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神童來了

  隨著玉米、花生的成熟,農莊又忙了起來,由於數量還是太少的原因,蔣小瑜除了偷偷煮了一個玉米和炒了一小碟花生米給程處月解饞外,其餘的全部留下作了種子。現在的種子,就算自己的農莊種也還是不夠,玉米和花生的繁殖不像紅薯一樣輕鬆。

  等一切收拾完畢,就到了年終,馬上就要進入貞觀四年了,也就是公元630年。不知不覺來到唐朝已經快要進入第四個年頭,蔣小瑜心態也跟著慢慢靜下來。只不過偶爾感覺自己不知是在夢中還是曾經的後世是在夢中。

  看著地上漸漸堆積起來的雪,蔣小瑜叫上先小勇、張小翠和程處月開始在院裡堆起了雪人,畢竟後世蔣小瑜所生活之地在南方,一輩子難得見到幾次雪,前兩年剛到唐朝,心情複雜至極,也沒心情堆。

  現在在唐朝可以說是不光站住腳跟,還進入了小康水平。可以不用整天考慮著吃穿住的問題。約上幾人堆堆雪人也是十分愜意的。

  「老爺,門外來了一個自稱是駱履元的外地官員前來拜訪老爺。這是他的拜帖!」

  正當眾人玩的正開心時,從門外跑進一個下人,向蔣小瑜匯報導

  「都跟你說過多少遍,別叫老爺,叫的我七老八十似的,再叫小心我把你攆走。以後就叫少爺也行,就是不准叫老爺。」

  蔣小瑜對老爺這個稱呼十分反感,原因也是源自後世的影視教育有關,好像在其中叫老爺的基本上都是不干好事的人。

  訓了下人一通後,蔣小瑜就拿過拜帖看了起來,只見上面開頭就寫道:

  「下官攜犬子駱賓王求見,…………」

  「我去,駱賓王,快快去把人請入大廳,先哥,我們幾個改天再玩了,走收拾一下,去見一見貴客,小翠吩咐人準備下好茶。」說完就朝大廳趕去。

  除先小勇外,程處月、張小翠均是滿臉詫異之色。張小翠還好點畢竟跟蔣小瑜接觸也三年的時間了,對蔣小瑜種種驚世駭俗的行為已經有了免疫力了,而程處月則當場呆在現場。

  「人家父親帶兒子來拜見你,你倒好,人家父親壓根不提,就提人家兒子了。而且好似人家兒子跟你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似的。」

  程處月不由得在心中嘀咕著,腳下卻也不停,急忙跟上蔣小瑜他仨。邊走還邊想著。

  「就算陛下和我爹來了,也沒見你這麼迫切。」

  幾人換好衣服,進入大廳時,只見一個中年男子已經在等待了,身邊跟著一個小孩,見蔣小瑜走進大廳,那中年男子立即站起抱拳向蔣小瑜行禮道

  「下官駱履元,見過蔣縣男。此次攜犬子來此叨擾縣男了,還請見諒。」

  「駱兄客氣了,孔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見對方這樣之呼者也的說話,蔣小瑜也不免受了些感染,直接就將後世所學的現搬現用。

  一旁的程處月則覺得這太不尋常了,駱履元此人自己從未聽說過,而且在家中也從未聽聞父親提及到。應該不是什麼大人物的。更不會是什麼大儒。怎麼就這麼讓蔣小瑜上心呢。

  本著好奇的心態,程處月也是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你一語我一語的說來說去,企圖從中找到讓蔣不愉不同尋常的原因。但找半天也沒找到,感到無趣之極,只好打量起駱履元所帶的小孩來。

  只見這小孩,長得約為清瘦,個子不算高,兩眼卻機靈得很,一看就是極為靈動之人。

  「這是犬子,駱賓王,觀光還不來見過蔣縣男。」

  結束談話後,駱履元向蔣小瑜介紹自己兒子,並向駱賓王說道:

  「見過蔣縣男。」

  「免禮」

  蔣小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駱賓王,然後對駱履元說道

  「不知駱兄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在下即將赴山東就職,本想著帶著犬子一起去,但來到京城聽聞蔣縣男就任於崇文館,下官想懇請蔣縣男將犬子招入裡面就讀。」

  「招進崇文館?」蔣小瑜疑惑地看著駱履元,在歷史上駱履元是將駱賓王一起帶到山東去的。不知怎麼的現在怎麼就帶來找到自己了。

  「這個還請縣男放心,犬子自幼聰慧,曾於七歲就作詩一首。還請縣男過目。」說著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來,雙手遞給蔣小瑜。

  蔣小瑜和先小勇當然知道駱賓王七歲作詩之事。所以並不驚訝,而一旁的程處月則驚得呆若木雞似的。

  一來這駱賓王真是太令人驚奇了,二來前不久蔣小瑜曾說過有人七歲作詩,再加上今日蔣小瑜的表現,不難猜出,蔣小瑜絕對是知道這事的。

  「讓我看看吧。」程處月想著加上急切知道答案,就對著駱履元說了出來。直到話已出口,方才發覺有些失禮,不由得臉色一紅。

  駱履元也沒在意,急忙把詩遞給程處月,程處月拿著詩,只看了一眼,就情不自禁的呤了起來。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讀完心中卻是大為驚訝,原以為七歲所寫之詩,也就比同齡孩童好一些罷了,但不想卻是比之成年人也是碾壓式的存在。哪怕當今知名文人中也沒有幾人可以寫出這般詩句來。

  「難怪之前夫君感嘆,有人七步成詩,有人七歲作詩了。這詩確實比之夫君所寫的,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程處月不由得在心中暗道。

  見程處月驚呆現場,而先小勇又神態自然,駱履元充滿乞求的眼神等等,蔣小瑜趕忙道

  「收下令郞倒是沒有問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在後世蔣小瑜看過駱賓王的生平,可以說是極為不如意,一生之中沒什麼好的際遇,最後還與什麼王糾纏在一起,起兵造反,兵敗後不知所綜。其一生令人唏噓不已。

  「還請縣男明示。下官如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

  「也沒什麼,你赴任之時,請於我府上拉一車紅薯前去,在你任職轄區試種,如果能有好的成果,還請大力推廣。」

  駱履元一聽,當場呆在那裡,原以為蔣小瑜會提什麼要求,原來是這樣一個,紅薯之事,他也是有所耳聞的,也知道這種作物非同尋常,當今可以說是只有豪門貴族有種,自己之前也不是沒有動過念頭,只是不敢向有之人提罷了。

  現在蔣小瑜直接送了一車給自己,這是條件麼?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這無異於將自己在任期間轄區內的糧食問題給解決了啊。想到此,駱履元激動的撲通跪了下去,顫抖著說道

  「下官替轄區內老百姓謝過縣男。」

  「駱兄嚴重了,不過期期一車紅薯罷了,能讓它在山東生根發芽那是再好不過了。如能讓這世上少幾個饑民,我也就沾了少許功德了。」

  「縣男高風亮節,令某佩服,下官一定全力以赴,觀光快快來拜見汝師。」

  駱履元越說越激動。

  「吾師?先生何以教吾!」

  只聽駱賓王滿不在呼的說道。

  蔣小瑜也不惱,像看白痴一樣看著駱賓王,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掛在臉上。心中喑自想道

  「原來駱賓王這情商低得這麼可憐麼,難怪如此才華,一生確是十分不如意。問題根源在此啊。」

  其實要讓一個天才服你,得有讓人家服的本事,在後世蔣小瑜幫親戚家帶小孩就深有體會,於是慢慢說道。

  「孔子曾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我可以教你的東西很多,卻不知你要如何才能服我。」

  「大膽,逆子,縣男肯收你,是你的造化,你怎敢口出狂言。」

  一旁的駱履元卻是火大了。急忙怒喝道。

  「不妨,駱兄不必在意,令郞非常人,今天我就讓令郞心服。」

  蔣小瑜連忙制止道。

  駱賓王被父親一罵,雖說心裡不服,卻也不敢作聲。低著頭不語。

  見狀蔣小瑜說道

  「你曾以鵝作詩,我就以此雞作詩如何?」說著指了指門外院內的大白公雞道。

  在假裝深思片刻後,蔣小瑜脫口說道

  「頭上紅冠不用裁,滿身雪白走將來。平生不敢輕言語,一叫千門萬戶開。」

  說罷笑咪咪的看著駱賓王,這是唐伯虎的詩,用來教訓下這小子應該夠格了,本來蔣小瑜是極為反感盜用他人的詩文的,但這是為了教育人,就另當別論了。

  駱賓王,一聽這詩,眼中一亮,隨即臉上慚愧之色油然而起,頭低得更低了。

  蔣小瑜見效果達到,但也不想輕意放過他,教育就得讓人家深刻認識到自己的渺小才對,這樣才能虛心學習。

  「這首詩是成年人眼中的詩,如果一個七歲孩童眼中的雞,我還有一首,一併贈你罷了。」

  說完又假裝深思片刻,

  「雞,雞,雞,尖嘴對天啼,三更呼皓月,五鼓喚晨曦。」

  這是後世一位七十歲老農所作,當然在場的除先小勇外,無一不被折服,而先小勇雖知這兩首詩的出處,卻也不點破,仍然笑咪咪的看著蔣小瑜。

  而聽聞這首以自己《詠鵝》為樣作的《詠雞》駱賓王慚愧之色更勝了。不心不由得喑道

  「縣男真是大才,罵人都不帶一個髒字,兩首詩,一正一反正好讓自己醒悟,特別是《詠雞》中的尖嘴兩字,不就是諷刺自己嘴尖牙利麼,敢對天啼,敢呼皓月,敢晨曦麼?與上一首中平生不敢輕言語,一叫千門萬戶開。那種小心謹慎的做事風格形成鮮明的對比。難怪縣男說什麼成年人的詩,七歲孩童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