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黑黑的蚊子更多。」好傢夥,小時明腦子清醒的很,壓根不上當。
「那你能幫最喜歡的三伯母看著弟弟們那?」唐菲菲只好又改變策略。
「嗯……他們睡了!」小時明趴在搖籃邊上,踮起腳尖去看兩個弟弟。
他的小手忍不住想要去戳戳他們白嫩的臉頰,又軟又有彈性,真好玩。
小孩子的手沒個輕重,摸著舒服就想掐兩把。
「欸,時明,不能用力喔,弟弟們皮膚很薄的,像豆腐一樣。」唐菲菲在一旁看著他,不讓他用力。
老人家的說法,臉頰肉太用力捏了,小孩會一直留口水,唾液嘀嗒著皮膚容易壞看著也不乾淨。
「菲菲,你帶著時明在院子裡溜達吧,他就是小調皮,一不注意就戳兩個小的。」秦越看著覺得還是隔開點安全些。
「我多跟他說幾遍就知道了,躲著也不是個事,感情要從小培養呢。」唐菲菲卻不贊同,因為害怕意外就不讓他們親近,豈不是因噎廢食。
秦越也不再說什麼,他本意是怕唐菲菲辛苦,她願意就一切好說了。
秦越和秦三哥去了門口卸行李,小半年的時間不知不覺也積累了許多東西。
走的時候很多東西都留給了牛婆婆,可還是有些自己需要用的,懶得費力採購,能帶的都帶回來了。
「來,時明,這是二弟弟,這是三弟弟,我們跟他們問聲好,好不好?」唐菲菲抱起時明坐在腿上。
她握著時明的小手去牽牽老二老三的小手,時明很驚喜的叫著,「鵝弟弟……撒弟弟……」。
唐菲菲聽著童言童語,心裡樂開了花,多美好的瞬間啊!
要是有個相機拍下來多好,唐菲菲萌生了買照相機的念頭。
趕明兒回老家去找照相館郭老闆淘一個他的二手貨也行啊!
這小半年唐菲菲一直躲在鄉下,找著各種藉口躲避朋友們的會面。
早期還能借著衣服的款式寬鬆遮掩一下,偶爾去省城和張遠征郭木匠商量建築公司的事情。
後來就藉口王春梅懷著孩子的孕期反應太大,檢查出來雙胞胎身邊離不得人,大事小事能推辭給秦越去辦的就讓他辦。
朋友們知道秦三哥夫妻的情況,倒也理解,聾啞夫妻出點事連求救都難。
對於他們沒有去求助秦大嫂她們幾個嫂子,也報以善意的理解,誰家還沒點糟心事呢。
明眼人瞧著,秦三哥夫妻這就是秦越夫妻的負擔了。
這都是私底下的說道,誰也不會方面來討論。
唐菲菲真要是聽到了,得回他們一句,秦三哥夫妻不是他們的負擔,反而是福星。
一路走來,唐菲菲的事業都有三哥三嫂的付出幫助,她每個月正常的給他們夫妻結算工資之外,年底也是有給他們豐厚的獎勵。
唐菲菲知道是人都有私心,三哥三嫂的小家庭也一樣,給他們足夠的資本,將來有一天,他們想要獨立出去,或者孩子長大後,不想過大家生活,也是能獨立出去的。
甚至在將來,他們夫妻單獨創立事業,唐菲菲都有個大概的方向考慮籌謀著。
懷孕的這段時間唐菲菲閒在家裡,也做了許多準備工作。
建築公司已經登記了,郭木匠憑藉自己沁園的經歷成功談到一筆生意,是一個化工廠要建宿舍。
老家那裡放出風聲去,又在沁園設了一個辦事點,接待客戶。
張遠征夫妻就在那裡值守,平時沒事出門溜達,和左鄰右舍打交道聊天,不管大項目小項目都接。
這麼一來,張遠征和郭木匠兩邊發力,倒是也吸引了一部分人關注。
這年頭的房子大多數還是老木頭房子,破舊的茅草屋也有,只有工廠附近的工人有紅磚瓦房居住。
市場潛力很大,而這些業務拿到手靠的是關係人情,純粹的外地人兩眼懵圈抓瞎。
張遠征倒也是個能幹的,依著記憶自己學著畫別墅草圖,他把眼光放在了小家庭。
簡單的筒子樓一點美感也無,四方四正的過不了幾年就會被淘汰。
倒不如一步到位,建個典雅的小二層別墅,地基打好,牆磚砌的結實點,保管住二十年都沒問題。
張遠征長相忠厚,說出的話聽著也是有憑有據,他粵南人的身份加成,這半年的功夫經營起來,零零總總的接了幾筆改建新房的工程。
最先練手的也不是外人,就是王貴,他們的老房子就是在菜市場盡頭。
聽從唐菲菲的建議,直接推倒重建,因為挨著市場,考慮到將來可以出租門面做點小生意,唐菲菲之前就量了尺寸,做了一個最簡單的商鋪設計。
一層做專門的門面房,空蕩蕩的兩邊也是出口,二層自己住家,是三室兩廳的設計。
王貴想把錢留著做生意,往後再看情況往上加樓層,也就只建了兩層。
他這個房子從外在看,不符合現如今追求的審美觀,他自己倒是接受度挺好。
王貴和高峰成了郎舅關係,自然關係更加親密,高峰親自帶著王貴去粵南,把進貨渠道一樣樣的介紹給他。
心思靈活的人本就不笨,去了兩次就摸索到了這其中的訣竅。
在唐菲菲躲著生產的時候,王貴和高鵬的批發生意越做越紅火,整個省北地區都被他們跑遍了。
誰不想進點好賣的貨,自己親自辛辛苦苦跑到粵南省去還摸不著頭腦,被人坑蒙拐騙的風險還不小。
如今有人送上門來的貨,質量有保證,價格比自己略微高那麼一點,轉嫁到顧客身上也就多個幾塊錢。
這買賣做得,買賣雙方都滿意。
王貴搖身一變,成為了批發大王。他親自跟著車子不辭辛苦的在省北地區轉悠,周而復始。
至於發家之後的那些人性皆有的矛盾,自然也會有,只是在某個點上達到了平衡,暫且壓著沒有爆發出來。
合伙人的生意做不長久,人們常這麼說。
意見相左,或者都太強勢,誰也不服誰,利索分配等等,各自演繹著他們精彩的故事,都繞不過去。
人生於世,不就是這些事情在煩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