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出來,一股子濃烈的殺氣讓那些在四周打算偷聽的人,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因為這股子寒氣讓人不舒服啊。閱讀STO55.COM
而魏徵不愧是老油條,聽懂這句話,知道了葉檀的脾氣就是,你和我講理,我就和你講理,我們就按著規矩來辦,可是你如果不講理的話,那麼,我也不講理,我們就按著其他的手段玩,如果你到時候發現鬥不過我,然後想要講理的話,不好意思,沒有那個工夫,那個時候就是你死我亡的時候,誰和你過家家呢?
「葉檀,現在天下初定,一切都應該以穩定為主,其他的都可以放放。」
深吸了一口氣,感覺了空氣里的味道,讓魏徵的神情嚴肅一點了。
「呵呵,伯父,我覺得你的話很搞笑哦。」葉檀搖頭搖頭,有點覺得無聊。
「哦,不知道我有哪句話搞笑呢?」魏徵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嚴肅和認真,甚至於還有點古板,還有人說自己搞笑,不得不說,他很好奇呢。
「伯父,你剛剛說了那麼多事情,然後還說了很多的現實和人情。似乎話來話外都是在說,我葉檀,松洲的侯爺,松洲的刺史,在搞事情,而他們都是很無辜的。可是實際上卻是,我都在被動的反抗,你可以查查看,我有過一次是主動的嗎?結果呢,我一步一步地退讓,他們一步一步地過來,然後還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了,就好比是有個強盜到了一個百姓家裡,搶劫了他們家僅有的一些東西,然後這個百姓反抗的時候,折斷了這個人的手裡的長刀,可是呢,其他的人卻不同情這個被搶劫的百姓,反而覺得將刀給弄斷的人應該被同情,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道理嗎?」
葉檀一字一句地說道,雖然只是一個孩子的模樣,可是站在那裡宛如巍峨的高山一樣,說話也是很有氣勢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希望你可以稍作忍讓。」魏徵也被葉檀的話弄的一愣,似乎是這麼一個道理,不過呢,他不是成功了嗎?既然成功了,何不大度一點呢?
總是說英雄多好,總是說,仁者無敵,但是仁者無敵難道就不殺人了嗎?很多時候,死在仁者無敵的下面的人不一定會比霸者無敵來的少啊。
「呵呵,伯父,我有的時候,都覺得你當初到底是如何失敗的,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和你的那個主子為什麼鬥不過現在的陛下呢,是因為你們是非不分啊。」
葉檀忽然貼近了魏徵的耳朵邊,輕聲地說道,讓他氣的差點瘋了。
「什麼意思?」
魏徵不知道是被氣著了,還是其他的,竟然開始問這個問題。
「他們那些人,我不用想,就是什麼人,不是朝廷中的一些當初跟著陛下打天下的人,就是一些老的門閥或者世家,他們每一個人拿出來自己的底蘊,就比我要強上一萬倍都不止,他們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你應該是很清楚的,他們搶了多少東西,你也應該是清楚,他們作惡的時候,你為何不阻止?而現在他們打算繼續過去的行為,卻發現有一塊骨頭不好啃,於是他們就不高興了,這個時候,你不僅不去關心這個被欺負的人,卻要求這個被欺負的人去原諒欺負他的人,這世界上有這樣的道理嗎?」
葉檀看著魏徵說道,而魏徵似乎覺得自己都要暈過去了,不過呢,葉檀還是貼著他的耳朵邊小聲說道,「陛下擔心他們反抗,亂了朝堂,我不怕,我打不了殺光他們,大唐的人不多,但是呢,死個十來萬人也不是什麼事,到時候如果他們敢有弟子報復我,我就去外面了,在大唐的外面有不少地方都很大的,甚至於還有一些地方和大唐差不多一樣大,但是呢,沒有多少樹木,幾乎都是平原,都是良好的土地,你以為我真的在意這個區區的侯爺爵位嗎?我不在乎,我只是喜歡長樂公主李麗質,如果陛下現在就將這個公主嫁給我,我現在就可以動手殺光他們,然後出海而去,你不會以為我在登州和海州那裡的海船是為了玩耍的吧?」
魏徵顫抖地指著葉檀問道,「你,你早就準備了退路了?」
葉檀卻忽然轉身離開了他的身邊,只是手掌微微地平復,上面有一個堅硬的石榴,然後忽然一握緊,這個巨大的石榴就直接碎成了一堆了,然後他一揮手,這個東西就落在了地上了,而魏徵看著地上的這些東西,臉色微微一嘆,唉。
有些事,你以為是簡單的,卻不一定是簡單的,人生,總是如此的堅持而又無奈的。
「陛下有旨,眾臣進殿。」
就在大家在那裡或瞌睡或說笑的時候,大門忽然被推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個太監中氣十足地在那裡大喊。
然後本來睡覺或者其他的人都一下子站起來了,武將之首是李靖,文臣之首是房玄齡,開始徐徐進去。
而葉檀只能等到他們都進去之後,才能走進去。
李世民等到大家都到齊了之後,才出現,這個是為了讓大家知道自己的身份。
然後等到大家躬身施禮了之後,他才一揮手道,「眾卿平身。」
大家一陣忽悠地就站起來了,然後不等其他的人說話,李世民忽然看著柴紹問道,「臨汾郡公。」
聽到這個聲音,柴紹直接就出來了,直接躬身施禮道,「陛下,微臣在。」
按著歷史上的話,他現在應該是霍國公,後來參與平定梁師都,改封譙國公。
不過呢,現在歷史改變了,他雖然和當初的不少人都是一起跟著李世民打天下的,卻是一個郡公,而按著過去的大唐的爵位之類的話,是這樣子的:正一品:王、王子、從一品:嗣王、郡王、國公、正二品:開國郡公、從二品:開國縣公、從三品:開國侯、正四品:開國伯、正五品:開國子、從五品:開國男。
當初葉檀的功勞很大,才會一口氣就成為了開國侯,算是從三品,但是呢,一個從三品的成為了松洲的刺史也算是大材小用了。
不過呢,初唐的時候的爵位雖然不少,卻很珍貴,因為李世民之前就已經消退了一部分,什麼東西都是如此,一旦多了,就不值錢了,而且不值錢的東西,你讓陛下如何拿捏你呢?
「聽說你的大兒子柴香貴前日去了杏花樓了?」
李世民的話讓其他的人一愣,這個到底什麼意思啊,杏花樓是什麼地方,他們都知道的,但是呢,一個皇帝陛下在朝堂上關心一個臣子家裡的孩子這樣的事情,不合適吧?
不過呢,魏徵都沒有動手,其他的人自然那是不會在意的,只是呢,柴紹卻是疑惑,卻要問道,「啟稟陛下,此事,微臣不知。」
他雖然現在只是個閒職,可也是一個將軍啊,平時的事情也很多的。
「呵呵,那你更加不知道他將一件東西也帶去了吧?為了一個花魁而這麼做,不簡單哦。」
李世民似笑非笑地問道。
「臣,臣不知道。」
雖然柴哲威和柴令武都是自己的兒子,而且是和平陽公主有的兒子,但是呢,他之前可是有不少的小妾的,不少兒子也來自這裡,只是呢,在過去,妾生的孩子是沒有辦法繼承爵位的,而且,很多人家為了能夠不讓自己家族被人給團滅了,都會用一個辦法,不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而柴香貴就是柴紹的庶長子,今年已經十六歲了,而他現在不到四十,不得不說,厲害啊。
「呵呵,朕相信你是不知道的,不過呢,他竟然將九曲玲瓏杯帶出去了,然後送給了一個花魁,然後和人吃醋打架的時候,竟然碎了。」
一句話,讓柴紹的臉色大變,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朕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東西當初是隋朝皇宮裡的東西,後來隋煬帝賜給了太上皇,然後他視若珍寶,只是後來朕的姐姐成親了之後,就給當成了陪嫁了,這個東西可不是價值連城,而且也算是朕姐姐的東西吧,按理說,不供奉在家裡的祠堂上面,也得好好地保管,你說是不是啊?」
李世民的話半真半假,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過去的話,有些皇宮裡的東西你拿出去的話,需要好好都的供奉的,但是呢,有的東西卻不是如此。
比如說,程咬金家裡的東西,除了聖旨這種不能賣的,或者送人的東西的話,其他的都差不多被用了,這個時候,如果皇家真的追究的話,他就會很麻煩,這就是過去的賞賜東西的麻煩事,但是呢,程咬金明顯是沒有這樣的心思的。
「陛下,陛下,這個,這個……」
柴紹顫抖地跪在地上,在過去,在唐朝的時候,跪下來就是很嚴重的事情了,而且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很危險的存在的。
「你能告訴朕,這個本來應該是平陽公主的東西,是如何到了柴香貴的手裡的?」
李世民的聲音開始變得冷冽了,似乎是有一陣冷風吹過。
柴紹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這些年,似乎一切都是順留著走來走去,但是呢,不代表你就沒有危險啊。
而且,這個東西因為有好幾個人的緣故,楊廣,李淵,平陽公主。如果只是皇家賞賜的東西的話,倒是沒事,大家都可以說著,現在朝堂上的大臣大概有一半都是曾經的隋朝的官員,對於過去的朝代,雖然不喜歡楊廣,卻還是一個個地很認真地想著過去的時代,這個也是為什麼當初李恪可以讓他有了一點野心的緣故。現在竟然是前朝的東西,被一個庶子給拿出去玩耍了,而且是和一個花魁,最後還是碎了,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他們不直接上來撲過去咬一口的話,就算是給了對方的面子了。
而長孫無忌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李世民,不知道想什麼,就閉上了,他知道今日的事情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沒有想到我大唐堂堂的臨汾郡公竟然還有如此的家教,看來,朕真的小看你們家了。」
說到這裡,忽然一定神,然後,說道,「來人,下旨。」
一個太監拿著一個巨大的聖旨(過去正規的聖旨都是超級大的,宣旨的話需要至少四個人才可以打開),然後一邊出來了四個人,將這個聖旨扶著,那個太監開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臨汾郡公柴紹,辜負皇恩,居家長幼不分,亂起……」
這個東西似乎是有點多呢,差不多得有一百多個字,「即日起,削其臨汾郡公爵位,貶豐州伯,欽此。」
從一個郡公,到一個開國伯,從一個正二品變成了正四品。
簡直就是割了人家心神了,這樣子的話,接下來就是讓他更加鬱悶的事情了,本來還是一個右衛大將軍,後來還成為了左衛大將軍。現在的話,最多是個寧遠將軍或者懷化郎將,因為沒有相應的爵位,就不會有相應的地位,而且本來右衛大將軍算是正三品,而現在的話,最多就是正五品了。
而且按著過去的說法,這樣的人是不能有什麼親衛的,所以,他家裡的那些人恐怕也得遣散,這樣的事情,說真的,有點狠心。
豐州是什麼地方,就是一個邊塞啊,當初葉檀在豐州那裡搞出了一個套海鎮,你以為是簡單的,所以,他可能什麼都沒有了,而且那裡是他的封地,他沒有人,他怎麼去啊?
柴紹也沒有想過如此地狠辣,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姐夫啊,你這樣子合適嗎?
但是呢,他以為這樣子就完了嗎?
「柴香貴不得大統,作為國家的一份子,竟然不讀書反而經常出入青樓,即刻起,除去他國子監監生資格,帶回老家好好管教,若是再犯,定斬不饒。」
本來以為完的人,卻沒有想到李世民沒有放過這個人,而柴紹已經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因為這樣子的話,就是告訴他,要麼將這個人趕出長安,回到老家臨汾去,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要不的話,就得類似過去的大家族的辦法,那就是處死了,過去的不少家族裡,為了保證嫡系的好關係,其他的優秀的人才都得弄死。
「多謝陛下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