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華國的那些大師們之所以不來參加比賽,是因為你安排他們祖師爺託了夢啊。」郝賢吃完晚飯,懶洋洋地躺在酒店床上,「所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讓他們給自己負責傳承的菜式在世間留下更多的烙印,一道菜吃過的人越多,給食客留下的印象越深,其在歷史長河中的烙印也就更牢固,那隻吞噬華國菜歷史傳承的邪獸就更難吞噬成功!」菜姬解釋道。
郝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明白你的做法,但一味防守可是無法獲得最終勝利的。而且你只是增加了祂吞噬的難度,並非絕對吃不下對吧?不然鍋包肉、肉夾饃這些菜也不會被那傢伙吞掉了。」
「你說的沒錯,所以在加固對美食傳承的保護之餘,我們也會主動出擊,不然你以為我要你幹什麼?」菜姬眨巴著大眼睛看向郝賢。
「呃……那你為什麼不像郝心喜歡看的網文里那樣,直接給我一個系統開掛呀,不就可以更快培養出你需要的烹飪大師嗎?」
「我試過。」菜姬嘆了口氣,「我之前分發過很多美食系統出去,培養出了一批開掛速成的『天才廚師』,裡面比較有名、你可能聽說過的有廚神小店的袁州和泰豐樓的江楓,但他們也無法徹底戰勝那隻邪獸,所以我這次才換了個稍微『硬核』一點的培養方案。」
「原來我不是你的唯一嗎?」郝賢坐了起來。
「你是,你是,至少我主動現身在你面前了,之前那些宿主可是單純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個逆天改命的系統,也根本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得到系統,只是像廚具人一樣按照系統發布的任務不斷做菜罷了。」菜姬安撫道。
「那就好。」郝賢又躺了回去。
他翻了個身,又說道:「話說關於那個邪獸的事情,你也差不多該告訴我一些了吧?」
「我告訴你非遺傳承者和系統宿主們的事是為了鼓勵你決賽好好表現,不要讓背後這麼多支持著你的廚師白忙活,至於邪獸的事,你現在聽太多只會徒增煩惱,等你贏了這次大賽再說吧。」菜姬甩了甩小短手,就準備飛回《彭祖廚經》。
郝賢伸手抓住了菜姬的小胳膊,把她拉了回來,說道:
「你不用擔心我心態受到影響,我可是在大秦修過長城的男人,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干擾到我的情緒了。我覺得你還是早點告訴我的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且我也確實需要先有個心理準備。」
「你最近是不是把『我可是在大秦修過長城的男人』這句話當成口頭禪了?」菜姬皺著小眉頭。
「阿菜,不要轉移話題啦!」郝賢嘴裡說著無厘頭的話,眼神卻是認真地看著菜姬。
「好吧,你早晚要知道的。
「對於邪獸的本體,我們也只有一個初步的猜測。
「祂應該是一種類似於心魔的存在,但遠比一般的心魔強大,至少我們這個世界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可怕的心魔。
「邪獸來歷成謎,於數年前突然出現,開始吞噬華夏美食傳承,很可能並非此界的原住民,而是自其他世界穿越而來。
「其成魔的執念,也多半和美食有關,所以祂才需要吞噬美食傳承。
「我們之所以要你來當華夏美食的護道人,一方面是要保護傳承不被吞噬,另一方面,則是希望能將你培養成超越古往今來所有名廚的一代廚仙,烹飪出最美味最完美的珍饈,一舉化解心魔!」
菜姬的話語解答了郝賢心中的大半疑惑,他不僅感嘆了一句:「這個解決問題的方式,真的很美食文呢!如果是斯斯姐在這裡,說不定會問你能不能讓邪獸爆衣。」
「你這不是借斯斯之口自己說出來了嗎?」菜姬鄙夷道。
「嘿嘿嘿,被識破了……不過這樣說的話,你之前說邪獸給藍藍路加了buff,目的是讓我輸比賽亂心境,在濫觴任務中失誤,其實是怕嚇到我而避重就輕了。祂真正的目的應該是阻止我成長到能化解祂心中默念的境界,在歷史的濫觴中殺死我吧?」
被郝賢用透徹的目光注視著,菜姬也唯有嘆了口氣,問道:
「沒錯。現在你已經知道,繼續做菜會有生命危險,你還願意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嗎?」
郝賢慢慢地搖了搖頭,然後噗嗤一笑:
「你在說什麼啊,做菜本來就是我的生命,有什麼危險也不可能放棄啊。」
「看來我沒有選錯人。」菜姬微微一笑。
「當然!選到我這樣的廚藝天才,算你有眼光!我之前幾年不過是因為讀書成績太好,被耽誤了廚藝罷了!」郝賢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對著飄在他面前的菜姬凡爾賽道。
「那麼,你是不是應該起床,趕緊準備去進行晚上的決賽了?」
「好嘞!」ヽ( ̄▽ ̄)?
郝賢伸了個懶腰,翻身而起。
「對了,那個邪獸沒有名字嗎?」
「有,只不過提到祂的名字就會被祂察覺到,所以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不過現在既然你的存在已經被祂發現,說出來也無所謂了。
「祂自稱為『吞噬歷史的異獸』——
「應麟!」
……
芝雪市唐人街,空無一人的故鄉館裡,風靈從抽油煙機中飄出,走到大堂打開了電視。
今晚有她家主廚的比賽,雖然主廚每天弄那麼多油污染她的肺部,令她覺得很嫌棄,但怎麼說自己也是托他福才能化形,至少看看直播給他加個油吧。
無獨有偶,離唐人街不遠的郝家公寓中,一名身材嬌小木有頭髮的女孩也在打開電視,正是被郝心收養的小尼姑靈隱。
靈隱拿著遙控器,轉台到了直播街頭美食霸王爭霸賽的頻道,開始靜靜地等待比賽開始。
她冷若冰霜面無表情,全然沒有小孩子趁家長不在偷看電視時那種充滿童真的興奮。
她緊閉雙唇一言不發,仿佛她在看的不是娛樂性質的電視節目而是被迫看網絡授課。
客廳的燈沒有打開,電視是唯一的光源。
光芒照射在靈隱幼小的身軀上,給她背後的牆壁投下了一道巨大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