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綠毛龜

  第218章 綠毛龜

  送走了東華王,司琴宓匍匐在莊詢懷裡,鳳冠抖動,看起來可愛至極。

  「何必生氣,他說他的,這樣還感覺你輸了。」安撫著莊詢的情緒,司琴宓當然知道莊詢為什麼生氣。

  莊詢自己被人罵都是嘻嘻哈哈的,也只有自己被人罵了,他才會如此生氣。

  「反正肉體把他消滅了,我輸什麼。」莊詢冷哼一聲,手指搓著司琴宓的細密的青絲。

  「嘴硬什麼,你這樣做反倒是讓臣妾不好意思了。」司琴宓抱住莊詢的腰,閉著眼,感受著莊詢對自己的疼愛。

  「那我以後不做了!」莊詢捏捏軟綿綿的耳垂,耳墜的寶石,精美絕倫。

  「怎麼會不做,臣妾可太理解郎君你了,下一次伱還是這樣為臣妾生氣,不然就不是郎君你了。」

  司琴宓的眼眉彎彎,充滿笑意,莊詢說的氣話她也不哄,換了一個角度對莊詢說。

  莊詢一聽,還真是這樣,生氣的表情變得無奈,被吃的死死的,沒有任何辦法。

  「說不過你,你說的都對,我改不了就是了。」

  莊詢認輸且嘴硬,人輸了,嘴沒輸,相互的偎依,對妻子的責任和疼愛,讓他會不自覺的維護司琴宓。

  「臣妾很喜歡,就像郎君在別人面前夸臣妾,雖然羞澀,但臣妾很喜歡,可臣妾不想看到郎君因為臣妾動怒,怒起心火,傷了你的身,同樣痛了臣妾的心。」

  司琴宓換了一個語氣,憐愛疼惜,莊詢把他的喜歡貢獻給司琴宓,司琴宓拋出真心回應。

  「明白了,明白了……」隨著司琴宓認輸,莊詢開心起來,真心有人回應,就是那麼容易滿足。

  「這東華王也是識相,你惱火就告退了,倒是把晚膳省了,還有一些時間,郎君想做什麼?」

  揭過這個話題,司琴宓也不想和莊詢在這裡爭吵,笑盈盈的問,離晚膳還早,還能做許多事情。

  「召趙羅敷來見我吧,順便讓畢月星君鑑定一下是不是我的種,畢月,你在吧。」

  莊詢招呼問,他決定了要去前線督軍,那麼自然要爭分奪秒,不然明天見趙羅敷,後天又做什麼,時間都擠不出來。

  「我在,是不是有些打擾你們了。」房樑上跳下一個宮妝美婦,對著兩人調笑說。

  莊詢見怪不怪,司琴宓卻是略有羞赧,祈求寵愛的樣子落入別人的眼眸,羞紅的俏麗的芙蓉。

  「知道還不過來,補償補償我。」莊詢嬉笑著說,拍拍旁邊的坐墊。

  「你的本質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腦子裡一天想那種事情,皇后娘娘都還在這裡呢。」

  畢月烏冷哼一聲,動作卻異常乖巧的來到莊詢身邊,莊詢攬住她的腰,算是左擁右抱。

  「誰想什麼了,都說了,讓你幫我鑑定血脈。」莊詢可不敢在司琴宓面前玩多人運動,最多也只是表現的親密,卻不會逾越規矩。

  「那定然不是你的,你播種了多少次,一點效果都沒有,都已經感受到了你的陽氣,偏偏無法陰陽結合,也是怪哉。」

  身為神明中,最了解莊詢身體的人,畢月烏,也是滿臉疑惑,莊詢的身體太不正常了。

  以前如果說是因為他被雙魚玉佩紊亂了陽氣,現在這樣子真是奇了怪了,不應該是這樣的。

  「額,應該不是我的問題,有孩子這種事,應該沒問題……」莊詢不確定的說。

  「算了,召來看看就知道了,猜來猜去有什麼。」

  發現問題,直視問題,解決問題。

  「她都懷孕了,我們去看看吧。」想到了什麼,司琴宓提議說。

  「又不是不能動,還要我們去見她?她以為她是誰?」莊詢覺得司琴宓小題大做,要自己上門。

  「你把一個陌生女人弄來接見容易引起非議,別惹這種麻煩。」司琴宓改了一個理由。

  「我都去找人了,非議不是更大?」莊詢看了看司琴宓,又看了看畢月烏,那叫一個無語。

  「在宮裡,和在外面可不一樣,皇帝在外面玩了女人,和皇帝把女人接到宮裡玩那是兩個性質的事。」

  司琴宓抬起頭,神情嚴肅的告訴莊詢,區分兩者。

  莊詢這才點點頭表示明白,似懂非懂,不是很懂,出去玩就可以不被非議了嗎?

  「好了,趁著天氣還早,我們去看看吧,是真是假。」

  司琴宓笑了笑,溫和的笑容讓莊詢不再多想,這種小事他也願意聽司琴宓的。

  換上常服,有畢月烏和蘭秋的保護,也不用帶什麼護衛,直接來到趙羅敷的住所。

  有軍士守護,蘭秋露面後,直接車開到後院停靠,莊詢下了車。

  帶著司琴宓,蘭秋,畢月烏在侍從的引導下朝中庭走去。

  一去,就看到趙氏跪在地上,頭上舉著水盆,臉上幾道青痕。

  莊詢的到來,讓安坐的趙羅敷神色大驚,趕緊前來下跪。

  「民女趙羅敷,叩見陛下。」她行禮,趙氏也趕緊過跟著把水盆放下,給莊詢行禮。

  兩三個月,行動如常,表面上看,看不出有什麼懷孕的跡象,精氣神卻明顯好太多,對比的是趙氏的萎靡憔悴。

  「皇后娘娘,救救我,救救我……」

  比起趙羅敷,看到司琴宓的趙氏神情激動,不停的磕頭求饒,被趙羅敷折磨的不輕。

  儘管這些就是她懲罰丫鬟的招數,可用到她的手上,她受不了。

  「他們怎麼來了?陸步鳴也來了嗎?」莊詢皺著眉,他似乎只讓趙羅敷來,怎麼趙氏也來了。

  「來了,是臣妾讓人一起送來的,去把陸步鳴也叫來吧。」司琴宓看了一眼求饒的趙氏,沒有理會,對著一旁的侍從說。

  「啊?」莊詢聽了有些發懵。

  「有些事情,總得說清楚,讓你明白,讓他也明白。」司琴宓主動牽上莊詢的手,讓他感到安心。

  「皇后娘娘,看在我們往日的恩情上,救救我,救救我……」

  趙氏聲嘶力竭,看到了司琴宓看到了希望,惡人還需惡人磨,被自己的手段弄的生不如死,當然,她還沒有反省。

  「你們先起來吧,今天一次性盤清楚。」司琴宓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眼睛看向趙羅敷的肚子。

  畢月烏走上前,伸手去摸趙羅敷的肚子,趙羅敷看莊詢在場,略感害怕也不敢動作。

  她百分之百肯定是莊詢的,她又害怕什麼呢,所以反而微微挺起了肚子。

  「怪哉,怪哉,還真是陛下你的……還是一個男孩。」驗證做了,畢月烏迷惑了,繼續摸來摸去。

  她的話引起好幾人不同的反應,莊詢的淡定,司琴宓的微笑,趙氏的難以置信,趙羅敷的羞澀。

  最受震動的是剛剛來到門口的陸步鳴,他是不知道趙羅敷懷孕的,也就是他是看著莊詢把趙羅敷弄懷孕的,他胸中一口悶氣鬱結。

  接著他看到了司琴宓,明艷的司琴宓,歲月沒有奪去她的美貌,有雙魚玉佩的護持,哪怕時間匆匆她也光鮮亮麗,嘴唇糯糯著想說些什麼話,還沒來得說些什麼。

  「跪下!」被看守的軍士按著他的肩頭,押著跪在地上。

  「好了,你們下去吧。」司琴宓命令著軍士,侍從,這種皇家秘聞,他們還是離遠一點吧。

  「阿宓,你……」仰起頭,陸步鳴慢慢站起來,看向司琴宓,激動的呼喊司琴宓的名字。

  看到牽手莊詢和司琴宓痴愣在當地,所有的話凝噎在喉嚨中說不出話。

  莊詢看他的模樣,鬆開了手,然後摟住司琴宓的腰,把她拉到自己懷裡,摟的的緊緊的。

  司琴宓察覺到莊詢的占有欲,親密的借著身高差親親他的額頂,讓他放下心來,她是莊詢的所有物,不會改變。

  這種秀恩愛的場面,讓陸步鳴激動的心迅速冷卻,啞然失語,不知道怎麼招呼,怎麼質問。

  「步鳴,快求求皇后娘娘,讓她放了我們一家吧。」趙氏的呼聲陸步鳴清醒,他張張口,吐不出半個字。

  「放過你們,你們何曾放過我們夫婦?」司琴宓微微一笑,笑容多了幾分嘲弄。

  「萬壽宴上的構陷,如果成功,陛下他輕則丟官,重則名聲盡毀,你們為何不放過他?」

  當時等待莊詢歸來的焦慮,以及聽莊詢說被陷害,她的怒火,此刻依舊清晰無比。

  「那是楊相他們逼我們的,是他們逼我們的,我們不想同意的。」趙氏狡辯說,已經忘了如何哭鬧著讓陸步鳴答應。

  「還污衊了皇后她的名聲,這是最不能忍的,那些市井謠言是不是你們傳出去的?」

  翻起舊帳,莊詢惱恨說,這個謠言現在已經被當做真故事在傳播了,不得不說這些人的嗅覺靈敏。

  「不是(是)。」趙氏否認,趙羅敷承認。

  「就是她指使民女做的。」趙羅敷充當了證人,不過就算她不做證,對於已經產生偏見的莊詢,這個罪名也是會給陸家背上。

  「信口雌黃,吃裡扒外……」趙氏凶相畢露,想要呵斥趙羅敷,被她一個眼神瞪過來,又焉了。

  她已經不是振國公府的老夫人,而是一個階下囚。

  「皇后娘娘,我們往日待你也不薄,你的死也不是我們幹的,是虞王,陛下都能原諒虞王,請也原諒我們吧,對吧,步鳴。」

  拉扯著陸步鳴的袖子,讓他也開口求情,那些事情反駁不了,及時切換感情牌。

  「皇后娘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母子吧。」低下頭艱難的說,陸步鳴咬牙,這已經不是之前的司琴宓了。

  「往日的什麼情分?你母親視本宮為眼中釘肉中刺,做善事的錢都是本宮的嫁妝,你覺得你們家對本宮有什麼情分。」

  「你我之間……就沒有半分情分嗎?」陸步鳴的質問著司琴宓,司琴宓的表情陷入思考。

  莊詢趕緊抱緊司琴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算搶奪了別人的女人,但是對他而言,搶來就是自己的,他的信條就是搶來的女人,做花瓶都不會讓出去。

  司琴宓是不用擔心的,只是明明知道司琴宓的回答會是什麼樣,依然會感到緊張。

  「曾經有,現在無,陛下的恩情憐愛,本宮這一輩子,下輩子都報答不完,今天之所以來,也是要和你們說明,本宮愛的人,是我的陛下,我慕愛他。」

  司琴宓是果決的女人,莊詢不想她和陸步鳴見面,她不想莊詢為她多想,在莊詢的面前表明自己立場態度。

  她慕愛莊詢,不同視角看到人往往不同,她看到的莊詢是什麼樣,臨危不懼,善納良言,該搏命時捨生忘死搶機緣,該懦弱時眼淚汪汪求寵愛。

  對妻子尊重,對百姓寬仁,身負天命,運定乾坤,是一個人,一個有責任的人。

  寵愛與憐惜,她在莊詢這裡找到了自我,找了人生的意義,找到了書中描繪的相眠東山。

  早已不單單是報恩的恩情,她深深的愛上這個願意給她浣足的男人,所以在前夫面前,她要大聲告訴莊詢告訴陸步鳴,她愛莊詢。

  像是遭到重重的打擊,陸步鳴退後了好幾步,痛苦的說:「是因為我沒有遵守約定嗎?相約黃泉的約定,那是被救下了。」

  「不是你休了本宮嗎?還來說這種話,你可真是厚顏無恥,被救下了?本宮從來沒想過你能與本宮相約黃泉,也是你自己食言而肥。」

  司琴宓發出嗤笑,體魄的高大,難以掩蓋精神的懦弱,生死見真。

  「我都是被迫的,我沒想到,我沒想……」都是被迫的,司琴宓的笑聲讓他想到想要自盡的那些日子。

  「沒想到什麼,沒想到本宮還能從地獄爬回來,沒想到被下了休書的本宮,攀附上了陛下這顆大樹,你嫉妒了,後悔了?」

  「你不會想到本宮還喜歡你吧,你看看你自己,你是什麼蠢貨,也配?媳婦被人干大肚子,還只能在一旁看著的廢物,你也配?」

  「你……」

  「你覺得你是什麼東西,什麼身份,還敢覬覦本宮,多好的局面,維持仁善,在起義軍中獲得地位,然後統一虞國,締結新朝,志大才疏,老妖婆總是說你如何優秀,這都做不到?」

  「無非是母親手裡的傀儡,百官話語的笑柄,百姓嘴裡的龜奴,本宮真的希望百姓傳言是真的,讓我早日與陛下私通,主動休了你這繡花枕頭。」

  「也要感謝你,當初閻王做媒,本宮生怕配不上陛下他,接連拒絕,是你的休書讓本宮自由,被閻王撮合,難怪陛下要留你一命,就是為了看你今天后悔的樣子。」

  「本宮若是你,當以頭搶地,血濺於此,可你貪生怕死,瞻前顧後,無所剛勇,只可觀妻生異子,綠帽龜奴!」

  陸步鳴吐血,暈過去了。

  司琴宓的形象來自孔雀東南飛的劉蘭芝,陸步鳴自然就是焦仲卿,讀的時候覺得是焦仲卿徘徊樹下,意志不堅定,想著是不是有個人勸就不會死,最後沒有吊死,當時覺得他很懦,於是有了這種形象。就是為了這盤醋,包的餃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