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1章 京兆牧和長安(172)

  臘腸不是直接就切開的,而是一個整的就放在蒸籠里,然後熟透了之後,放在盤子裡,如果想要吃的話,再切,這樣子的話可以保證這個東西的溫度和口感。閱讀М

  看到房玄齡吃的很開心,盧氏拿起刀子將這個切開,一股子刺鼻帶著肉香以及油花花的流出來,對於過去的人來說,吃飯就是要有油水,才是好日子,如果是放在現代的話,可能就不是如此了,一個人一旦胖了,就是三高,而在古代,這個如果真的可以達到這樣的高度的話,那麼你就是有福氣的了。

  這個東西單吃也可以,用有點蒜和醬油混合也可以。

  而房玄齡不太喜歡蔥蒜,所以呢,就是放了一點醬油,點了一點,放入口中,一股子刺激的味道讓自己的腦子一動,然後味蕾就被打開了,一股子油味道配合著花椒特有的東西的味道,說真的,很好吃啊。

  他帶著這個東西就吃了小半碗的米飯,然後就是最後的就是鹹魚了。

  這個鹹魚來自海邊,我們都說古代的河裡有魚,這個是不錯的,但是呢,都是荒山野嶺,而一些有人煙的地方幾乎都是沒有的,為什麼呢?

  不要忘記了,天下才太平多久,我們都說日子好過了,就會做出一些事情來,而在飢餓的時候,什麼都是可以吃的,所以呢,很多地方的河裡根本就沒有魚。

  而此時的這個魚是馬鮫魚,就是那種超級大的那種,不管是油煎還是清蒸都是很好吃的,再說了,過去的人也不挑食啊,他們從來都不覺得鹹菜這樣的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吃的次數不多,所以呢,一些所謂的害處,就不用多想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房玄齡吃了一塊之後,就覺得有點倒牙了,這是很鹹的緣故,所以呢,就喝了一碗菜湯,才算是結束,而等到他吃完了之後,盧氏很自然地和他一起吃完,這就是所謂的默契吧。

  「嗯,味道不錯。」

  房玄齡不知道為什麼,吃這個東西來自自己的兒子而不是葉檀,反而覺得舒服呢。

  「上茶。」

  盧氏對著下人說道,他們將東西都收拾了,然後拿過來一個非常醜陋和簡陋的竹筒,這個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有能力的人做的,反而是一個小孩子的玩耍。

  但是呢,盧氏卻像是看到寶貝一樣地拿過來,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些茶葉,放在杯子裡,一股子熱水衝過去,一股子茶香就飄起來了,很好聞,只是呢,似乎有點苦味,似乎是沒有掌握好火候哦。

  不過呢,盧氏卻像是抓住了一個珍寶一樣的將茶水遞過去,然後希冀地看著房玄齡道,「老爺,嘗嘗。」

  茶葉自己不是沒有喝過,不只是葉檀之前送過一些,自己家裡也會買一點,偶爾的話,李世民也會賞賜一點,這樣的好東西,自然是自己這樣的讀書人必須要喝的。

  不過呢,看著自己妻子那麼嚴肅的樣子,他不解地端起來喝一口,然後微微皺眉道,「這個茶葉沒有處理好,有點生澀。」

  「老爺,您說什麼呢,妾身卻覺得這個東西味道正好,之前那個太過香甜了,不好。」

  她也跟著喝了一口,似乎很幸福的樣子。

  房玄齡可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妻子的,是范陽盧氏的人,而且雖然不是嫡親,可是呢,現在的盧家的家主是她的堂哥,也算是很近了,這樣的人在很多事情上的行為都是很挑剔的,她們之前過的日子就不錯,雖然沒有讀書多少,卻將孔夫子的那個梨切的不好,不吃學的的不錯的。

  而今日,這是怎麼了?

  他又喝了一口,還是覺得不如之前的茶葉。

  「老爺,您可知道這個東西來自何處?」

  今日的盧氏似乎是有無數的想法和思考,讓人覺得奇怪啊。

  「不是松洲?」

  房玄齡和朝廷中的很多人的看法都是一樣,茶葉還是松洲的好,而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說酒還是蘭陵的好,還有無數的東西都是如此,第一個出現的地方總是會有些其他的東西的加持,是不是很奇怪啊?

  「是也不是。」

  盧氏今日說話,就喜歡賣關子,讓對方一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個是什麼意思啊?

  他微微皺眉地看著自己的妻子,她今日是怎麼了?

  「這個茶葉是我們的兒子自己採摘,炒制的,還有這個竹筒,也是他自己做的。」

  知道如何才能第一時間就讓自己的丈夫覺得自己的好,所以呢,她就直接說出來了?

  「他,他才多大啊。」

  房玄齡表示不相信,這東西,不是開玩笑的,聽說很複雜的。

  「人家的手藝自然是不會告訴他,但是呢,基礎的辦法還是有的,聽說,他們參加採摘茶葉就花費了半個月,而且各種要求,如果採摘不好的話,就會被處罰的。」

  「他不是去讀書的嗎?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豈不是不務正業?」

  房玄齡的腦子裡和骨子裡的想法就是,自己老老實實地讀書就好,其他的就算了吧。

  「老爺啊,人家這個叫做勞逸結合,也就是孔子說的寓教於學,聽說松洲的人都是這麼學習的,人呢,總是做一件事,容易疲憊和厭煩,所以呢,他們就有這樣的事情了,不過呢,看遺愛的這些行為,就知道,他學習學的不錯,這個辦法還是有效的。」

  「哎。」

  房玄齡不知道說什麼,想說胡鬧,成績出現了,想說好的話,和自己小時候接受的教育卻又是不一樣,這個感覺還是挺奇怪的。

  「而且,那個臘腸,臘肉還有鹹魚,他都有參與。」

  盧氏繼續說道,這個好消息,真的是讓人覺得舒服啊,而且讓自己知道什麼叫做真的學習啊。

  「真的?」房玄齡真的是沒辦法將自己的那個淘氣的孩子和現在的這個人混合在一起啊?

  這個是一個人嗎?不是被掉包了吧?

  「當然,否則的話,他的那些錢哪裡來的?難到是路上撿的嗎?」

  這句話還是讓房玄齡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我還是真的這麼想的。

  「而且,他也要參與放羊,牧馬,甚至於耕田,聽說等到大一些,還有的辦法就是放牛和經商,松洲人教育人才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用。」

  盧氏說到這裡,想到自己的娘家人,他們教育人都目的有倆個,一個就是為了做官,第二個呢,就是為了高高在上。

  「這個,這個,為何要做這些?」

  房玄齡雖然不反對孩子做其他的事情,但是呢,如果只是放牛和種地的話,那麼,就算是在長安就行了啊,沒事跑那麼幹嘛啊?

  「說是為了知道書里的知識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而不是坐在書房裡憑藉自己的腦袋去想,那個太不直觀了。哦,對,是直觀,這個詞是遺愛來信和妾身說的。」

  她的這句話雖然說的非常的有味道,但是呢,卻讓房玄齡聽到了另外一個消息,「他還有信?」

  「這個,這個。」

  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這個了,書信自然是有給父親和給母親的,但是呢,說真的,這樣的事情,有的時候,很無語哦,因為你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而且呢,她將給父親的書信也給看了,而自己卻拿著自己的母親的,這個是不是的有點過分了。

  「哎呀,那些都是和我這個母親說的話,沒什麼。」

  這個就是所謂的女人講理還是不講理的一個東西了,有些事,就是如此,你以為簡單,卻不一定是簡單的哦。

  很多人,喜歡雙標,她們都習慣了。

  「嗯。」

  房玄齡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只能給了這麼一句話了。

  不過呢,這件事還是讓覺得吧,這個松洲的一切和自己之前的想法不一樣,雖然出現了一個有特色的葉檀,但是呢,你不要忘了,歷史上,多少驚才絕艷的人,最後也不過煙消雲散,因為人們都知道這個東西不過是如此哦。

  「沒有想到松洲竟然是這麼一個地方,老爺,我們要不要請葉侯吃頓飯?表示一下感謝?」

  盧氏這句的話在之前是絕對聽不到的,因為當初葉檀襲擊了盧氏的生意之後,她可以在家裡罵了半天呢,不是說她為了自己,而是因為這些年,房玄齡的日子過的不好,都需要家裡的人時不時地貼補一下,而後來卻沒有了,這樣的日子很奇怪哦。

  「夫人啊,現在就請的話,是不是太過著了痕跡?要不再等等?」

  雖然平時看著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呢,房玄齡畢竟骨子裡還是一個讀書人,既然是讀書人,做事方面更多的還是要點臉的。

  「老爺啊,你糊塗啊。」

  也就是盧氏敢如此,其他的人沒人敢如此的說話,雖然他知道有點生氣,卻不知道如何辦才好。

  「我們家的老大雖然現在也在外面讀書,但是呢,學問一直都沒有精進,肯定是老師不行,我們還是想辦法換一個地方吧,這些年,遺愛雖然惹禍,不過呢,腦子還是夠用的,而老大卻是有點死板了,這些人讀書倒是讀進去了,但是呢,讀進去了,卻很難說出來的,你說是因為什麼?」

  這句話就是一個意思,自己的孩子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就會被人當成了一個書呆子了。

  而過去的和現代的父母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認為孩子聽話的話,還是很好的,因為省事啊,但是呢,不要以為這個就過去了,其他的東西,就是如此,一旦大了,如果你沒有背景,也不懂得交際的話,這個野性的東西卻是一個很不錯的粘合劑,我們總是說的東西,其實呢,都是一種來自自己的舒服而已。

  「你想讓老大也去?」

  房玄齡了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的想法如此的狠辣,你以為松洲是個人都可以進去的嗎?現在大唐的皇室不過才兩個人,李泰和李愔兩個人,其他的地方的人也不多,葉檀說了,給錢也不要,因為呢,自己地方的人都不夠數呢,這個就是一種偏心了,可是呢,你有什麼辦法、過去的人可以將自己的地方都給保護好了,這就是大功一件,你如果想要關心天下的話,最好做一個隱士,否則的話,日子就會很辛苦的,因為這樣的事情,皇帝做做就行了,你竟然也想要做,你要幹什麼啊?

  「是啊,妾身看了遺愛的書信之後就有這樣的想法了,畢竟,這個地方培養孩子的辦法還是不錯的,這樣的不錯,總是會讓很多人覬覦的,老爺,你看著吧,不用三年,群臣就會讓葉檀將樊籠書院開放,否則的話,一個難聽的帽子就會扣到他的腦袋上。」

  這種事倒是有可能的,一旦有了好處,就想要靠近,拿到,如果拿不到的話,那麼,不好意思,我們就要開始詆毀了,反正呢,東西也不是我的,就是如此的任性。

  房玄齡沉思了片刻之後,剛要說好,卻發現自己的妻子似乎尤其的想法,作為一個在宦海里沉浮的人來說,這個敏感度不比一個狐狸來的差多少,他的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隱瞞著我?」

  「老爺,哪有啊,妾身什麼時候瞞過您啊?」

  這句話沒有任何的說服力,房玄齡咳嗽了一聲道,「夫人,要不,我喊六子來,問問租金幾日有誰來過?」

  雖然知道對方是一種逗趣,但是呢,自己的脾氣還是有的,否則的話,一家之主,你以為是開玩笑的嗎?

  「這個,老爺,不用的。」

  雖然平時家裡的大事小事都是由盧氏來負責的,但是呢,她真的只能做小事,管理家庭,而一些重大的決定都是由房玄齡做的,雖然在長安的閨房裡,房玄齡的名聲不是很英雄的感覺,但是呢,這個人卻是可以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很多時候對於小事都是沒有興趣的,因為呢,自己沒有那個時間啊。

  「看來近日家裡是來人了,而且我還不知道,是吧?」

  房玄齡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自己家的人干預政事,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這是作死啊,而且李世民也不是一個可以眼睛裡容下傻子的人,所以呢,還是不要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