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章收束,就會回到大唐主線了)
但不管怎麼說,奪取波爾多城的收穫,並不亞於攻陷羅馬的成果;或者說更甚有之。因為,在羅馬城內轉戰和追擊的倉促,其實沒能像占領波爾多城後仔細的搜刮和抄檢,只能搬空幾處重點倉儲。
光是城內的稅務署和財計總管處,收取上半年的行省稅金和領地貢賦,就高達五六十萬杜卡特(六十分之一磅大金幣),一百四十萬的弗洛林(一百五十分之一的小金幣)。以及千萬枚雜色銀幣;
另外,還有作為各種稅金/債務抵充,或是放貸質押物的金銀器皿製品,光是直接稱重下來,同樣也有數十萬磅。這還沒包括,親王宮庭及眾多貴族封臣的多年積藏,本地銀行的儲備金和商會金庫。
作為聖王國的陪都之一,以及阿基坦大領的首府,同時也是商業樞紐和手工業重地;外城區和郊外倉庫的皮革、布匹、染料、香藥和等物料和貴貨,更是不計其數;目前還沒有能夠完全統計出來。
而波爾多城的四大騎士團中,除了在行宮城堡內,被甲人/日間行者大殺一通;又被後續的多支王國特攻騎士連隊突入;卻依舊依靠建築戰鬥到最後的聖耀騎士團;其他三個騎士團都沒能抵抗多久。
原因也很簡單,其中建制最大的埃莉諾騎士團總團,已經在入侵西蘭王國的干涉戰爭中,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包括大團長在內百餘名骨幹或死或被俘。現在依靠幾個分團,抽調人員重建而成的。
而另外一個聖博爾騎士團,以及塔隆騎士團;則是大部分成員都分散在城內;少部分披甲執勤的騎士,也大多在騎士競賽場現場,或是值守在各處城門;因此,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遭到了慘重損失。
剩下的大多數騎士成員,雖然在營房、宿舍和宅邸,乃至是花街內,進行了英勇而頑強的抵抗;但沒能披甲武裝起來的他們,雖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速度和反應,及自愈能力,卻未能堅持多久。
在王國軍的火器轟擊和特攻騎士的突入之下,相繼被鎮壓或是殺死在各自為戰的街區、營房中。但波爾多四大騎士團,畢竟是聖王國眾多騎士團的典範和標杆,由此繳獲的糧秣財貨甲械堆積如山。
光是專供榮耀(大)騎士和榮光(資深)騎士,日常使用的板甲、兵器和特製的營養劑、治療藥膏、維護油脂,就達到了上千人份之多;足以王國在救贖騎士團之外,再組建上大半個類似的編制。
此外,在後續接管和查抄的城外莊園、牧場當中,預期還有好幾萬匹馬的蓄欄,以及十數萬單位的大小牲畜;而為了某種戰備和囤積的長期需要,堆積滿穀物和皮革、肉製品的倉庫,更比比皆是。
雖然,其中一些已經被城內逃走的敗兵,給乘亂搶劫和焚燒了部分;但是剩下的數量依舊是尤為可觀;以至於缺乏搬運足夠的運輸工具之下,王國軍將帶不走的堆在路口和市鎮外,任由民眾自取。
因此,在如今通往西蘭王國的古代公路上,晝夜充斥著絡繹不絕的輸送隊伍,王國騎兵也在不斷擊退沿途冒出的襲擊者。最終一切的因果和源頭,又收束到了被清理過的羅昂城堡/行宮的玫瑰園中。
「您這是要毀掉我的封國麼?」重新被激醒過來的親王,仿若是身心都垮掉一般,神情萎靡的喃聲道:「沒有了教士和貴族,神聖布列塔尼亞,還是那個神聖騎士道之國麼?你還是快處死我吧!」
「不,我覺得活著的你還更有用一些。」江畋不為所動嗤聲道:「至少,我需要繼續阿基坦親王的名義,發布一系列的命令;包括下令各地的騎士團和省軍,取締宗教裁判所,嚴加審查其罪過。」
「並宣布抵制和廢除,來自聖地亞哥總教會,所提倡的民間淨化運動,根據聖國的法律和騎士典章,追捕和搜索各地的異類,嚴懲一切與之勾結和妥協的貴族、官員和富有者,酌情抄沒其財產。」
「您,難道覺得會有人遵從,這種受到要挾和逼迫的僭越矯妄之命?」阿基坦親王聞言,表情愈發跨踏了下去;又忍不住譏嘲道:「就算是您以當世的聖者和使徒自居,也未免實在太過自信了。」
「不,我當然不會覺得,有人會相信和遵守……」江畋輕描淡寫的搖頭道:「或者說,我就沒指望過大多數人會相信;但對於最高領主會議,或是至高王廷而言,又會怎麼想,怎麼看待此事呢?」
「但凡,只要有那麼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就足夠讓他們猜疑不定、輾轉反側了吧。統治權威的崩塌和衰退,也許就從這細微開始;或者說你願意賭他們有萬全的信心,更本就不在乎這點影響麼?」
「您真是惡魔的化身!」阿基坦親王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牽涉到了的利害關係,不由悲憤而又無奈喊道:「就算此刻我馬上自殺死去,您也會用我的靈魂和屍體,在地獄中變賣上一個好價錢麼?」
「你放心,你會好好活著見證這一切。」江畋繼續平靜的說道:「畢竟,王國這次出兵的宗旨,既是對聖國包庇偽王、干涉內政的懲戒,同時為解救那些被殘酷迫害的民眾;又怎能沒人配合呢?」
然而這時,突然外間送進來了一份信箋;江畋也毫不避嫌的當著他面打開一看,不由笑道:「看來,你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至高王廷已有所反應,派遣納瓦爾大公率軍前來。」
「……」目光呆滯的阿基坦親王,不由在眼中重新燃起些許火花:就見江畋又道:「壞消息是,他們在中庇里牛斯山脈的阿蘭峽谷和聖羅蘭山口,遭到了王國軍的伏擊和突襲,已經潰敗回去了。」
現如今,王國投入聖王國攻略的有兩個半軍團;既在江畋親自率領的第四軍團,全體轉入修整的第二軍團基礎上,抽調其中尤有餘力的精銳部隊加強,共計編制五個作戰兵團,約二萬八千名將士;
以及波多斯的庇里牛斯兵團,所擴充而來的新編第六軍團,共計新老三個兵團;負責在主力突破邊境之後,順勢南下奪取庇里牛斯山口的堡壘和要衝;伺機截擊可能北上援軍,但顯然他做得更好。
除此之外,還有位於北路的攝政聖女波利娜,率領的王國第一軍團,和新組建的上、下諾曼第海防兵團;也隨之沿著海岸線南下,抵達與布列塔尼塔大領天然交界的聖米歇爾山,作為牽制和威懾。
因此,此時此刻的庇里牛斯山脈,高削深邃的峽谷當中;追擊著敗走的敵人,越過了巴斯克山最高處——羅蘭山口的第六軍團長,熊腰虎背的光頭大漢波多斯,也隨著部隊推進到了峽谷最狹窄處。
然而,騎乘在一匹錦繡披掛的北非大馬上的他,卻突然揮手傳令身後的部隊逐次停下了腳步;在靜靜觀望了片刻之後,他下令架起隨行的短管山炮和長管野炮,輪流轟擊起兩側的山壁和懸崖頂端。
隨著大仰角飛射而出的球彈,接連轟擊在料峭的山壁和懸崖之間,所炸開、剝裂的大片山石崩碎和激烈震盪的轟鳴迴響;一時間,在煙塵滾滾的峽谷收縮窄彎處,竟然產生小規模的連鎖山體崩塌。
在持續崩塌間,更有被震松的落石、巨木滾滾而下,以及在懸崖上方驚慌失措,爭相逃竄的成群身影。其中甚至還夾雜著身穿獸皮的野人;卻是波多斯防區內多次交鋒的,德魯伊教派牧樹團成員。
顯然,他們在峽谷深處的窄彎轉角,設置了相應的埋伏手段;以為反擊緊追不捨的王國軍團。卻被邊境衝突經驗豐富的波多斯當場識破。因此,隨著炮擊範圍的延伸,最終峽谷轉角被亂石所掩埋。
但是,波多斯卻是意猶未盡的派出了工程兵,攀越在兩側的山壁上鑿穴,埋設了數百斤的硝化炸藥。結果當天夜裡又有聖國軍隊,乘著黑暗和陰影的掩護,悄然翻過了堆滿了地面的亂石再度來襲。
當他們成群結隊衝進了火光通明,卻空無一人的營地同時;激烈的爆炸聲也響徹在身後的山壁上。剎那間大片崩塌、翻滾、飛濺而下的山石如潮湧,瞬間就淹沒了明火持杖,後續跟進的大隊人馬。
也讓突入空營的數千名聖國士兵,成為了被斷絕後援的孤軍;而在他們周圍突然亮起的大片火光包圍之下,嚴陣以待放射的火槍和大炮;如同雨點一般淹沒了他們……然後是是個騎兵連隊的衝鋒。
而當冥冥之中的全局視野,重新投回到波爾多城內之後;分別來自北方和海上的兩波使者,也一前一後的抵達了羅昂城堡/行宮當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