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亭台在說話。
轉角處卻是在偷聽。
隨著鍾文他們三人不再聊關於男女之事後,墨離也隨之離開了。
而離開後的墨離,卻是好像懂了一些什麼似的。
下午時分。
鍾文叫住正欲出府的墨離,「墨離,你看我們在這長安也待了好幾日了,而我也是該到離開的時候了,你要是不想回你墨門的話,那你就繼續留在長安吧。」
墨離有些不解,臉上甚至還帶著些許的不好意思來。
或許是因為午時之時,鍾文他們三人的談話,影響到了她。
情贖初開的墨離,被鍾文突然這麼一叫住,難免小鹿亂撞,臉更是紅了起來,「啊?九首,你要幹嘛去?」
「這眼見要到年了,我也該回去了。」鍾文解釋道。
雖說當下離著年還有著一個月的時間,可鍾文卻是想回去了。
長安並不是鍾文自己想待的地方。
這裡沒有親人,沒有自己的師傅。
長安的一切對於鍾文來說,也只是一個暫住的地方罷了。
墨離依然有些不解,「回哪裡去?這裡不是你家嗎?」
墨離也著實沒有問過鍾文的家在哪裡,甚至連太一門在哪裡,墨離都從未問過。
「不是,這裡只是我的一個暫住的居所,我的家可不在長安。如果你不想回墨門的話,那你就留在長安吧,我得回去了。」鍾文解釋道。
墨離自打出生。
就一直在白山黑水之間生活。
對於外界的一切都顯得好奇。
而鍾文這麼一突然說要離開長安,這使得本就處於好奇之中的墨離,顯得有些不舍。
墨離心中思量著。
自己是繼續留在長安好,還是跟著鍾文去鍾文的家鄉看看。
長安都沒有看夠,玩夠,這麼一突然的消息,讓墨離不捨得很。
可真要是她自己留在長安,冒似好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想到此間,墨離隨即向著鍾文問道:「九首,你家離長安遠嗎?要是不遠的話,我能去你家看看嗎?」
鍾文被墨離這突然一問,頓覺有些茫然。
而且。
墨離這樣的問話方式,以及表情形態,越發的有些不像墨離了。
「有些距離。」鍾文回道。
對於墨離說要去鍾文的家鄉看看,鍾文真的無法回應。
回利州,那是必然的。
可真要是帶著這麼一個瘋婆子回利州,如果被自己阿爹阿娘瞧見了的話,自己可就又要頭疼幾個月了。
不過當鍾文一想到自己師傅後,到也沒覺得什麼了。
就當墨離是拜山門吧。
「那什麼時候動身,我去收拾東西去。」墨離也沒在意鍾文有沒有回答,丟下一句話就蹦蹦跳跳的去收拾東西去了。
鍾文看著蹦蹦跳跳離去的墨離,又一次的啞了言了,「這……」
隨後不久。
鍾文把徐福找來,交待了一些事情。
當夜天色一黑之後。
鍾文與墨離二人隨之縱起身形,出了長安城。
以著二人的身法,守城的將士是無法發現的。
再加上天氣寒冷,又下著小雪。
隨著二人一離開長安城之後,在鍾文的帶領之下,往著終南山方向縱去。
「九首,你家在也在這山林之中嗎?這裡有小黑嗎?」一入終南山後,墨離猶如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一般,一直向著鍾文問個不停。
打小在山林之中長大的她,見到山林,比見到什麼都顯得親切。
鍾文一路之上到也不急奔趕回龍泉觀,只要墨離開口所問之話,鍾文基本都會回應,「差不多吧,至於有沒有小黑,這可我不知道,畢竟黑色的老虎,可是少見的很。」
二人冒著風雪。
一路有說有笑的往著龍泉觀方向所在縱去。
而在鍾文與墨離離開長安城之際的墨幽。
再一次的無語了。
本來這些天在長安城過得還挺安逸的他,今日不知道怎麼滴,瞧見鍾文帶著自己的孫女又跟著這個小道士跑了,這讓墨幽倍感辛酸。
「我說離兒啊,就算是你真喜歡這個小子,也不用這麼折騰你祖父我吧,這還沒好好安穩幾天呢,你又跟著那小子東奔西跑的,也不體諒一下祖父我。」跟隨在後的墨幽,暗自感懷。
墨幽不敢跟得太近。
一直吊在鍾文他們身手的幾里之外。
墨幽當然明白。
武道之境的高手,耳聰目明的。
如自己稍跟得太近了,就很容易被對方發現。
所以墨幽一直就吊在二人身後至少五里之外。
這也使得耳朵聽力甚好的鐘文,從洛陽到現在,也一直未發現這老頭的出現。
在長安這些日子裡。
墨幽每天如他那孫女一般,也是到處晃悠著。
他只要知道自己孫女的安全,墨幽就心安。
可隨著鍾文與墨離二人一入這終南山不久之後。
墨幽開始抓瞎了。
他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二人的身影了。
「這到底是該往哪個方向?太一門在哪個地方?」駐足於終南山某樹頂之上的墨幽,瞧不見遠方,也瞧不出自己身在何處。
片刻之後。
墨幽隨即往著南面奔去。
可半刻鐘後,墨幽再一次的返回。
墨幽一返回後,直接躍下地面,眼珠瞪得奇大,觀望著地上的痕跡。
在這黑天裡,想要看清楚地上積雪之上的痕跡,可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好在積雪還能反射一些光亮。
要不然墨幽只能待天明或者弄個火把才能探查到鍾文與墨離所離開的方向痕跡了。
「原來是這個方向,難道這太一門在終南山中?」當墨幽發現鍾文他們二人所離去的痕跡是通往終南山西部去之後,墨幽自言自語的說道。
追尋著二人離去的痕跡,墨幽可謂是走走停停。
每隔個十里左右,墨幽都得仔細查看鐘文他們所留下來的痕跡。
甚至還有兩次他都走錯了方向。
剛入子時時分。
鍾文帶著墨離終於是回到了龍泉觀外。
「九首,這裡怎麼是龍泉觀?不是太一門嗎?」墨離一落地後,瞧見道觀大門上方寫著三個大字,心中有所疑惑的向著鍾文求解。
墨門所得到的消息。
墨離雖有聽過,但聽的卻是不全。
而且墨離也不關心外面的事情,哪怕事關她墨門之事,墨離也都沒放在心上。
畢竟。
她墨離之上,除了有一個父親之外,還有一個祖父。
更有一個祖伯祖父(伯公)在呢。
她墨離自然而然的就把這一切從她那本就容量小的腦袋裡拋卻了。
要不然。
她也不至於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
鍾文看著背著大包袱的墨離,笑了笑道:「龍泉觀就是太一門,太一門就是龍泉觀,以前我太一門名聲不顯之時,都是以龍泉觀之名行走江湖的,自從我太一門正了名之後,基本都是以太一門之名行走江湖的。」
墨離聽後點了點頭,隨之看向龍泉觀大門。
一旁的鐘文,隨即走近觀門,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兩響。
此時。
正在說著話的陳豐以及李道陵二人,聽見有人拍觀門的聲音,心中驚奇不已。
「這半夜不會有人前來掛單吧?」李道陵起身狐疑道。
著實。
這半夜能敲觀門的人,而且還是敲兩聲的,基本都屬於掛單的行式。
如下面的龍泉村村民有事,一般都是一道急拍。
而鍾文每一次回來,從來就不敲觀門,都是直接縱身入觀內。
陳豐此時更是不解了,「這半夜想來也不會有人來掛單,有可能是哪裡來的遊人路過此地吧。」
師徒二人帶著疑問,往著觀門而去。
隨著二人來到觀門前,陳豐打開觀門後瞧見的乃是鍾文後,這疑問就更甚了。
不過。
當陳豐瞧見空地前還有一人之後,這才明白過來。
「師傅安好,師弟安好,弟子九首回來了。」鍾文立在台階上,第一眼瞧見陳豐,笑了笑了後隨之向李道陵行了一禮。
李道陵瞧著有外人在,趕緊說道:「回來了就好,你我師徒就不要這般客套了,還不趕緊請客人入觀。」
「李道長安好,陳道長安好,我叫墨離,半夜前來打擾,請多多見諒。」墨離走向前來,向著李道陵二人模有樣的行了禮,說起話來,可謂是讓鍾文都另眼相看了。
這可是鍾文第一次見到墨離如此的客氣,還知道見人行禮。
這也算是開了鍾文的眼界了。
說來。
墨離這也是第一次向外人行禮,也算是開了一個先河了。
「好,好,好,還請入觀吧。」李道陵也沒想到,背著一個大包袱的還是一位小娘子,頓時讓李道陵喜上眉梢,都快有些無言以表了。
墨離也不再客套,隨著鍾文入了觀內去敘話了。
正當鍾文他們入了龍泉觀,坐在屋中說話之際。
山下的龍泉村卻是迎來了二人。
此二人不是別人。
其中一人乃是天荒的老駝,以及地荒的一位名叫地煞的門人。
老駝與地煞受到兩位荒主之令,前來太一門先行打探。
老駝這也算是第二次來到太一門了,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隨著二人一到龍泉村後,老駝這狡猾的性子立馬就展現了出來,「地煞,小山頭上的那座道觀就是太一門所在了,要不你先上去探上一探如何?」
「老駝,你怎麼不去?為何要我去?太一門你不是最熟的嗎?此事本該是我兩荒之事,讓我一人前去,你不怕你們荒主對你有意見嗎?」地煞深知老駝的本性,對於老駝的話,完全無視了。
老駝尷尬的笑了笑道:「好吧,那你我二人一同前去。」
可老駝話雖說的好聽,可這腿吧,卻是不曾移動。
好半天后。
直到地煞先行之後,老駝才不緊不慢的往著龍泉觀走去。
是的。
是用走的方式往著龍泉觀而去的。
正當二人快要行至龍泉觀空地之時,一路追尋著鍾文與墨離二人的痕跡而來的墨幽,卻是止住了身法。
因為他發現前面不遠處的一座道觀前,有兩個行跡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