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心裡那個氣,待到近前,劈頭蓋臉一頓呵斥:「不是讓你們別攻城嗎!少帥他不聽,你們勸啊!勸不住?!廖主簿呢?他又幹什麼吃的?!」
滿臉焦黑的副官委屈極了:「陳將軍,我們、我們沒攻城啊!」
「誒?」
陳凡一愣,「那是他們打出來了?」
副官道:「是啊,本來我們叫陣,什麼事也沒有,可不知怎麼,城門打開,突然就殺出一員虎將……」
陳凡截口道:「魏延嗎?」
副官道:「不是,不認識。Google搜索」
陳凡更奇怪了:「人主將都沒出面,就把你們打成這樣?他們多少人?」
「呃,這……」
副官很尷尬,似是難以啟齒。
陳凡急了:「十萬火急的,別吞吞吐吐,快說!」
副官伸出一根手指:「就、就一人。」
陳凡都驚了:「一個人?你玩我呢!」
副官忙解釋:「小的不敢。不過說來也是少帥太輕敵了,見對面只有一人,而且年紀還挺大,就想過去與其單挑。結果那老傢伙甚是陰險,架起火炮就轟。火力之大,範圍之廣,炮彈之密集,搞得我們進退兩難,只能擺出您教我們的楔形盾陣,這才勉強抵擋住。」
陳凡有些奇怪,心說:若真是位老將,那十有八九應該就是黃忠了。但黃老將軍不是用弓的嘛,怎會變炮了呢?
想到這,不禁追問道:「你確定那是炮?」
副官直點頭:「小的都被轟成這模樣了,哪還不是炮呀!說起來,他那弩炮,比孫夫人的還厲害,陳將軍您一定要小心啊!」
莫名其妙的,怎麼突然扯到孫尚香了呢?
陳凡一眯眼:「你見過孫夫人的弩炮?」
副官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笑道:「是啊,當年主公南山剿匪時,小的也跟去了,還有幸見到陳將軍您英勇無比的一幕呢!說真的,小的對將軍您的敬仰,那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呢!」
什麼「英勇一幕」呀,說白了就是陳凡硬吃了孫尚香一炮而安然無恙罷了。
也正因此事,孫尚香與其結了仇,或許也結了緣吧。
陳凡真沒想到,這副官居然是見證者。
但都這個時候了,他丫的還在拍馬屁,像話嗎?!
陳凡無語至極,真想叫人把他拖回去打,但念在其突出重圍來報信,功過相抵,也懶得再理這馬屁精。
一勒馬韁,吩咐道:「你們留在這接應,我去看看!」
一眾騎兵忙勸:「將軍,萬萬不可呀!」
哪還叫得住,陳凡早跑沒影了。
得,軍令如山,他們也只能原地待命。
不是陳凡想學「蘭博」逞英雄,只是如果對面是火炮的話,那騎兵過去無異於是送。
再者,若真像那副官所說,火力密集,地毯式轟炸,關平他們早全滅了。所以陳凡覺得,這或許只是個下馬威,抑或亮亮肌肉,展現一下實力,以此在之後的談判中,謀取更多的利益。
但無論如何,關平被困,陳凡於公於私都要去救。
策馬揚鞭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城郊。
遠遠眺望,塵煙瀰漫,火光沖天,還真就是狂轟亂炸的情形。
又走進一點,陳凡這才發現,煙霧中本方盾兵還真擺出了個楔形陣,死死守護住中間的其他士兵,若從高處看,就像個鐵做的三角餅。因為被盾牌包裹得嚴嚴實實,所以陳凡也瞧不起裡面的狀況,但料想關平和廖化暫時應該沒事。
於是他將目光放遠,發現高大的城樓之下,果然駕著一挺,不對,應該是一門重炮。
若非親眼所見,陳凡也不敢相信,此炮之大,簡直就和稷下外海島嶼上,那些固定炮台差不多。可那畢竟磚石堆砌而成,是不可移動的,而這門巨炮,似乎是某種機關,可隨身攜帶,也可就地架起。
如此碩大的機關火炮,其操縱者又豈會是泛泛之輩。
雖說此人鬚髮都已雪白,但身材真是槓槓的,那肌肉、那線條,簡直秒殺任何健美先生。
其實吧,陳凡身材也不錯,只是天生骨架小,所以看起來顯得瘦弱。但饒是如此,和這人比起來,真就一個天一個地,完全沒有可比性。陳凡甚至覺得,呂布都稍遜一籌。
不過,外強中乾的,陳凡見得太多了,但只一眼,他便覺得此人非同小可。
英雄和狗熊最大的區別在於眼神,狗熊的眼睛裡多半只有盲目的自傲和單一的兇狠,而英雄的眼睛裡卻是堅定的自信和睥睨萬物的氣魄,此人非但具備英雄的兩種特性,更多了一份與其年歲相仿的淡然。
他開得是最猛的炮,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端坐在幽靜的竹林中,在品味著一壺上好的香茗。
陳凡不禁暗嘆:任憑炮火連天,我自不動如山,這才是一個炮手該有的氣質!臭婆娘成天吆三喝四,暴暴躁躁的,像什麼樣子!
切了一聲,陳凡也不再多想,目光上移,又落在城樓之上。
他本想看看魏延在不在的,結果卻看到了一張令人厭惡的臉。倒不是說容貌有多醜陋,而是作態實在令人噁心。裝腔作勢,一副官威,仗著自己手底下武將厲害,嘚瑟得不行,居然還學諸葛亮拿了把羽扇,在那裡搖啊搖的。
關鍵學得還不像,諸葛亮那是正宗的白羽扇,搖得是個意境;他可好,灰白黑,三色雜毛扇,若非站在城樓上,陳凡還以為他在那生爐子呢。
當然,不得不承認,炮火猛烈,周遭溫度確實很高,但也不用扇成那樣吧,恐怕是酒色過度,身子太虛了!
雖然陳凡不確定是誰,但料想如此裝蒜,又如此大官威的,應該就只有長沙太守韓玄了。
至於城下操縱火炮的老英雄,想必是黃忠無疑了。
就當下這個情況,黃忠肯定是受了韓玄的差遣,這才隻身出城迎戰的。而看其雖火力全開,但炮彈所攻擊的目標,都只是在盾陣的周邊,或者偶爾擦一下邊,絕沒有下狠手的意思。
這也佐證了陳凡的想法,韓玄只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起碼現在還不至於撕破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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