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菲一溜煙兒的小跑著回了菲越服裝店,她急匆匆的模樣惹的王玲側目不已。
「怎麼了?菲姐,有狗追你嗎?」王玲探出頭去看門口大街兩頭。
「沒,天氣冷,我活動活動。」唐菲菲打著哈哈,掩飾的笑著。
王玲似懂非懂的點頭,確實天氣越發冷了。
「晚上咱們吃火鍋吧?秦大姐送了一鍋大骨頭湯過來,聞著香噴噴的。」王玲提議道。
「好,你拿錢給大姐沒?她老是送過來也要本錢的。」唐菲菲不想吃白食,久而久之就算親戚也傷情分。
「我知道她不會要,偷偷塞在她衣服口袋裡了。」王玲曾經學的功夫是往外掏錢,她也沒料到有朝一日還能偷偷往裡面放錢。
要不怎麼說,只要自己不放棄,人生終會有驚喜!
「做的好,表揚你,今晚骨頭湯獎勵你三碗!要當新娘子的人了,必須長胖點。」唐菲菲捏著她的臉蛋。
王玲個子高瘦的很,輪廓分明的臉上沒多少肉。
「我倒是想和你一樣看著瘦,實則肉嘟嘟的,手感多好啊!」王玲掐著唐菲菲的細腰,羨慕的說道。
「少來,要不咱們換一下身體?」唐菲菲嘴裡嘰里咕嚕胡編亂造了幾句咒語。
「啊!怎麼回事?我怎麼這麼矮了,噫,這是誰的身體,我的身體裡又是誰?」唐菲菲假裝成是王玲演的像模像樣的,逗的王玲哈哈大笑。
「菲姐,你可真逗,真好玩。」王玲被唐菲菲帶動著躍躍欲試。
這會天快黑了,沒什麼客人,兩個人倒是可以盡情的玩一下靈魂互換遊戲。
笑過鬧過之後,兩人趴在櫥窗朝外面看去。
街上已經亮起了路燈,昏黃的燈光微弱的照亮電線桿下那一小片空間。
樹影婆娑,演繹著奇形怪狀的幻影,等待吞噬著獵物。
「菲姐,秦越哥怎麼樣了?」王玲輕聲的問道。
「過兩天他就能出來了,我送了批文過去。」唐菲菲還是堅持在派出所里的那套說辭。
王玲點頭,她只是擔心唐菲菲,怕她承受不住。
「今天估計就這樣了,我去準備晚飯,你收拾一下下班吧。」唐菲菲瞅瞅外面行人稀少的,也沒必要熬到太晚。
等待是特別煎熬的事情,儘管已經做好了準備!
而對於秦越來說,是在興奮中的迫不及待。他無法親自參與,而劉忠卻可以,他潛伏在黑暗中靜靜的等待。
男人天生的冒險因子讓他們面對挑戰躍躍欲試。
餌已經放出去了,就看今夜是不是有人咬鉤。
半夜,清凌凌的白霜凝結於草葉。
「喵嗚……」,派出所的大院裡來了一隻貓兒。
「咔擦……」。
「喵嗚……喵嗚……」。
一個矯健的身姿從牆頭跳下,落地無聲。
瘦削的脊背貓在地上,手腳並用就地一滾落在黑暗處。
厚厚的雲層擋住了月兔,傳達室的老大爺偶爾咳嗽兩聲。
只有留置室里有不服管教的犯人偶爾發出聲響,就被值班的大蓋帽警告著保持安靜。
秦越坐在牆角,臉埋在臂彎里,他的耳朵一直密切關注著外面的動靜。
這樣簡陋的環境裡關押幾天幾夜,根本就不曾休息好。讀讀看小說 .
秦越行伍出身,倒不怕的,又是年輕人,身體扛得起。
只要熬過這幾天,他就能解決了劉軍帶來的麻煩。
一個劉軍不過是跳樑小丑,隨便逮他兩個錯就夠他喝一壺的。
他心中的疑惑不解都是,到底是誰跟他過意不去。
劉軍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讓他在幾百塊錢里和送人吃牢飯二選一的話,絕對是選擇金錢的。
他最可能做的事應該是要挾秦越,不斷的獲取金錢。
現在卻是直接送舉報信把秦越趕盡殺絕,這不是他的最優選擇。
難道是賭博的窟窿太大,勾結那伙人想把秦越弄去坐牢,然後欺負唐菲菲孤兒寡母,搶占家財嗎?
秦越腦子裡的脈絡總覺得差了一環,說不通,想不明。
夜裡值班的兩個民警趴在桌子上打盹,偶爾傳來兩聲貓叫,也沒有吵醒他們。
「喵嗚……」。
鎢絲燈泡泛黃的燈光黯淡極了,脆弱的鎢絲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掉。
辦公室虛攏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團陰影隱在門口。
半晌,沒有動靜!
「喵嗚……」,貓兒婉轉嬌啼。
辦公室值班的民警仍然鼾聲如雷,走廊上落針可聞。
靜候於門口的「貓兒」再忍不住,貓著腰輕聲的進了辦公室。
他在辦公桌上的文件里翻來翻去,一邊還偷空瞅著桌上睡覺的民警。
四五張書桌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最後只剩下有人的那張書桌,「貓兒」左右張望了一下,提起腳步靠近。
「秦越審訊記錄檔案袋……」,「貓兒」欣喜不已,原來在這裡。
他伸出手去扯那個文件袋,卻發現有個角被壓住了。
他扯了扯紋絲不動,再看看袋子口,他決定直接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
小心的把繩子纏繞的封口打開,蹲下身子食指中指從文件袋口子伸進去扒拉……
他如此動作,桌子上趴睡的民警還是鼾聲陣陣。他愈發大膽,動作幅度也加大了。
「貓兒」終於把文件袋裡一摞手寫審訊記錄拿在手裡,急切的翻找著那據說可以證明清白的批條。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乾脆蹲下身子在地上一張一張的看過去。
他找的可認真,不知何時身後竟杵了一個人,影子籠罩在他頭頂。
「怎麼找不到呢?」他嘀咕著。
「找什麼?要我幫忙嗎?」冷不丁身後有人說話。
「就是那個批……條。」他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去。
只見那個趴睡的民警神采奕奕,雙目如炬,強壯的體格猶如巍巍高山。
「膽子不小啊!偷到派出所來了。自己起來銬上傢伙。」劉忠甩出一副澄光澄亮的手銬。
「我……我,唉!」人贓俱獲,還有什麼能辯解的,暗道自己大意了!
「什麼名字?家裡住在何處,有些什麼社會關係,統統報上來!」劉忠看著坐在審訊椅上的「貓兒」。
「孤兒,沒名字,朋友叫我二鴨子,在……在橋邊上撿點破爛。」二鴨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他是老油條了,也不怕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