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 京兆牧和長安(173)

  盧氏本來打算直接說沒有的,可是呢,看著自己的相公看著自己的眼神,就知道有些事如果不說的話,對方就會多想,一旦多想,會影響夫妻之間的關係就得不償失了,而且嫁人了之後,對於她來說,房家就是自己的家,而其他的人,不管之前如何的親近都是外人,她有如此的想法才能讓房玄齡將自己的家交給對方,否則的話,時間一長,非得出事不可。

  「老爺,是盧邛。」

  房玄齡一聽到不是因為來找自己的事情,就鬆了一口氣,這個盧邛不是別人,是盧家在長安的一個外事長老,雖然只有三十五歲左右,卻已經是個老手了,他雖然也是盧氏的人,卻是個旁系,旁系的話,做事一般除非你讀書極好,否則的話,種地和經商就是唯一的選擇。

  「他來幹什麼?」

  房玄齡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雖然不如松洲他們的那個好喝,卻是自己的孩子做的,這個就非常的不容易了,這個東西,真的是吃起來很舒服啊。

  「為了松洲的生意。」

  盧氏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小小的擔心,不是因為房玄齡,而是因為葉檀,這個人的脾氣在出現在大唐之後就有無數的人研究這麼一個人,簡直就是什麼脾氣都有的。

  「松洲的生意不是和皇室,魏家還有杜家合作的嗎?和他有何關係?」

  他不解地問道,雖然管著大唐的日常生活,卻沒有辦法管著自己的日常生活,這個也是為什麼,後來家裡出事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他很冤枉的原因,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這個國家,那麼,自己的家裡不出事則是沒事,一旦出事的話,就尷尬了。

  「這不,前些日子葉侯這個京兆牧整理了長安的店鋪,不少人家也少了不少的進項,而盧家也是如此,盧邛和一些人吃飯聊天的時候,才知道的,杜家已經和松洲翻臉了,葉侯這些日子都在找另外一個合作方,這不,本來似乎是想著的人家是韋家,可是呢,後來韋家的韋昭容被打進了冷宮之後,這個事情就無限地拖延了,畢竟沒有人敢觸碰這個事情,而生意總是要做的,這些日子,不只是盧家,就連王家,蕭家,崔家等等都開始注意這一塊了,聽說都在找機會和葉檀說上話,畢竟這個生意太大了,而且利潤太高了,魏家,皇室和葉家是沒辦法私吞的,否則的話,肯定是引起了眾怒的。」

  有些事情,你看問題的結果就是如此,雖然他們非常的古板,但是呢,一旦有了好處,人就變得不一樣了。

  但是呢,之前呢,他們彈劾了葉檀,雖然他們認為這是為了天下,為了朝廷,甚至於為了葉檀,所以呢,不算是什麼事,大家族之間沒有什麼所謂的殘忍的仇恨,只有兩個字:利益。

  但是呢,這個葉檀和他們認識的人根本就不一樣,就像是之前的秦家那樣子,秦仙兒和秦雨總是覺得自己了解葉檀,但是呢,實際上根本就不了解,所以呢,就呵呵了。

  可是呢,雖然如此,可是呢,錢財你不能一人給吞噬了,就算是這些東西來自你自己做出來的,都是不行的。

  這就是過去的規則,你以為你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就獲得一定的成績的話,那是很難的,就像是在歷史上就發生過一個很搞笑的事情,那就是朝廷上徵召讀書人入朝為官,在一些大族所在的地方,有兩個讀書人沒有和這個家族打招呼,自己私自地就去了長安,結果在路上就被派人給綁回來了,聽說腿都打斷了,你能如何?皇帝下來的話,人家一句話,我不知道,你就沒辦法,很多時候,證據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嗎?自己努力了那麼多年,這個早就知道如何操作了。

  要不是因為葉檀所在地方太過偏僻,之前根本就沒有人注意的話,他想要起來也是很難的,他那個時候要麼就是將自己的生意和那些人合作,要麼就是被人給擊中了,自己退出去,這個不是玩笑,也不是天方夜譚,而是一種生活的目標。

  你以為呢,你多麼的強大,但是呢,就算是再強大的話也是沒用的,葉檀記得後世在西方的古代有個人犯了死罪,然後在死之前會有一些神職人員過來給他做一些安撫和一些所謂的類似往生咒之類的東西,結果呢,他說,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那個人卻說,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是呢,你現在所在的環境裡就得去死,那個人說,那我重新找一個人吧,他可能幫我一把,而這個神職人員卻說道,全國的人都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惜,沒用。

  「葉檀會同意?他的脾氣可不好。」

  要說一點都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房玄齡也知道這裡面的錢財是多少,不過呢,讀書人,麵皮比較薄,所以呢,就當做不知道的樣子,但是呢,有些時候也是需要花錢的,自己喜歡的書籍,自己的族人的吃飯問題,穿衣問題,住宅問題,等等,這些都是需要錢的,沒有錢的話,都是撓頭哦。

  但是呢,他更加知道,這個利潤肥肉很大,結果卻是如何,只有葉檀知道,就連皇帝都沒辦法阻止,因為一旦皇帝真的插手的話,就會壞事,畢竟,今日葉檀那裡的東西多了,大家都眼紅,明日的話,是不是另外一個人就會如此,如果出現這樣的事情的話,如何辦呢?直接動手啊,所以呢,他還是知道一點東西的,特別是他和魏徵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以前兩人都是窮鬼,他家裡比魏家還好點,兩人平時看書都是用看的不是買的,買不起啊,家裡的書籍除了一些以前戰亂的時候,自己收集的還有的就是皇帝給的,自己買的話,不多,這個就是涉及到錢財了,而且房玄齡和魏徵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資助一些貧窮的學子,這個就更加的要錢的。

  不過呢,現在魏徵可以將這件事做好了,而且時不時地還會去食味軒吃頓飯,現在去食味軒吃飯的人最多的就是一些富商,畢竟,有錢就可以啊,而大唐的官員雖然都是貴人,卻不是有錢人,去的很少,類似程咬金的那種,也只能玩無賴的話,才可以,畢竟當初他家和葉檀可是有矛盾的,而且程咬金的妻子也是來自大族,所以呢,不好辦的。

  因為太過難了,所以呢,他就沒有多想,可是呢,自己的妻子今日提出來,他反而覺得吧,似乎有點希望,不過呢,他想的卻是自家和葉檀的合作,至於盧家,總是第二位的。

  「他的東西那麼多,要是不賣的話,豈不是就壞了?他會合作的。」

  盧氏的話讓房玄齡一愣,隨即定睛地看著對方問道,「你這句話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

  「怎麼了?」盧氏很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問題,不過呢,還是說道,「盧邛和我說的。」

  「這個傢伙,真的是蠢。」

  房玄齡忽然拍了拍桌子,有點不滿地說道。

  雖然自己是他的妻子,可是呢,盧邛畢竟是自己的娘家人啊,這樣子說,合適嗎?

  「老爺,這是何意?」

  雖然覺得不開心,不過呢,盧氏還是給了自己的丈夫一點面子的,就問道,不過語氣卻不是很好啊。

  「怎麼,你不知道啊?」房玄齡看著她問道。

  「知道什麼?」盧氏發現房玄齡似乎有自己的不同的看法,雖然自己平時管理家事,但是呢,大事和一些掌舵的事情,還是需要房玄齡去處理的。

  「知道為何杜家和松洲如何鬧掰的,你不要忘了,杜家的家主現在還在松洲呢,而且聽說為了治病,松洲花費可不少哦,可是呢,卻在某個時候,突然就斷了,這個是為了什麼?難道不值得想想?」

  「這個,盧邛沒說。」

  盧氏雖然聰慧,不過呢,所在的位置不行,所以呢,她不知道是正常的,但是呢,有些事你不知道的話,就衝上去,那是作死啊。

  「他沒說,我這裡告訴你,就因為杜家的家主和長老們認為松洲的人都是土包子,他們覺得自己和對方合作都是對方的榮幸,結果呢,激怒了葉檀,就果斷結束了合作了,而且這幾年,他們合作,不少錢都被杜家的人拿走用了,現在有一部分錢是拿不出來的,而現在葉檀是京兆牧,他到時候會處理這個事情,就說,你們不給錢,就要收東西的。而且,這次要不是因為陛下的話,杜如晦可能都回不來了,聽說治病的錢不少,現在呢,陛下掏出了一部分,杜家掏了一部分,剩下的才是松洲給的,要是沒有陛下的旨意,杜如晦可能記得死在松洲或者回來繼續死了。」

  房玄齡說話從來都是溫柔的,而且幾乎不帶什麼不好的詞彙,而現在卻加上了死,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老爺,難道說,這個葉檀真的敢和杜家的人對抗?現在長安的兩大家族可是杜家和韋家啊,他這麼做,難道就不怕那個……」

  她沒有說完,但是呢,房玄齡明白是什麼意思,當你的對手的手段比你厲害的時候,你就要小心了,而且如果不管如何都對抗不了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人弄死他,這個似乎是他們的日常的習慣了,在隋朝之前的那個亂世,說真的,有點扯淡的地方就是當街殺人的行為也是很平常的,這樣的事情,在現在看來不可思議,可是呢,給錢就行。

  「你以為他們沒有想過?還是沒有做過?」

  房玄齡雖然是個宰輔的地位,但是呢,很多噁心的東西,自己也是知道的,你以為簡單的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簡單的。

  「那為何他卻沒事?」盧氏這句話絕對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一個單純的問道。

  「呵呵,他們將葉檀當了過去的那些人,可是他們想錯了,聽說,那些家族裡的死士損失慘重,而且不少外面的點子都被拔了,這件事都是葉檀做的,而且這件事陛下還沒辦法處理他。」

  「這是為何?他殺人了,陛下難道如此袒護他?」

  盧氏的思維還是過去的那種,她們都覺得,這件事,自己做,可以,你做,不行。

  「有證據嗎?」房玄齡就是一句話,讓盧氏剛要說,這些人做事是不需要證據的時候,接著聽到房玄齡的話,頓時就閉嘴了。

  「可是,葉檀的手裡喲證據,陛下的脾氣你也是了解的,他如果真的不顧一切的話,到時候那些大家族也要跟著倒霉,而且,大唐的家族可不是一個兩個的,不少人都是盯著那些地方的,一旦有了其他的想法,就會動手,非常的乾脆的。」

  「難道說這個葉檀就沒有任何的軟肋了?他就是無敵了?」

  盧氏不解地問道。

  房玄齡一揮手,四周的人都退到了外面,然後屋子裡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才說道,「之前洪州的葉氏動手的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葉檀處理自己的家事,不少人都是知道,這件事在暗地裡的影響極大。

  「知道。」

  「這件事表面看起來是葉家的嫡系對於松洲葉氏的一種態度,可是本質上卻不是如此,因為不可能的事情,那些人都是吃不飽穿不好的,靠著松洲才算是有點成績,可是呢,為什麼有這樣的膽子,還不是因為有其他的家族的人的支持,這樣的事情,說真的,非常的可怕,要不是當初陛下可能和葉檀說過一些,那麼,這件事的結果往往就是可怕的,而且,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樣的行為他們都習慣了,可是,他們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和他們以往的不一樣,葉檀的脾氣是那種執拗的很的,除了皇后娘娘和長樂公主之外,任何人都沒辦法改變,這個時候,玩這個,不是作死嗎?」

  「這件事,我也有所聽說,是幾個大家族一起催促他們的,本來是打算讓葉檀吃點虧,然後順勢霸占一些好的產業,可是沒有想到洪州葉氏如此的不行,讓他們損失了不少,而且,聽說一些人後來都被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