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哪裡跑!

  心中有了計較的鐘文,已是做了決定,趕緊離開,離開這是非之地,離開這讓他害怕的長安城。

  而此時,太醫院的尉遲恭他們,已是被他的那些隨從們接回到吳國公府中。

  「何人傷的我父親?你們都是飯桶嗎?不知道護著我父親嗎?我吳國公府養你們這些飯桶有何意義?」

  當尉遲恭被接回府中之後,他那兒子尉遲寶琳,在見到他父親是抬進吳國公府之時,嚇得他差點跪了。

  當那些隨從向著尉遲寶琳解釋了一通之後,這才明白自己父親是為何被傷了。

  四劍就能傷了他的父親,那這身手,絕對是個高手,但他也不害怕,敢在這長安城傷他父親,不弄死,那才有鬼呢。

  「好狗膽,一個小雜毛就敢如此在長安城傷人,走,隨我一起去,我定要讓那小雜毛嘗一嘗我吳國公府的厲害。」

  雖說尉遲寶琳已經知曉了傷他父親是一位身手了得的高手,但想來一個小道士初至長安,肯定是沒什麼厲害的背景,就算是你身手再如何了得,只要派上一些家將,總能圍住的。

  至於圍住之後如何,那肯定是捉回來痛打一頓為自己父親報仇了,痛打完之後,直接找個由頭,扔進監牢里去。

  「寶琳,你也不要嚷嚷了,就是中了兩劍而已,無甚大事。」

  尉遲恭感覺回到家後,這事又被自己兒子給喊了出來,使得他這臉上掛不住,感覺這臉在外面丟了之後,回到府中又再一次的丟一次。

  「父親,那小雜毛都把你傷成這樣了,難道我還不讓我吳國公府去把那小雜毛給抓回來不成嗎?」

  尉遲寶琳哪裡知道這裡面的道道,哪怕他真要派家將過去抓住鍾文,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不准去,唉,我這冷的很,趕緊多升些火盆來。」

  尉遲恭雖說是在長安城的百姓面前丟了面子,可這傷,卻是讓他難受的緊,總覺得家中不夠暖和,哪怕穿再多衣裳,都覺得冷,這不,又向著下人喊著多升些火盆過來。

  尉遲寶琳站在一邊,心中實在氣憤。

  可自己父親都如此的說了,他也不好當作他父親的面反駁一聲,要不然,這頓打是免不了的了。

  就如往常一般,尉遲寶琳只要說錯一句話,或做錯一件事,尉遲恭就會往死里揍,跟程處默如出一轍,都是從小被揍到大的孩子。

  而此時,尉遲恭的妻子李蕊,卻是只知道在那兒寬慰著她的夫君,當然,這寬慰之詞,到是多為責怪了,甚至還夾帶著一些粗稟之詞。

  能嫁給尉遲恭的女人,肯定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更不可能是秀氣且文氣的女人。

  畢竟,尉遲恭這性子估計也不可能娶這樣的女子過門的。

  雖說,現任的妻子不是尉遲寶琳的生母,但對尉遲寶琳可謂如生母一般的,甚至說不定要好過生母。

  誰讓尉遲寶琳是尉遲恭的長子,以後,可是要襲承國公爵位的,而那李蕊所出的寶琪,自然需要這個兄長去照顧了。

  正當李蕊一邊在責備著尉遲恭之時,那尉遲寶琳,卻是出了屋門,把吳國公府中的一些家將喊了過來。

  「我父親被一個小雜毛傷了,你們都給我上點心,一會兒去把那小雜毛給抓回府中,我要好好教一教那小雜毛,讓他知道,在這長安城,得看我吳國公府的臉面行事。」

  尉遲寶琳根本沒想過,他吳國公府上的家將齊出,會引來什麼後果。

  當然,他也習慣了囂張跋扈了,哪裡會在意這些,哪怕打傷些人,或者砸了些店,他也從未放在過心上。

  誰讓人家上頭有個好父親,而且還是李世民最為看中的武將呢,況且,還有著從龍之功,這個可不是誰都能占了去的。

  要不是沒有尉遲恭替李世民辦了一些他辦不了的事情,說不定也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話說尉遲恭在玄武門事件之中,立了首功,當場射殺了齊王李元吉,後又逼迫李淵退位讓賢,這才使得李世民坐上了那龍椅。

  這個功績,別說程咬金沒有,就連李世民的小舅子長孫無忌都沒有,所以,尉遲一府,在這長安城之中,可謂是名聲鼎沸了。

  「是,小郎君,我們立當把那小雜毛捉住。」

  二十個家將,回應過後,開始全副武裝。

  「你,隨我們一起過去,你應該知道那小雜毛的住處吧?前面帶路。」

  隨後,尉遲寶琳喊了一名跟隨著尉遲恭的隨從過來,讓他前面帶路,一行眾人,從吳國公府上奔出,直接殺向長壽坊。

  而此時,鍾文背著包袱,打開了房間門,伸出個腦袋出來,望向大堂靜坐的那幾位親衛。

  在確定那幾名親衛沒有往著他這邊看來之時,隨既,開始加速往著客舍大門跑去。

  而那些坐在大堂之中的親衛,眼睜睜的看著鍾文急跑離去,心中很是詫異。這個小道長這是怎麼了?剛才還說要清洗一番,隨他們去面聖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跑路了呢?

  至於那大堂櫃檯處的掌柜的,卻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大堂坐著的那些親衛。

  他在這長安城,可謂是什麼都清楚了,什麼樣的人,穿什麼樣的服飾,他也算是一門清。

  打這些親衛來到他這客舍之時,他就緊張的很。

  可就在剛才,昨夜來宿住的小道長,一陣風似的跑出了他的客舍,而且,他看似好像還背著包袱,心中悔及。

  這名小道長,還沒有結房錢呢。

  結房錢?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結房錢呢?

  別說房錢了,他那籃子都留在了那房間中,難道還不夠結房錢的嗎?

  客舍的店家,心疼他的那房錢,而那大堂中的親衛,眼瞧著鍾文急奔而去,這才清醒過來,趕緊起了身,往著客舍大門外追去。

  「小郎君,就是他,就是他傷了國公。」

  正在此時,那尉遲寶琳帶著他吳國府的家將,正好來到長壽坊大門處不遠,打眼就瞧見一個背著包袱急跑而來的小道士。

  「哪裡跑,給我圍住他,我要弄殘他。」

  尉遲寶琳隨著那隨從一指,打眼瞧見一小道士,大喝一聲,指使著他吳國公府的家將迎了過去,準備包圍著那急奔而來的小道士。

  「我去,還真是過來抓我的啊,真是要了命了。」

  鍾文遠瞧著來了不少的將士著裝的人,心中急切。

  如此的畫面,使得鍾文以為是李世民派人過來了,正好遇上,要捉拿他回去問罪。

  心中急,那肯定是的,這種境況,不急那就是傻子了。

  前有攔路虎,後有追兵,這使得鍾文不知道該如何了。

  雖然,他那寶劍到是也能殺出去,但眼下可是大白天的,真要殺人的話,那他將在這唐國境內,將無留足之地了。

  「小道長,你要去哪裡?你最好別跑,聖上有令,今日要帶你去見他,如你敢不從,可別怪我等捉了你去了。」

  而追來的那幾名親衛,從那客舍大堂中追了出來,站在不遠處,看著有些慌張的鐘文,大聲喊道。

  「真要命了,你們有本事過來抓我啊,真當我是傻子不成,還聖上,你們肯定不是什麼皇帝派來的,有本事來啊。」

  鍾文心已亂,見到前路被攔,後路被阻,眼下已然是跑不了了,要麼,只能戰一戰,要麼就使用縱身術離去。

  而對當下狀況,他鍾文還未取下寶劍來,已是留了情面了。

  其實,這也是鍾文不願刀兵相見而已,這要是真的刀兵相見了,那自己別說回不去龍泉觀,估計連這長安城都出不了。

  「小雜毛,有本事你跑啊,敢傷我父親,家將們,給我上,砍了他。」

  正在鍾文駐足觀望之時,尉遲寶琳他們一行人已是奔了過來,提著刀劍,直指鍾文,大聲喊道。

  而這一聲喊話,更是讓鍾文知道了,這就是過來抓自己的。

  「二小子,有本事你來啊,看看我手中的寶劍是不是吃素的。」

  鍾文看著當下的狀況,只得從後背取下那隕鐵寶劍,準備開幹了,不打都不行。

  而吳國公府的家將們,只聽令行事,至於對方是何人,他們不會管,也不會過問。

  隨既,拎著刀劍,往著鍾文身上招呼而來。

  「嗆嗆嗆」

  鍾文此時只得揮劍抵擋。

  面對這種悍將,不講技巧,以殺人為目的路數,鍾文手中的寶劍,根本像是無用武之地一般,只得揮劍抵擋,同時面對十來把刀劍,真要是不小心應對,說不定就當場就得砍翻在地了。

  「尉遲校尉?我是宮中親衛,趕緊喊話,讓你吳國公府的家將停手。」

  那些親衛們,眼瞧著聖上要見的人,被吳國公尉遲恭的兒子,帶著一些家將過來,把自己要帶走的人圍在那兒打殺,嚇得他們心中顫的很。

  對於尉遲寶琳,他們最是熟悉不過了,畢竟尉遲寶琳也是禁軍校尉,經常在宮中當差,哪有不識得的道理。

  只不過,這一幕卻是讓他們大為人頭疼,這要是兩方都出了事,他們還真不好向李世民交待了,也不好像吳國公交待了。

  「我去,真當我不敢下殺手嗎?來吧,殺一個抵一個,殺兩個掙一個。」

  此時,鍾文已是被逼的無路可躲,一直襲殺過來的刀劍逼的他只能抵擋,一劍都未還擊過,為的就是留一線,好給自己留條後路。

  可是,這些悍將本根就不要命似的,一刀一刀的往著他身上招呼,而且,每一招都是要命的招式,心中大恨。

  隨既,鍾文縱了開去,手中寶劍,與肩並行,極速向著那些吳國府上的家將直刺而去。

  「嗆,撲撲撲……」

  鍾文持劍而上,或刺,或挑,或劈,連出七劍。

  七劍過後,六人已是被鍾文廢了,癱倒在地,不死也得殘。

  眼下的狀況,已然是超出了在場的任何人的預料了。

  而當那些親衛向著尉遲寶琳喊話之時,尉遲寶琳還心有不願,想遲上一些時間再喊停,畢竟,要把那小雜毛傷了,他才甘心。

  可是,這一轉眼之間,他所帶來的二十名家將,已是被他眼中的小雜毛給廢了六人,這使得他尉遲寶琳心中恨及。

  這可是吳國公府上僅有的二十名家將啊,這不是普通的下人隨從,這些都是跟隨著他父親尉遲恭死里來,生里去的悍將啊。

  「你,你,你……小雜毛,你敢傷我吳國公府的家將,我不會放過你的,去,去喊人來。」

  尉遲寶琳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刺激過頭了,哪裡還管什麼親衛不親衛,今日不誓要把這眼前的小雜毛弄死,他吳國公府的臉面將會成為整個長安城百姓嘴中的笑談。

  「尉遲校尉,這是聖上要見的人,你不可如此。」

  那些親衛,看著當下的情景,也是愣了好半天這才反應過來,可是,卻是聽見那尉遲寶琳好像要大下殺手了,趕緊出聲阻止道。

  「今日誰也救不了他,我吳國公府今天就要把這小雜毛當場給砍了,如果你們再廢話,信不信我也把你們也給砍了。」

  尉遲寶琳就是個憨貨,親衛都如此說了,這明顯是不給李世民面子了。

  這其實也是他的平常所作所為引發的,在這長安城之中,能治他的,除了他那老爹,估計也只有當今聖上了。

  仗著他父親有從龍之功,在這長安城之中,可謂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此時,更是氣上心頭,連李世民的親衛,都可以扔一邊去了。

  「去,趕緊去喊人過來阻止,要不然,可就要血流成河了。」

  那些親衛眼看著他們阻止不了尉遲寶琳,只得喊了一名親衛去通知金吾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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