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檀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會激將法,看來讀過書的野人是沒有辦法相互之間好好地產生一份合作的,因為人家早就知道了你的把戲的。閱讀STO55.COM
「也好,只是刺史大人不怕嗎?」葉檀自然是不害怕的,這些人多又如何,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個想走就走的地方,難道他們的人有吐蕃祿東贊的帥帳還要嚴密嗎?
業力魯不知道是因為葉檀答應了心情不好還是因為答應的國語爽快而心情不好,哼了一聲,就上了馬車了。
幾個護衛看著葉檀的眼神可不好,這不是將刺史大人朝死地里推嗎?
可惜的是,這樣的眼神,葉檀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又不是自己想去的。
馬車再次上路,只是這裡的路都是羊腸小道,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不知道羊腸小路在抑制了外面的人進來的同時也是一種抑制自己不能出去的死路嗎?不過呢,人家都是這麼生活的,而且生活了差不多上百年了,可不是自己的一兩句話就可以改變的。
一路上各種石頭大小都有,土地上的野草也不是很茂盛,說也奇怪,這裡距離黃羊河也不遠啊,為什麼會如此呢,當葉檀被馬車震得都要吐出來的時候才想明白,這塊土地上的沙礫之類的真的是太多了,多的讓人發毛,你指望這樣的地方長出密密麻麻可以讓牛羊吃的草,那是做夢哦,所以,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可口的野草了,沒有牧草,自然也就沒有人願意呆在這裡了。
黃羊河上沒有橋,所以想要通過這條差不多十丈寬的河流,你就需要不停地繞路,因為在最上游,有一個差不多一人可以過去的木板橋,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建設的,只是從上面的那些木頭可以看出來,這個地方的木頭橋應該是非常結實的,兩邊都是岩石,而距離大概在三米左右,如果不是因為趕車的人有點水平,葉檀是真的不想坐車過去,因為這個木板橋寬度也是三米左右,而卻沒有任何的護欄,這樣的地方是不是有點太過危險了?
經過了這座橋之後,就開始下坡了,這個路也不好走,而且要命的就是這個馬車似乎也不夠結實,他甚至於都聽到了車軸發出了慘烈的聲音,慢慢地將布簾掀開,卻看到了一座不高的山就在附近,應該在很多年前,這裡是一座不錯的高山,可是經過了無數歲月的風沙侵蝕之後,就變成了一個個的有點鏤空的山丘,而且有的高有的低,大風如果吹過的話,肯定會有鬼哭狼嚎的聲音,這叫做魔鬼山丘的地方,就是這麼形成的,如果你晚上不小心在這樣的地方休息的話,可就要小心了,因為這些山石的下面一般都會有白蟻,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你的身體變成白骨,也因為如此,各種傳說都有。
葉檀透過這裡,看到的都是荒涼的地方,有的地方甚至於光潔乾淨的沒有一點點的野草,這樣的地方如何能夠被稱呼為野馬的地方啊。
不過呢,馬車在跑了半個時辰之後,馬車外面的護衛就對著業力魯道,「大人,馬匹已經累的不行了,需要休息一下,否則的話,可能會被累死。」
雖然著急,可是業力魯也不是個喜歡將自己的馬匹弄死的人,就讓馬車停下來,然後休息休息。
跟著業力魯下了馬車,才發現幾個護衛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站在這樣的地方,你看著不遠處的土地就像是軟化了一樣,其實呢,這是一種錯覺,陽光升起來之後,會將四周的僅有的一些水汽給壓住,然後你若是站在遠處看的話,就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一切都變得有點彎曲,像是一塊塊的橡皮泥一樣,可以隨意的揉捏。
護衛遞過來水給業力魯,他沒有推辭就喝了幾口,然後想要將羊皮囊地給葉檀,卻被他給拒絕了,什麼人喝水都給自己,自己還不想如此的不講究,他的手一揮,就在手裡出現了一個玻璃瓶子,裡面的東西是鵝黃色的液體,應該是果汁,雖然業力魯也想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可是呢,此時卻顧不得這些了。
喝了幾口水,你才會發現在這樣地方水的珍貴,因為整個山丘處都有密密麻麻的陽光折射之類的東西,你看到的東西都是燃燒起來的感覺,甚至於一些跑的很快的動物突然倒在地上,過了一會竟然有點焦了,而自己這裡的拉車的馬都很不安地喝著水,有點貪婪的樣子,而它們的身上卻沒有多少的汗漬,馬身上的汗水早就幹了,所以,這些護衛不僅給它們喝水,同時還會給將一些水潑灑到馬身上,讓馬匹降溫,而馬蹄不停地動著,不是因為它們真的想動,而是因為他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為地上也很熱,葉檀雖然站在那裡不覺得,可是其他的人都是時不時地動幾下,因為不動的話,不是熱了,而是燙了。
過了一會,可能覺得馬匹休息的差不多了,護衛請業力魯再次上馬,然後繼續趕路,如果之前是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的話,打死業力魯都不會坐馬車的,當然啦,本來也是為了讓給葉檀準備的,自己不能將人扔在馬車上,而自己騎馬吧。
又走了差不多一刻鐘,葉檀感覺土地似乎一下子一下子就軟和了,而拉車的馬似乎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不由得再次掀開布簾,卻看到了一個奇景。
剛剛自己走過的地方如果說是黃金地的話,那麼現在自己正是從黃金地慢慢地延伸到了一片綠草地,而且在綠草地的北面竟然有一片紅如火一樣的山,可是後世的時候卻沒有,看來那個山是被什麼東西給弄丟了吧。
但是呢,說也奇怪,土地上的羊腸小路竟然不見了,竟然全部都是綠草如茵,而且更加有意思的是,這些綠草可以將四周的溫度降低,讓馬匹奔跑起來像是一陣風一樣。
而護衛的臉色似乎也好了不少,因為這裡的牧草真的很高,而且顏色都深,說明這裡的地下水還是不錯的,只是呢,為何這裡沒有一匹馬呢?
本來似乎沒有力氣的拉車馬此時卻像是加足了油一樣地瘋狂向前,似乎哪裡有很多的好東西。
馬車這次的速度似乎是在棉花上奔跑一樣,讓人感覺還是挺不錯的,只是呢,當葉檀再次掀起布簾的時候,卻是被眼前的以前給震驚了。
一片足足比涼州城還要大的土地上,有一群崩騰的野馬縱橫其中,這些野馬似乎根本就不怕人,看到這裡出現的幾個小不點,人家根本就不當回事,這些野馬和家裡的戰馬區別不大,因為真正的野馬其實挺噁心的,腦袋很小,身材也不高,一身的黃毛,看著像是被雷電擊中的毛驢一樣,可是這裡的野馬似乎都是自己家的戰馬跑出來了一樣,雖然它們的脖子上都有沒人的韁繩,可是呢,這裡的野馬卻非常的兇悍,此時已經是它們在這裡吃草的,不過呢,這差不多至少也得有五千匹野馬的草場肯定是很大的,否則的話,可能會被餓死的。
而且這些野馬是什麼顏色都有的,白色的,黃色的,紫色的,黑色的,紅色的,雜毛的,都有,而且因為自由自在的,所以,它們四周的野獸一個都看不到。
現在是這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這些馬匹按理說應該找個陰涼處休息的,可是人家卻反其道而行之,這就不讓人生疑了。
業力魯剛開始還給葉檀介紹這裡的風景呢,可是當看到這些野馬之後,再抬頭看著天空中陽光的角度,不由得皺眉地說道,「這不是亂彈琴嘛。」
「怎麼了?」葉檀拿起玻璃果汁喝了一口問道,自然是沒有他的份。
「這些野馬是野馬部落的寶貝,他們每年都可以通過這個野馬群來獲得一些良馬,然後將這些馬賣出去換取糧食和鹽巴,可是平時都不在這裡的,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裡呢,難道說野馬部落的首領知道我們會來?不會吧?」業力魯自言自語地說道,對於一個部落的財源,任何人都不捨得拿出來給別人看的。
「呵呵,也許,人家只是想要曬曬呢。」葉檀不在意地說道。
「這個溫度下曬馬匹,那可真的是腦子有毛病的,養馬是一個大學問,如果一個操控不好的話,很有可能就出事了,部落不比城裡的人,如果沒有糧食的話,還可以要飯,他們可沒有這樣的機會。」業力魯稍微有點惱怒地反駁道,然後他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很奇怪的聲音,應該是骨笛發出的,然後馬群里一個一身火紅色的駿馬忽然發出一個聲音,然後其他的馬也跟著喊起來了,隨後這些馬匹就朝葉檀等人的左邊跑過去。
萬馬奔騰的確是個震驚人的場面,可是這麼幾千匹也是如此,只有業力魯忍不住嘟囔道,「這是作死啊,天氣如此熱,如果不能及時補充水的話,這些馬當中的一半都會生病的。」
然後看著護衛道,「還有多久能到?」
「大人,還有需要一刻鐘,可是這些馬匹全部離開的話,卻需要半個時辰才能完成。」雖然四周的牧草微風吹動很舒服,但是呢,一直都在太陽底下,真的是不太舒服哦。
「這麼久?」業力魯卻也沒辦法,因為這些馬不跑過去,他們也過不去,直接穿過去的話,可能會野馬踩死。
「吼……」
忽然從葉檀的嘴巴里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不像是老虎,也不像是豹子以及狼群,倒是有點像是龍,可是龍這種東西來自於我們祖先的拼湊,所以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動物啊,所以業力魯直接傻眼了,這個也可以嗎?但是呢,這股聲音倒是渾厚,而且聚而不散,從馬車裡傳出去的時候,直接奔著那些馬群飛奔而去,而本來也只是速度不快不慢離開的馬群卻在這個聲音忽然響起來的時候,突然像是什麼驚嚇一樣,突然加速了,不管哪個骨笛如何的響都沒有用,這個聲音就像是憤怒的龍王在天空中吼叫一樣,讓它們唯恐不能第一時間跑開。
業力魯傻眼地看著那些野馬像是一個個見到貓的耗子一樣地跑開了,伸出手指指著葉檀,道,「你,你……」
「雕蟲小技而已。」
葉檀笑著說道,然後看著護衛道,「走吧。」
護衛看了一眼業力魯之後才開始繼續前行,只是當這些人穿過了剛剛野馬所在的地方時候,就看到了一個非常大的部落,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因為他也看到了骨笛以及吹笛的人,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剛剛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不過此時的那個吹笛子的人卻有點傻眼了,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當馬車出現在部落的門口的時候,才停下來,然後護衛就上去交涉,說是刺史大人來了。
門口的人有點不情願地回去稟告了,可是葉檀還是從這些人的一些行為上看出來了,恐怕他們這些人剛剛過了黃羊河,人家就知道了,然後故意弄出了這樣的架勢來告訴對方,這個可不好惹。
然後標誌的大嗓門就傳來了,「哈哈,不知道刺史大人大駕光臨,小老兒有失遠迎啊。」
業力魯一邊從馬車上下來,一邊對著葉檀說道,「這人就是野馬部落的首領朵桌山,是個老狐狸。」
「哈哈,本官突然來造訪,有失禮數了,還請朵桌山首領見諒。」
業力魯慢慢地走過去,一臉的笑容,似乎看到了老朋友一樣,可是葉檀相信,如果有幾乎的話,他會直接掐死這個老東西的。
「哪裡的話,刺史大人能夠來,我朵桌山是非常的歡迎的,走走走,去我家裡坐坐,走了這麼多的路,口乾舌燥了吧?」這個老東西肯定是出去過,所以才會有如此的氣度,否則的話,一般部落首領都非常的粗鄙,自大而且看不起外人,對外人的防備非常的緊湊,可是這人卻似乎將業力魯當成了自己人的感覺,可是這樣的自己人的行為,卻更加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當來到了朵桌山的大帳的時候,大家剛剛坐下,他就直接問道,「不知道剛剛是哪位破壞我野馬部落的驅趕野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