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還是很不錯的,在一個讓你不知道的時間裡跳出來,但是呢,此時的葉檀卻已經起來了。
在之前和李世民聊天了之後,早朝的時間其實已經改了。
要是平時的話,他不需要早起,這些年,自己這麼努力就是為了不早起,他很討厭早起,但是呢,卻是沒有辦法的。
吹開門,一道陽光斜射到不遠處的水面上,清晨的水面還有一道宛如霧氣一樣的水汽,帶著早上的那股子柔和,慢慢地散去,而與此同時,有無數的光芒,從水面上下去,現在的水面不是夏天時候的渾濁,而是一種近乎靜止的清澈。
而不遠處有幾棵樹,上面都沒有葉子。
不過呢,葉曉此時已經站在了亭子那裡了,手裡有一個刷牙的一切東西,同時,案子上有很多好吃的,都是葉檀愛吃的。
「起的很早的。」
葉檀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杯子和牙刷,開始洗漱,而本來葉曉應該是在壺鎮的,不過呢,卻被葉大發阻止了,說了,你不過就是個廚子,你不伺候主人,你想要幹什麼,難道想要上天啊,而且其他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的存在不過就是為了伺候好葉檀,你想要其他的嗎?我們這裡不要廢人。
話不好聽,但是呢,葉曉卻是聽進去了,就過來伺候葉檀。
葉檀刷完之後,就開始洗臉,要不是為了一點點的體面,他早就想要將該死的長髮給剃了,真的是太麻煩了,就算是自己這樣的人家也沒有辦法每日都打理,而且過去的各種小動物可是很多的,你說奇怪不?
一碗小米和大米混合的米粥,白色和黃顏色混合在一起,說真的,很開胃,然後就是五個大包子,都是最好看,而且裡面的湯汁都是很富裕的那種,吃起來,真的是滿口余香啊,然後還有兩根油條,一塊饅頭,一個雞蛋,葉檀不喜歡早餐吃煎雞蛋,所以,大家都是吃著煮雞蛋,同時呢,桌子上有三個小菜,一個就是醃黃瓜,一個就是醃蘿蔔,一個就是炒青菜,對於吃飯,他的要求不高,什麼一個家族裡,竟然連一個所謂的切蔥絲的人都有專門的,這不是奢華,而是無聊到家了。
葉檀吃了,坐在池塘邊上打坐一刻鐘,然後就有一輛棕褐色的馬車出現,這樣馬車外面像是一個乾枯的巨木,然後用刀子挖空的地方。不過呢,前面拉馬車的馬匹都是草原上的好馬,雖然不是千里馬,不過呢,也是膘肥身健。
趕車的是一個葉檀不認識的人,因為現在他已經不再管家裡的一些事情了,所以,很多時候,都有人專門給自己準備人的,這樣的人本事大不大不知道,但是呢,脾氣都是不太好了,除了葉檀,任何人恐怕都是放在眼裡的。
馬車到了宮門口,那個人就從上面下來,然後拉開車門,葉檀慢慢地下來了之後,他就從一邊拿出一個食盒,看著葉檀道,「少主,師父說了,擔心您餓著,今日恐怕不會那麼早出來。」
他是不擔心葉檀如何帶進去的,因為這個對於葉檀來說不過是小事。
「用心了,你還沒吃飯吧,回去吧,我今日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可能很晚回去,你不用等了。」
「是。」
這人說完就趕著車子離開了,而葉檀的手一抖動,那個食盒就不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一個一身武將衣服的男人走過來,哈哈大笑道,「來了?」
葉檀一看,卻是這個肚子很大,脾氣很大,腦袋很大,牙齒很大,但是呢,卻讓人很舒服的人,「程將軍好。」
不用說,就是當初的那個程咬金,而現在的程知節,一個武將卻過的很舒服,拼命地占著李世民的便宜,可是呢,人家卻一點都不在乎,反而有人彈劾他的時候,還出現幫助他。
「叫什麼將軍,叫伯父,我可是聽說了,你的父親還沒有我大呢。」程咬金這樣的人都成精了,不過呢,做事還是很讓人舒服的。
看著葉檀似乎不願意,就不由得擺著手道,「怎麼,你能夠喊魏徵那個老匹夫為伯父,我就不行嗎?難道就因為他有個好看的婆娘,哼,你嬸子也不差的哦。」
「不是的,只是……」
葉檀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魏徵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好你個滾刀肉,竟然敢罵老夫,怎麼,難道我這個給事中是假的?不擔心我參你一本?讓陛下裁決?」
魏徵雖然一身不錯的文官衣服,不過呢,說真的,他穿在身上總是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怎麼說呢,一個乞丐穿著一個阿瑪尼的襯衫,就是那麼一個感覺,不過呢,脾氣卻是不小,能夠在設計弄死當今天子,結果沒有弄死,反而成為了他的心腹,這方面的本事,可不是一句簡單的話就可以的。
「呵呵,魏徵,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呢,你是小學堂里的孩子嗎?怎麼,受氣了,罵人罵不過了,打人打不過了,就打算找父母,你怎麼不去找你的奶娘呢,她可能還會給你一口吃的,要不要去啊?」
「你。」
魏徵平時彈劾別人的時候都是很牙尖嘴利的,但是呢,和程咬金相比,差遠了,而且就算是有奶娘的話,現在恐怕也差不多嗝屁了,哪裡來的吃的,不過程咬金的話還是引起了不少的武將的鬨笑聲,這幫人打仗厲害,對李世民的忠心也沒有問題,但是呢,一個個的在欺負小輩和調侃文官方面,都是一把好手,而且都是典型的看熱鬧不怕事大。
「你喊我去一邊說話,以後不要和這些人在一起,都是壞人,會將你帶壞的。」
拉著葉檀去了一邊了,不過呢,他之前四周有的人,比如說之前彈劾葉檀的王家的人王德貴,崔佳的崔永,還有一些其他的人都讓開了,不過呢,這樣的人看著葉檀的眼神不對,特別是崔永,不知道為什麼,葉檀總是覺得對方看著自己像是看一塊肥肉一樣。
來到了一塊拴馬石附近,魏徵直接就坐在了那裡,不得不說,這個老傢伙雖然樣子不好看吶,而且做事不好看,但是呢,卻是個好人,和程咬金都差不多,只是程咬金的套路太深了,而且時不時地就會插科打諢,這樣的人,如果是真的對你好的話,倒是沒事,如果不是真的對你好的話,你就要小心了,這樣的人都是很可怕的。
「不知道伯父有何事?」
葉檀站在那裡,看著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勇武的人,可是呢,這幾年,死在他手裡的人恐怕比當初建國的時候也不會少很多,為什麼呢?因為這幾年開始平穩了,所以很多人就以為天下太平了,所以就似乎將以前做過的一些事情給忘記了,可是呢,怎麼可能啊?
魏徵看著這個少年,說真的,雖然有一身朝服,他卻還是太小了,在大唐,這么小的朝官一個都沒有,他都是在外面的,可是今日來這裡,卻是為了接受詢問,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不同年紀的人做一些事情,就是真的很奇葩。
可是呢,一個人做了一些事,就是要將事情做好,而且不能去多想,這就是現實的生活啊,你因為呢,是真的嗎?還是假的?
「你知道為何陛下要你來長安?」
魏徵不知道想什麼,雙眼如火一樣地看著葉檀。
葉檀點頭道,「自然是知道的,聽說這裡有野狗,想要咬人,我就來了。」
這句話他沒有刻意壓低,所以四周有不少人都哼了一聲,似乎對於這樣的事情,有點過分了,但是呢,他會在意嘛,在這些人群中,他還看到了柴紹,這個傢伙雖然只有三十來歲,卻是頭髮都白了一半了,當初那個風月場上面的那個牛氣沖天的人,似乎不見了,只有一種奇怪的心思呢。
不過呢,他本來就是葉檀不舒服的人,現在你能有什麼辦法啊?
「胡說,朝廷里只有為國為民的人,哪裡有什麼野狗,小孩子,就會胡說。」
魏徵這句話肯定是為了讓葉檀舒服一點的,同時呢,也為了告訴別人,有些事的看法不一樣的,不過呢,葉檀會在乎嗎?
「呵呵,伯父,你說,我要是問陛下要百騎司的手段,去查這些人,我可以說,按著律法,三分之一都得被五馬分屍,你信不?」
葉檀的話讓那些人的臉色一變,這些人,說真的,很多都是靠著家族的關係才上來了,初唐的時候,很多的事情和人才都是這麼來的,李世民也沒有辦法,因為,他手裡的人不夠啊。
「小小年紀,怎麼殺氣這麼重啊,這樣子不好,對於子孫後代不好。」
魏徵這句話可能連自己都不相信,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話,他這些年都在幹什麼,難道都是說是在放羊嗎?如果有人犯錯了,卻不去處理的話,那麼,以後大家誰還會將這個律法當回事啊,很多時候,很多事本身不嚴重,可是呢,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在意,最後大家都得完蛋。
「伯父,如果嫉惡如仇也算是錯的話,看到那些禍國殃民的人也讓他們隨意的話,這樣子的生活,不是我喜歡的,也不能接受的,我雖然不如伯父這麼的有耐心,但是呢,我的這顆心還是可以保證我不去想其他的東西。」
「唉,你松洲也樹大招風啊。」
這句話還是真的,過去的人自己不努力,但是呢,你也不能努力,你努力得到了好處的話,我就要翻臉了,就要搶劫了,這樣的事情似乎過去了一千年,都是一樣的,而且因為這個搶劫的人有點身份,竟然有人過來勸你不要太過計較。說也搞笑,他們看的不是這個事情本身的對錯,而是這個人的地位,自古地位就會讓人變得不一樣啊。
「不能因為有些人是蠢貨,我也得關心他們啊,我這裡又不是醫館,他們病了,就應該去找他們的父母,難道找我?我是他們的父母嗎?不是的,既然我不是,我就沒有必要理會他們,想要好東西自己不動腦子去尋找,反而開始使壞,呵呵,這樣的人,就像是黑暗當中的老鼠一樣,雖然噁心人,卻不至於有其他的作用。」
「他們的手段很多的,如果得不到的話,就會翻臉,這些年,唉。」
這句話魏徵說的非常的輕,因為他雖然是個耿直的人,卻不是一個可以提供非常厲害的想法的人,如果他這麼厲害的話,恐怕早就被李世民給殺了。我們在一些地方上班的時候也會遇到這樣的人,不知道你遇到過沒有?老闆要求你一個檢驗員,會會計,會銷售,會管理,會後勤,什麼都會了,如果你都會來的話,你的下場一般只有兩個,一個就是你自己辭職不幹了,因為你會發現老闆給你的錢財根本就不足以支撐自己的能力和本事還有做事的能力,第二個呢,就是被老闆炒魷魚了,為什麼呢?因為他發現這個公司沒有自己也可以,沒有你卻不行。而一個不錯的公司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沒有任何的員工,卻不能沒有老闆,你什麼都會,你在過去的話,你這是打算搶劫我的江山啊,我能夠讓你活下去嗎?
「手段?呵呵。」葉檀搖頭道,「他們的那些手段根本就上不了台面,我知道他們喜歡玩心眼,不就是通過一些山賊,一些朝里的人彈劾,或者通過一些軍中的人給我使絆子嗎?他們甚至於會哄騙一些人鬧事,也許他們知道這樣子做會有一個東西叫做法不責眾,可惜,我這個人就不喜歡這樣子的事情,反而喜歡讓一個地方乾淨,這樣的生活才是有意思的,他們可以試試,等到我大唐處理了突厥之後,我就會上書陛下,在大唐境內剿匪,我就不信了,好好的一個國家,竟然在走路的時候,有人出來攔截,他們的膽子都是豹子的嗎?誰給他們這麼大的膽子?一個強盛的國家,可以有人犯法,卻不能讓一條條大路上的人變得和野獸一樣,他們憑什麼?如果大唐律法不能治罪他們的話,我可以玩玩其他的,他們不管哪條路,我都可以陪他們玩玩,生死我不在意,只要是有足夠的人墊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