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醫館之內的尉遲恭,卻是遇上了麻煩了。
「這種劍傷,怒我無能為力,還請趕緊另尋他處醫治吧。」
醫館內,那大夫查驗了好半天,也沒弄明白,這吳國公的兩處劍傷,到現在為止,為何還不流血,而且,這劍傷之外,儘是冰寒,這是打他行醫以來,見到過的最為詭異的傷口了。
「你說什麼?你無能為力?此話何解,難道就這麼看著我們主家的傷患不治了嗎?」
尉遲恭的隨從聽聞那大夫所言,心中大急,這要是再不救治,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各位,請聽我一言,這劍傷,已是過去了如此之久,都未曾流出血來,而且,這劍傷之處,儘是冰寒,我聞所未聞見所所未,怒我無能為力,如要救治吳國公,還請趕緊去太醫院看看吧,可別擔誤了。」
那大夫心中也是緊張害怕,普通的劍傷,他到是能救治。
可是,今日這吳國公的劍傷,他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想治,他也沒辦法,找不到癥結所在,又如何治療?
那些尉遲恭的隨從聽了之後,心中著急,也不再與這位大夫理論了,抬著他們的主家,開始往著皇城方向而去。
從延平門附近的里坊,要到達皇城,這距離少說也有個十里地,真要抬著去的話,那必然是會擔誤時間的。
可是,他們除了有馬匹之外,並無馬車什麼的,而那些馬匹,現在還在延平門那兒放著呢,根本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把馬匹牽過來了,現在只能如此的抬著尉遲恭往著皇城急奔而去。
「讓開,讓開。」
他們這一行動靜太大,一路扯著嗓子向著路人喊著話,當他們沒跑多遠後,正好有一架馬車從街道通過。
「下來,下來,暫時先徵用你的馬車,我們是吳國公府的人。」
那些隨從到也不再講什麼規矩不規矩了,直接把人家的馬車徵用了,更是把那車夫趕了下來。
好在這架馬車是空車,並無人員,要不然,還得把人家客人給趕下車來。
不過,有著吳國公這麼大的一個名頭在,那車夫自然也沒敢說什麼,更或者去報官什麼的。
而那車夫,到也曉得輕重,馬車被徵用後,直接快跑著跟著馬車,往著皇城方向而去。畢竟,那馬車是他吃飯的傢伙事,可丟不得,哪怕被徵用了,也會選擇跟隨。
一刻鐘不到,眾人這才趕到了皇城,來到太醫院。
「快,快,我家國公受了劍傷,趕緊救人啊。」
尉遲恭雖說是國公,但來到太醫院之時,也得報上名號,這太醫院,可不是給他家開的,而是給皇家以及當朝的勛貴的。
不過,人家是國公,自然有權在這太醫院當中醫治。
整個太醫院,當尉遲恭被抬進去之後,就熱鬧了起來,諸多的太醫,開始聚集在一間屋子裡,開始替尉遲恭查驗起傷勢來。
可最終,也無法查明其原因。
尉遲恭胸前兩處劍傷,看起來似有些見骨了,但卻透亮的很,一絲血跡都不曾有流過,使得這些太醫們看著那兩處劍傷,如看到了神跡一般。
「奇怪,真是奇怪,這傷患處為何不流血?還夾帶著一股冰寒之感。」
一名太醫看著尉遲恭身上的劍傷來,實在摸不著頭腦,對眼下的狀態,也是拿不準。
可此時,尉遲恭雖未昏迷,但這寒冷卻是一在侵襲著他,使得他一直打著擺子,抖動著身體,感覺像是身處冰窖一般的寒冷。
太醫院這麼多的太醫,總是有些頭腦靈光,且學識不錯的人的,在瞧見尉遲恭如此的狀態之後,直接弄了許多的火盆進到屋子。
漸漸的,尉遲恭的身體這才開始緩和了過來,寒冷之感,也隨之漸漸的的有所降下來。
可當那傷口的冰寒在那屋子溫度的提升之中後,傷口慢慢的開始流出一些鮮血出來。
「快,止血,創傷藥,……」
此刻,太醫院中的這些太醫,這才慌亂了起來,忙著拿繃布止血,又是灑藥粉,一刻都不曾停下。
時過兩刻鐘後,尉遲恭的劍傷,這才處理結束,上了藥,也包紮好了。
「主家,主家,如何,感覺可還好?」
尉遲恭的那些隨從,被放進了那屋子,此時的他們,正緊張的望著床榻之上的主家,小聲的呼喚著。
「我還沒死,無須那麼大聲喊。」
尉遲恭早已是清醒過來,而且那精神頭,絕對完好,根本不像是一個受了劍傷之人,更是不像兩刻鐘之前的那副像是被凍了三年的樣子。
尉遲恭到現在都還未想明白,當時自己怎麼就被那小道士傷了,而且,他感覺,那小道士所襲來的幾劍,他好像感覺無法抵擋一般,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而且,周身的溫度,感覺驟降,凍得他思維都緩慢的很。
「主家,你的事情,要不要跟主母通稟一聲?省得主母擔心。」
一名隨從小聲的問道。
「無事,一會兒我緩過來後,我們再回家,對了,那小道士呢?可還在?」
尉遲恭心中還在惦記那小道士,對於能傷他的人,他必然要打回去的。
可是,他的心中卻還沒有想好如何打回去,自己被傷在一個小道士的手中,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傷的,他吳國公的臉面,估計早已是被丟沒了,想來明天,這長安城都得把他的事情給傳遍了。
至於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他的妻子,想想還是算了吧,反正最終都會知道,自己現在也沒個什麼事,不就是兩處小傷嘛,養些天就好了。
曾經在戰場上撕殺那麼多次,什麼傷沒受過啊,就連命都差點丟在了戰場之上,早已是把生死看淡的人,他哪裡會去在意這些。只不過,他在意的是臉面罷了。
而此時,太醫院中一名太醫,急步離開了太醫院,往著宮城方向而去。
又此時此刻,宮城裡頭,也奔出來幾人,往著西市而去。
沒過多久,那名太醫,已是到了太極殿。
「你說什麼?吳國公兩處劍傷很是詭異?有多詭異,細細道來。」
李世民聽著那太醫所述,不甚明里。
「稟聖上,那吳國公當時……」
隨著那名太醫的口述後,李世民這才明白,尉遲恭為何又到了太醫院去醫治了,只不過,他對那冰凍的傷口有些不解。
雖說,眼下的天氣有些寒冷,但那傷也不至於被冰凍住吧。
心中雖疑,可又沒親眼所見,總覺得這事跟那李道陵的弟子有關,好在他已是差了人去尋那李道陵的弟子,只須稍待片刻後,就該知道答案了。
「小道長,我們是聖上派來帶你去宮城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當那幾名親衛,在人聲鼎沸的西市一角,尋到了鍾文之後,大聲的在鍾文腦袋邊出聲說道。
而當時,鍾文正蹲在西市一角,看著眼前的一些水果來,心中還奇怪著呢,這些水果從哪裡弄過來的。
若大的西市,使得鍾文逛了好半天也沒有逛完,西市之中,有著諸多的東西。
有吃的,有用的,有本地的,有外來的,同樣,也有西域過來的一些物品東西。
而此時,鍾文所蹲之地的一個位置,正好是售賣水果的攤位,而且,這些攤位之上,儘是擺著一些常見的東西。
是的,確實是常見的東西,只不過,這個常見,只是對於前世的鐘文來說,是常見之物,可是在唐朝,這還是他頭一次所見的。
攤位之上,擺著的除了有一些乾果之外,還有一些新鮮的水果,而這新鮮的水果,就是蘋果了。
鍾文其實很想知道,這唐朝到底有沒有蘋果,可是他這近一年以來,也去過了一些地方,蘋果,還真沒有見過,而如今,卻是在長安城的西市所見到了,這就使得他心中好奇的很。
「你說什麼?你們要帶我去宮城?讓我跟你們走一趟?可我也不認識你啊?為何要去宮城啊?又為何要跟你們走一趟啊?」
鍾文瞧著眼前的這幾個陌生人,雖說穿著什麼的到像是一個武將,可這話說出來之後,到使得鍾文覺得奇怪的很,比那蘋果還要奇怪。
自己昨天才來到的長安城,今天才見識到了一些歷史上的大人物,而今卻是聽聞當今的皇帝要自己去宮城,讓自己跟他們走一趟,這就使得他摸不著頭腦了,就像是前世突然被一些大蓋帽跑進來說一聲,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一樣。
「難道是剛才我把那尉遲恭給傷了,現在要問我罪?這下要完蛋了,我這還沒辦好師傅交待的事情,現在就要去坐牢了。」
鍾文心中猜測著李世民要見他幹什麼,人都不認識,能被見的,除了那尉遲恭之事,基本也就沒什麼可能的了,心中開始擔心著,同時,也在想著法子。
鍾文心中想著,是不是趕緊離開長安,省得被抓了去坐牢。這事可不能發生啊,自己還沒完成師傅的交待呢,真要是去坐牢了,那這一輩子可就沒得玩了啊。
「聖上讓我們過來帶你去宮城,我們可不知道是何意,你只需要跟我們走一趟,到時自然就該知曉了。」
那親衛看著眼前的這個小道士,感覺請個人都這麼麻煩,難道聖上召見你,你還敢不去不成嗎?
「這位將軍,去面聖之前,貧道還得清洗一番,你隨我返回我下住的客舍吧,稍待片刻即可。」
鍾文想著法子,先回客舍。
「小道長你還是先隨我去宮城見過聖上再說其他的如何?返回你下住的客舍可就得多擔誤一些時間的。」
那親衛不理解眼前的這個小道士所想,但他卻想著,得儘快把這差事辦好了,可別擔誤更多的時間才好。
「那可不行,面聖如此體大的之事,不得清洗一番,那是有違道君之意,更是有辱聖上的。」
鍾文說完之後,抬腿離開,往著自己宿住的里坊方向走去,根本也不給那親衛說話的餘地似的。
而那些親衛也是無法,人家確實是一個道士,而且還是個小道士,講究多,也是沒辦法,誰讓他們是被遣了過來通知的人員,他們也只得跟隨著鍾文,往著長壽坊而去。
一刻鐘後,回到惠來客舍的鐘文,向著那客舍的店家交待著燒些熱水什麼的,好給他準備洗澡之用,而那幾名親衛,只得落坐於大堂中等候著。
反觀此時的鐘文,一進到房間裡之後,就開始整理好兩個包袱,緊緊的綁在自己身上,連同那把寶劍,也給綁好了。
「嗯,得趕緊離開這裡,要不然,真要被抓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而此時的鐘文,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而他卻是沒想到,如果李世民要抓他,會只派幾個人過來嗎?就算你鍾文能跑得了,可你的身份,終究已經被人家知曉去了。
不過,此刻的鐘文,已是亂了分寸,一心想著那些人要把他帶走去宮城一趟,肯定是為了自己傷了那尉遲恭之事,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說要帶走自己的。
而且,他所能猜測的,基本也只有這個方向,至於其他的,根本就沒有,要不然,李世民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怎麼可能知道他一個剛到長安的小道士呢?所以,他也沒有往著李道陵身份上去想過。
畢竟,李道陵真要有什麼大的身份,也不可能在利州如此偏遠的地方,做一個道觀的觀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