為了防止塌陷,一般工地都在這一圈布防,就算是普通人家肯定也需要填充些石頭,碎瓦片什麼的。」
「然後呢?」
「然後啊……」
「錚……」
鏟子碰到硬物的聲音,裴嘉沒有停止動作,而是朝下歇著插去,拍了拍手上的泥,對著孫菲荷道:「你往後一點,小心土濺到你身上!」
孫菲荷聽話的後退了幾步,只見裴嘉邁著傲人的大長腿,身子矯捷,借著後退的助力,幾步上前,身體輕盈地踩在鏟子的把手上。
鏟子應聲斷開,但是裴嘉已經攀上了地窖的入口,常年鍛鍊的身體,吊單槓的動作對他易如反掌,他幾下就站在了地面上,對著下面的孫菲荷道:「等我!」
孫菲荷信任地點了點頭,
裴嘉也沒讓她等得太久,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根滿是泥土的繩子,把兩人都拽了出來。
站在地面上,樊晨波捂著陣痛的胸口道:「小荷姐,有什麼辦法讓我不那麼疼嗎?我覺得自己都喘不過氣來了!」
孫菲荷有些心虛的看向他,手下飛快的畫了一張符紙,貼在他身上,樊晨波覺得疼痛頓時消了不少,起碼能正常走路了。
「走吧,我非得把他們都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