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不耐煩道:「我都說了,你找的人不在這,我怎麼給你帶路,要是沒事就離開吧,我們村不歡迎外人。」
男人說著手指不斷揮舞,似乎想立刻驅趕兩人離開。
裴嘉的臉色陡然一冷,犀利的眉眼帶著寒光,修長的雙腿上前一步,大掌攥住對方的手腕,使勁往後一掰,單腳踹在對方的膝蓋上。
力道用了十乘十,男人直接跪倒在地,想捂膝蓋又想掙脫手上的束縛,看著格外的手忙腳亂。
他大聲喊道:「你們想幹什麼?好好的怎麼打人?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
孫菲荷不在意的微微俯身:「你真的想把警察喊來嗎?我們的眼裡有沒有王法,你不用知道,但是你的眼裡肯定沒有。」
男人剛才還在大聲喊,聽到這,本來憨厚的臉立刻陰沉下來,帶著凶光,仿佛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他半眯著眼睛,惡狠狠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孫菲荷示意裴嘉鬆開對方,掏出濕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手,語氣淡淡:「我只想找到我的朋友,然後把他帶走,你們這裡的事情,我可以不說,但是他應該還活著吧。」
男人遲疑片刻,目光始終帶著警惕:「真的?」
孫菲荷肯定的點了點頭。
男人見他們一臉真誠,一咬牙踉蹌著起身,示意兩人跟上。
男人帶著他們七拐八拐,越走越偏辟,孫菲荷不在意的查看著四周,裴嘉胸口翻著溫熱,慢慢的將他整個身體圍繞。
即使他看不見那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也知道現在肯定有危險。
確實,看著無數的黑煙前赴後繼的撲向裴嘉,最後都被隔離在小黃的罩子以外,孫菲荷的嘴角慢慢的帶上了笑。
這一看就是有大功德!
✧(≖◡≖✿)
男子慢慢的停住了腳步,指著前方的屋子道:「你們找的人就在那裡,你們去吧,我在這幫你們守著,咱們可說好了,人找到就走,咱們就當沒見過。」
「當然!」
孫菲荷腳步毫不遲疑的往前走,身後的男人悄悄把手背在身後,嘴角隨著兩人的移動,慢慢的翹起,臉上帶著輕蔑和殘忍。
突然孫菲荷停住了腳步,扭頭的瞬間,男人陰險的笑容還掛在臉上,似乎沒想到她會回頭,一時之間有些猙獰。
孫菲荷只是淡淡一笑,抬腳往前輕輕一邁。
明明里房子還有幾步之遙,可是這一腳卻直接邁進了房子裡。
普通的磚瓦房裡,放著幾個大缸,最角落的兩個,樊晨波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就像綠植一樣,被栽在水缸里,只露出個頭,看著可憐又好笑。
樊晨波看到孫菲荷的瞬間,面露驚喜:「小荷姐,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的!「
說著他的眼眶居然有些紅。
旁邊的小警員已經哭了起來,看樣子被嚇的不輕。
「小荷姐,你快想辦法,我站不起來,這缸挺邪門的,上面好像有個無形的阻擋,一直壓著我,不斷的往下。」
孫菲荷上前蹲下身看了看缸壁,上面雕刻著著一個惡鬼的畫像,身上是扭曲變形到身體,脖頸處插著利劍,但是那劍卻是在融化。
而缸口就是那惡鬼的嘴,也預示著,在缸里的人遲早也是要融化的。
就在孫菲荷觸碰的瞬間,那惡鬼的眼睛居然轉動了,直直的盯著孫菲荷,即使它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是孫菲荷看得出來,它在笑。
孫菲荷的嘴角也帶上笑意,但是隨著那眼珠死死的盯著她身後的裴嘉。
孫菲荷的嘴角突然落了下來,白嫩的指尖戳在它冷冰冰的眼睛上:「再看,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那惡鬼眼珠再次看向孫菲荷,眼中帶著森然,下一秒,
其他的缸居然動了起來,像是有了生命,直直撞向孫菲荷,但是身上的黑氣卻是衝著裴嘉而去。
「找死!」
孫菲荷冷呵一聲,指尖反轉,口袋裡的黃符立刻飄出來。
凌空畫符。
「幽冥之位,七七之強,鎮煞八方,惡鬼消散。」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黃符發出一陣眩目的光,將屋子裡照的明晃晃的。
那些黑氣碰到光亮的瞬間被擊散,連同缸也因為承受不住,而四分五裂。
裡面的黑水肆意在地上流淌。
樊晨波兩人的缸也不例外,甚至連哀嚎都沒發出來,就這樣碎裂了。
樊晨波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顧下面滿是惡臭的碎片。
他有了喘息的功夫,就開始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跟小李接到了報警,說自家孩子在這個村里補習以後就不見了,他懷疑是這個村子把他的孩子藏起來了。
可是村民不承認,說他明明把孩子接走了,從村口的監控視頻上看確實是這樣。
但是那人堅持稱沒有,但是有監控為證,警察只當他自己弄丟了孩子,在這找背鍋俠。
警察讓他老實說,具體在哪弄丟的孩子,最後那人經不住壓力,才開口說實話,他確實接走了孩子,可是車剛開上大路,他從後視鏡里看到孩子在慢慢的消失。
等他轉頭再看的時候,孩子已經不見了,他覺著這一幕太匪夷所思,但是確實是他親眼所見。
他懷疑是村里人搞的鬼,決定立刻報警。
其他人都覺得他在說胡話,但是樊晨波跟孫菲荷見識了那麼多次,覺得他說的不一定是假的。
所以私自帶著小李來查查。
誰知道剛進村子,就遇到一個漢子,他問漢子村裡有沒有異常,漢字本來說沒有。
後來聽說他們再找一個孩子,就把他們領到這裡來了,可是再一睜眼,自己就在這個屋裡了,他就給孫菲荷打了電話,還沒說完呢,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發現自己已經蹲在缸里來。
他踢了踢被融化的鞋子道:「這才幾個小時,我這鞋就變成這個了,要是在缸里蹲兩天,連骨頭沒有了。」
孫菲荷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指著地上的黑水道:「這些人都是跟你一樣的。」
「什麼?」樊晨波立刻跳了起來,小李也連滾帶爬的滾到一邊,生怕自己沾到黑水。
孫菲荷擺了擺手道:「別喊,肉沒有,但是骨頭還在的,你們是從哪裡進來的?」
「小路啊!門口那麼多人,不是本村人根本不給進。」
「那木橋你走了嗎?菜地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一切都很正常啊!」
孫菲荷淡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我來的時候也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