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在意他說過的話,我娘跟我說了,他就是小心眼,處處都想壓別人一頭。」
宋胭害怕東蔌介意自己的身份,又連忙解釋了一句。
東蔌擺擺手,「真的沒事,我有仇當場就報了。」
「那誤會解開了,你能接受我的挑戰嗎?」
「不行。」
「不行。」
兩道聲音響起,原來是在一旁一直沒插上話的師兄開口。
「不行,師妹你已經受這麼重的傷了,怎麼還能個
跟人挑戰?」
「不行,我著急回宗,我師父還在等我回去。」
東蔌剛劇烈打鬥完,只想回自己的府邸,呼呼睡大覺。
「我不管,我就要比。 」宋胭跺跺腳,開始撒潑。
完了,這居然還是個熊孩子,東蔌心裡苦,早知道打完就跑了。
「師妹別急,我們跟東蔌道友未來見面機會還有很多呢,三年後的宗門大比,你們一定能頂峰相見。」
宋胭聽到「頂峰相見」這四個字,瞬間眼前一亮。一下子就被師兄畫的大餅給吸引住了。
也不纏著東蔌要比試了,大聲嚷嚷,「東蔌,三年後,宗門大比,我們一定要頂峰相見,誰不進決賽誰是小狗!」
東蔌抬手扶額,還得是這師兄育兒經驗豐富,三兩句就給她哄好了,自己樂得輕鬆。
就是這幼稚的約定,還真是符合宋胭的小孩子氣質,就當答應下來哄小孩了。
「行行行。」
東蔌答應完,不等宋胭開口,急忙轉身離開。
「我先走一步,後會有期。」
剛走十幾米的距離,東蔌忽然發覺自己其實不知道出口在哪。
「系統系統,剛剛那地圖還有嗎?我不知道從哪兒出去。」
「滴,數據加載成功,宿主請查收。」
東蔌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朝著出口走去。
路上遇到幾波正在打鬥的人,東蔌都遠遠避著走,生怕再粘惹到是非。
很快便看到跟入口一樣的黑色旋渦,那就是秘境的出口了。
東蔌剛朝前走兩步,下一刻竟是被腳邊的一塊黑色鐵棍兒給絆倒了。
東蔌抬手正欲將自己支撐起來,
那黑色鐵棍竟是有意識的飛到東蔌手邊,狠狠一擦,粗糙的顆粒磨破東蔌的皮膚,直接沾上東蔌的血液。
東蔌反手將它甩開,卻已經遲了。
因為東蔌已經感受到了自己與鐵棍的牽引,這貨居然直接拿自己的血液簽了本命契約。
天哪,在這一刻,東蔌感覺天都塌了。
一個修士,一生只能與一把靈器契約,法修往往會契約與之最相配的法器,而一位劍修往往契約的都是,未來陪伴自己一生的本命靈劍。
自己這才修煉一個月,作為劍道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東蔌還打算以後要在劍道上大放光彩呢。
可自己居然莫名契約了一個黑色鐵棍!
東蔌無能狂怒,扭曲,陰暗爬行。
撿起地上的鐵棍,發現這根棍子,手握住了之後,剛好是東蔌拳頭的長度,不多不少。
東蔌不信邪,狠狠的甩了甩鐵棍,心裡殷切的期盼它是像現代的蘿蔔刀那樣,能夠甩出其隱藏的刀刃。
然而,終究是錯付了。
東蔌在對這個鐵棍進行360度無死角的探查之後。
發現它就是一塊平平無奇的,全身繡滿鐵鏽的鐵棍。
心如死灰的東蔌將它隨手收進了須彌戒指。
走出秘境,東叔如約去了那家酒樓,找店小二訂了一桌的食物。
飽餐之後美美出發回宗。
就在東蔌激活瞬移符的一盞茶之前。
這個閒雲鎮剛來了一位白衣少年。
沒錯,就是那位被東蔌單方面懷疑的碰瓷嫌疑人。
凌文星好不容易掐著凌晨刷新了技能,立刻演算東蔌的位置。
然後一刻也不敢停歇,憑藉的卦象的指引和心中的感應,朝著閒雲鎮瘋狂趕路。
整整一天一夜啊,他只憑著頑強的毅力和心中那莫名的感應,一路趕到了閒雲鎮。
在忍痛交納完100枚下品靈石的入鎮之後,凌星文正式宣告破產,他兜里一顆子都沒有了。
安慰自己,還好天命之女就在這個鎮上,自己找到她之後,以她那雄厚的財力,一定能改善自己這個沒有財的命格。
只是他剛這麼安慰完自己,下一瞬間那心中明明的感應
居然
消失了!
凌文星猛的咽下剛要吐出來的血。
伸出手指掐算了起來。
卦象顯示東蔌正在高速移動,而移動的方向正是
東域。
啊啊啊凌文星徹底瘋狂。
什麼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這就是,
一朝回到解放前。
不同於這邊的崩潰,另一邊的東蔌,此刻心情正是另一個極端。
她這次回宗的路途非常順利,既沒有遇到下挑戰書的,又沒有遇上碰瓷的。
美美的趕在三天假期的第二天晚上回到宗門。
東蔌剛跨進宗門結界,穿過宗門門口。
下一刻,眼前閃過了一道白色的人影。
隨即,腦袋上被一把摺扇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
「秦沅,你幹什麼打我?」
「你還好意思說,要閉關了,你跟你爹娘講,偏偏不跟我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講。」
「害我好幾次去找你都沒找到人,後來擔心你,去問了宗主,才知道原來你閉關了。」
「然後,好不容易等到你出關了,結果你又一個人闖秘境去了。」
「也不知道叫我一起。」
「你說我不應該生氣嗎?
嗯?」
東蔌被秦沅這一串質問下來,頭越來越低,恨不得直接埋腳下。
這真不能怪秦沅生氣了,這完全是自己的問題。
東蔌上輩子獨來獨往慣了,有時候遇到些正事,一著急起來,會直接忘記身邊的人,蒙頭就是干。
要是沒意識到自己有錯之前,東蔌還可以理直氣壯的跟他拉扯。
但是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反而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別裝可憐,東蔌,我跟你說,我這次可生氣了。」
「那…那你怎麼才能消消氣。」
「除非,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
「我本來是不想原諒你的,但是誰叫我宰相肚裡能撐船呢。」
「所以你最好識相點,立刻答應。」
「好,我立刻答應。」
聽到秦沅後面說的這幾句話,東蔌基本已經不擔心了。
以東蔌對他的認識,一旦他開始提條件,就說明他已經不生氣了。
至於他會提什麼條件,東蔌完全不帶擔心的,反正不會傷害她就對了。
畢竟上輩子原主的記憶里,秦沅一直都是把東蔌當成親妹妹在寵。
哪怕女主的萬人迷的體質,都沒能影響到他。
作為丹峰首席大弟子,新一代煉丹天才,秦沅面對顧夕多次示好,一直都是對其冷冷淡淡的。
在原主經歷獸潮修為盡廢之後,秦沅更是直接閉關,專心為原主調理身體。
只可惜在原主獻祭那天,秦沅為了給原主煉製一種恢復靈根受損的丹藥,一直在閉關,沒有見上原主的最後一面。
「你還低著頭幹什麼呢?我已經不生氣啦,條件我還沒想好,以後再告訴你。」
東蔌下意識抬頭,對上了秦沅湊近打量的眼神。
「喲,咋眼睛紅了,我知道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但你也沒必要這麼感動吧。」秦沅欠欠的語氣開口。
「滾滾滾,誰為你感動了?」
東蔌一把推開了秦沅,醞釀起來的傷感,在這一刻直接煙消雲散了。
「嘿,這才是我熟悉的師妹嘛,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紅著眼睛的樣子多嚇人。」
「誒喲,我的小心臟呀!」
「為了補償我,你明天還有一天假期,得全部用來陪我。」秦沅瞧著東蔌沒事兒了,開始得寸進尺。
「好好好,依你依你。」
「天黑了好一會兒了,我先回去睡覺了,明天再見。」
「去哪兒睡啊,你師門還是家門?」
「家門吧,我待會兒給師尊傳話,說我安全回宗了就好。」
「那我送你回去。」
「好。」
一高一矮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回了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