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事,和中原的事,不是一回事,可也算是一回事。
頡利可汗正在很認真地學習舞蹈,聽說已經從什麼都不會,開始學會了一些,現在正在加緊練習,因為李世民對於男人的舞蹈非常的喜歡,喜歡的非常過分呢。
而其他的人在經歷了賑災的事之後,也開始放鬆起來了。
冬天的冷風吹起來之後,在忙活了一段時間的李世民就開始活動心思了,史書上對於他的這個記載也不少,很多人都覺得不合適,於是就上書說了一些話,他也算是認真聽了,可是後來還是照樣干,其實呢,也不能全怪他,因為古代的娛樂本來就少,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一個皇帝可以做很多事,又不能隨意地殺人,美女呢,玩玩可以,但是呢,如果太多的話,如何玩弄?吃的東西也沒有了沒有飯吃的時候的那種急迫,各種東西混合在一起之後,於是就只有打獵這種事,顯得與眾不同了。
皇家的獵場一般都很大,而且之前肯定會有一部分人會住在哪裡,但是呢,皇帝想要獵場,你就得搬出去,這個在過去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其實呢,就算是今天的一些國家也是如此,因為可以給你錢,至於說過去給不給,就不知道了。
雪花落下了之後,就好比陽光鋪撒在地面上一樣,溫度高低不一樣,但是呢,總是會讓一些有身份的人的內心開始出現不平和的感覺,因為自己吃的舒服,穿的舒服,睡的舒服,如果再不找點樂子的話,如何才能第一時間獲得動力啊。
所以,當三日之後,開始皇家獵場狩獵的消息傳出去之後,長安城裡凡是有資格參加的將軍,文人等等都沸騰了,這兩年過的日子其實都扣扣索索的,有的人就算是日子過的不錯,也是表現表現的扣扣索索的,這個是沒有辦法的事,你這麼做,萬一要是被人知道了,你就麻煩了。
現在終於可以狩獵了,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動啊。
只是李承乾卻很鬱悶,不是因為他參加不了這次的狩獵,而是因為李泰。
這傢伙自從回到了長安之後,晚上都是在自己的宮殿裡睡覺的,白天的話,除了讀書,就是來東宮裡打秋風以及折磨李承乾,有的時候,李承乾這個當哥哥的都想要暴力他了,可惜人家絲毫不在意,因為你不敢將我怎麼辦。
而讓李承乾鬱悶的事,這件事他可以參加,而李泰本身是沒有資格的,他還只是個越王,而且年紀還小,做事什麼的都像是個大人,可是打獵不是說你做事像個大人就行了,你還得有不錯的身體,否則的話,要是遇到野獸的話,特別是個頭比較大的那種,怎麼辦,難道說直接就跑了?你跑得了嗎?而且這個臭小子還打算混在自己的隊伍里,到時候要是被發現的話,自己就麻煩了,不是擔心麻煩,主要是擔心他的安全。
自從從松洲回來之後,李承乾承認自己的弟弟更加的活潑了一些,對於其他的勾心鬥角似乎不在意了,而且還會跟自己說一些外面的見聞,可是這個小子的主意太大了,有的時候大的讓自己都不敢去見他了。
「青雀,這件事是真的沒有辦法的事,你要是去了,不說被父皇看到了怎麼辦,就算是沒有,你去了怎麼辦,親自打獵啊?」李承乾真的是被他的絮絮叨叨地給弄的頭疼了,放下手裡的毛筆,揉著腦袋說道。
「哎,大哥,我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啊,只是你知道嗎?在松洲想要打獵的話,太難了。」李泰搖了搖頭,端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似乎有點鬱悶,讓人看著小胖臉上的那份可愛模樣,真的很討喜的。
「怎麼難了?難道說你們壓了人家的稻田了?還是弄壞了人家的果樹了?」李承乾忍不住反問道,自古打獵就害怕這兩樣,至於說其他的,一概不在乎,因為田野里的野獸不屬於任何人,誰打到就屬於誰。
「那倒不是,為了保證松洲百姓的安全,松洲的城防軍只要是出去拉練,就會不給吃的,然後說自食其力,於是,到處的山林里的大一點的野獸都幾乎被打光了,而另外一片山林卻是不同意任何人進去的,聽說是為了保育,而且,為了保證一些道路的通暢,松洲的一些獵手也組成了聯盟了,他們要保證那些地方的安全,除了給他們錢之外,抓到的獵物也可以拿走,但是呢,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上次小弟回來的時候,有個人從地里抓到了一隻兔子,竟然高興的不行啊,因為我們書院附近,稍微有點威脅的動物都沒有了,聽說松洲人身上都有一股子邪氣,只要是野獸碰到了,就會跑了,哎,你可以想像一下的吧。」
李泰的話也反應出過去的一個現實,一些比較偏遠的地方,和一些比較荒涼的地方,一般都是野獸橫行的,不是官府的人不想處理這些傢伙,而不是沒有辦法,獵手們也是各自為政,如何是好啊。
而在松洲,剛開始的人是不多的,所以就只能聯盟了,只有如此才能活下去,但是呢,這兩年松洲為了發展地方,從飲食和衛生兩方面著手,一方面讓老人和孩子都有不錯的身體健康,同時也給不錯的食物,所以,人口開始多起來了,有些躲起來的人也跟著出來了,甚至於不少寨子裡的人也跟著出來了,但是呢,人比動物聰明的一個特點就是會總結,當松洲官府給出了這麼一個樣本之後,松洲的人出去做生意,從布匹,羊毛,糧食等等,都結成這樣的聯盟,以後會如何不知道,但是呢,現在卻是真的不錯,至少是可以集中很多力量出去闖闖,現在三山五嶽里都有這麼一句話:搶皇帝的話,你還有活路,搶松洲的話,你就麻煩了,這幫人宛如瘋狗一樣,就是不放開,非得讓你聽話不可。
也因為如此,很多人其實對於松洲是敬畏的,羨慕還在第二位的。
「不是吧?」李承乾沒有想到葉檀做的如此的徹底,從遠古時期開始,到大唐都沒有這樣的好事發生,就算是長安,如果你一個人走夜路在城外的話,那麼,很有可能遇到一種動物叫做野獸,可能是野狗,可能是野狼,也有可能是一些狐狸等等,反正亂七八糟的的東西都有,而朝廷也沒有別的辦法,至於說嶺南等地,那就更加的可怕了,什麼犀牛啊,老虎啊,野豬,野象啊,蟒蛇啊,水蛭啊,等等,現在社會看不到的東西,或者很少的東西,在嶺南都是一片一群地出現,你要是跟老百姓說,這些東西都是保護動物不能隨便傷害的話,那麼,可能你就會被打個半死,唐朝的人口不多啊,誰還會想著其他的東西。
看著李承乾似乎傻眼的模樣,李泰得意地繼續說道,「大哥,你知道晚上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感覺嗎?」
「一個人?」李承乾晚上就算是走在東宮裡都是一群人,而不是一個人,他是太子,有的時候在大家的眼裡,他其實不是太子,而是一塊金子,一塊銀子和一件寶物,誰敢亂拿出去啊。
「是啊,一個人,從松洲城走到書院,那個距離不遠的哦。」李泰竊笑不已地問道,似乎很快樂,將參加捕獵的事給忘記了。
「那個需要從天黑走到天亮吧,那麼晚了,到處都是林子,也沒有多少人煙,我想不到。」李承乾可以想像在長安附近走走的感覺,那就是倒霉催的一樣,而在松洲,他不知道。
「那感覺很舒服哦,就像是一個人可以擁有一個星空一樣,很自在,偶爾會有一些小動物跑來跑去的,有點怕人的好玩。」李泰很得意的說道。
「難道說,松洲已經路不拾遺了?」李承乾有點不太相信,難道說上古的時候的盛世已經來臨了嗎?
「那倒不是,只是聽說,之前有個毛賊不知道怎麼回事摸到了松洲,晚上的時候,在一條路上打劫,結果,那個走路的人正好是個會武功的人,手裡還提著獵刀,於是這個毛賊被當場砍死,然後被官府的人拖去餵狗了,沒有人理會,從那個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如此做了,松洲官府下令,只要是被發現有人做出這樣的事來,一律從嚴從重處罰,他們現在可以說是吃得飽,穿的暖,日子過的很好。再這麼做的話,就太不值當的了,所以,松洲境內是一個毛賊也沒有,就連偷東西的人都沒有,因為被抓住的話,下場太慘了,不只是他一個人,就連家裡人都會受到牽連。」
「什麼意思?松洲還執行連坐?」李承乾皺眉地問道,在大唐,真的連坐的事不多的,也就幾個大逆不道的事才會如此,這也算是一種補充和保護吧。
「那倒是沒有,只是呢,因為不管是做工還是做生意還是做人,這個臉面是很重要的,如果你做出了那些事,可能在松洲一個月就可以賺到了幾倍的錢的話,你覺得他們會如何,真的願意和這樣的人一起做生意嗎?成為鄰居嗎?而且松洲還弄了不少的學堂,有的學堂裡面的老師很厲害的,可以說是滿腹經綸的,這樣的學堂想要讓孩子上的話,這方面可都是要審查的,如果有劣跡的話,那麼就鬱悶了,不可能上的,所以大家也不敢去做這些事的。」
李泰的話讓李承乾恨不得現在就去松洲看看,可惜,他今天什麼地方都去不了,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裡,看書。
「大哥,你上次讓我查的那個事,現在有眉目了。」李泰也知道自己能去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也只是自己發發牢騷,不過呢,接著的話,卻讓李承乾忍不住抬頭看著他道,「查出來什麼?」
李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似乎是要將茶葉都給弄毛了一樣,然後將嘴巴里的茶葉全部吐出去之後,說道,「這傢伙太噁心了,竟然跑到了各個教坊司里找男娃,聽說他現在就是好這一口,最後竟然被他在太常寺找了一個樂童,今年四五歲的樣子,聽說是個孤兒,那小子長得很漂亮,他很滿意,說是等到打好關係之後,就將那個叫做稱心的小孩子給閹割了,然後他就帶回去。」
李承乾感覺自己的嗓子真的是非常的癢,有一種想要吐的感覺,但是呢,卻實在是吐不出來,只是指著李泰的臉道,「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怎麼可以說假話呢,不過呢,我打算破壞這一切。」李泰冷冷的說道,對於閹割的人他見過很多,宮內挺多的,但是呢,他其實本質是不喜歡的,可惜沒有什麼辦法,現在又有一個人變成這個模樣了,他是不太能接受的,所以,有人就要倒霉了。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不過是個樂童而已。」李承乾卻覺得沒有多大的問題,雖然如果可以約定的話,就可以將這個李元昌的那個該死的傢伙整頓一番,可是呢,如果不行的話,他也不在意。
「現在漂亮的人也不多的,大哥,那小子只要是從小長的沒有偏了,長大了肯定是挺漂亮的,身邊有個難看的人豈能比得了一個好看的,而且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孩子應該不是自願的,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如果救出來的話,送什麼地方去?雖然太常寺也算是個糊塗的地方,可是萬一被人從東宮裡查出來的話,到時候,可就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乾淨了。」李承乾現在很在乎自己的名聲,如果讓人知道自己藏了這麼一個人的話,到時候非得被罵死不可。
「大哥,你想多了,這孩子只要是一出來,就會被送到松洲去,想要放在長安,這樣的事,我可不敢啊,要是被父皇發現了,問題也很嚴重了。」李泰搖了搖頭,拿起一個水果吃了幾口,發現凍的難受,就放下果子抬頭看天道,「這個人,我一定要救。」
李承乾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是你不讓我帶你去狩獵,你就是將李元昌當場打死了,我也表示不知道了,這個傢伙,上次讓自己非常不舒服,所以,他也就跟著不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