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能續你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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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心胸狹隘,但凡得勢,便會將從前的事都翻出來,將從前的仇都報一遍。」趙晢緩緩道。

  「會嗎?」李璨想了想道:「說起來李萊楠就是嘴上不饒人,但她其實是不記仇的,也沒有心機。」

  「這是你從前對她的了解。」趙晢道:「人是會變的,尤其她懷著身孕,韓氏母子待她並不好,她心中有怨氣,也尋常。」

  李璨聞言點點頭:「你說得對。」

  兩人到了茶館,進了包廂。

  韓御史已經等在裡面了,他不像方才那麼激動了,對著二人行禮:「下官見過二位殿下。」

  「韓大人不必客氣。」趙晢抬了抬手。

  「二位殿下請坐。」韓御史抬手相邀。

  趙晢牽著李璨,兩人並肩坐了下來。

  李璨捧起茶盞輕吹,趙晢在,她可以不用開口。

  趙晢淡聲道:「韓大人,我們還有事,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那下官就開門見山了。」韓御史「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是靖安王府那位五姑娘,陳家的媳婦,今日找到下官門上去了。

  當初,將素素嫁給陳念禮做平妻的事,原本是家中夫人目光短淺,這才答應下來的事。

  後來,下官也知道不對,這門親事不就作罷了嗎?

  誰能想到,過了這麼久,陳家的媳婦還記恨著,大著肚子,鬧到我們家去。

  要我家素素當眾跪著給她賠罪,還限我半月之內,就將女兒嫁出去。

  否則就要鬧得我們家雞犬不寧。

  二位殿下,陛下如今病著,下官無處尋公道,只能求二位殿下。

  賠罪可以,那件事,原本就是我家糊塗,但不能當眾賠罪啊,下官那女兒,總還要留些臉面,以後好說個婆家。

  至於嫁人,這一時半會兒的,下官哪裡去找合適的人家?這實在是為難人啊!」

  他說著,為難的都快要哭了。

  「他去你家,你家的家丁僕人都是吃素的嗎?」李璨捧著茶盞,不解地看他:「你不會叫人攔著她,不讓她進去嗎?」

  大淵律法雖然在家中家丁的數目,做了嚴格的規定,但是多養些僕人看家護院,這幾乎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朝中這些大臣家中,哪個不養一大堆奴僕?沒有人會追究。

  「殿下有所不知。」韓御史唉聲嘆氣:「她帶著禁軍呢!何況她大著肚子,誰敢碰她?」

  李璨聽得心裡一驚,不由看趙晢,禁軍竟然在荊王手裡了嗎?

  趙晢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轉向韓御史道:「你先回家去,這件事情,我們眼下便去解決。」

  韓御史聞言,喜出望外,連連給二人行禮:「下官謝過二位殿下。」

  好容易等到再次上了馬車,李璨捉住趙晢的手腕,第一時間問他:「禁軍也落在荊王手裡了?」

  這可不得了,禁軍守衛皇宮乃至整個皇城,那豈不是說整個地京城都落在荊王手中了嗎?

  「別擔心,明面上是如此。」趙晢拍了拍她的手。

  李璨不放心地叮囑道:「那你可要看好了,別被有心人蒙蔽了。」

  「嗯。」趙晢點頭應了。

  兩人進了靖安王府,出來迎接的人是長孫媳婦章淑華。

  「二位殿下。」

  她屈膝行禮。

  「大嫂嫂,不客氣。」李璨上前扶起她:「大伯母呢?祖母怎麼樣了?」

  「大伯母在庫房那裡攔著叔母呢。」章淑華回道:「祖母尚好,這裡的消息,都瞞著祖母呢。」

  「去看看。」李璨放了心,快步往前走。

  趙晢默默跟了上去。

  「你要分家,拿著你的東西走就是了,這庫房裡的東西,都是我表姐的,你憑什麼搬走……」

  還未走到庫房門口,李璨遠遠便聽到二嫂嫂白佩玉與賀氏爭執的聲音。

  李璨心裡一慌,連忙加快了步伐,白佩玉這就要臨產了,可氣不得。

  「我辛辛苦苦養她那麼大,攀了高枝了,爬上枝頭變鳳凰了,做了太子妃了,就不把我這個繼母放在眼裡了。

  逢年過節的,給你們都是一馬車一馬車的送,給我送的什麼?不值錢的茶果點心,有這麼做女兒的嗎?

  怎麼說,她也要叫我一聲『母親』,分家了我拿點東西那是天經地義……」

  賀氏腰杆子挺直了,嗓門也大了,對著白佩玉據理力爭。

  「二夫人說什麼?你將我養大?你為我花過一兩銀子?還是為我親手做過一件衣裳,一碗羹湯?

  我要是沒有記錯,我娘親是你領著你那幾個孩子氣死的吧?你現在還要拿我的東西,就不怕我娘親不放過你嗎?」

  李璨走的有些急,她屏住喘息,眸色銳利冰寒地盯賀氏,一舉一動自有太子妃的威儀。

  「心兒回來了。」林氏護在白佩玉跟前,看到李璨,鬆了口氣。

  賀氏冷哼了一聲:「別跟我說那麼多,就憑我是你繼母,你就該孝敬我。」

  如今,她有娘家撐腰,已經有與李璨對抗的底氣了。

  「是嗎?」李璨偏頭望著她,眸底寒芒四溢,氣勢迫人。

  賀氏終究被她壓了一頭,轉過目光,蠻不講理道:「這麼多年,我在這個家裡,含辛茹苦養大這幾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

  看看你六哥,要不是我生了你六哥,你父親可就絕後了。

  就憑這個,你難道不該尊重我?

  二郎,你也說句話。」

  她說著聲音小了下去,委屈地看了李誠一眼。

  一直在一旁沒有開口的李誠清了清嗓子:「心兒,這都是分家了,你也知道父親沒本事,俸祿也少,你就當是可憐可憐父親,別惹你母親生氣了。」

  之前,他對賀氏還是有些強硬的,也打心底里嫌棄。

  但這些日子,賀太師得了勢,已經將他的官職升到從四品了,他還盼著繼續往上爬呢,自然處處向著賀氏。

  李璨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李誠有點不高興。

  怎麼李璨好像是在嘲笑他,覺得他是個笑話一樣?

  天底下哪有女兒這樣笑父親的?就算她是太子妃,也說不過去!

  「我笑你蠢,賀氏只憑一張嘴,就將你耍得團團轉。」李璨毫不客氣,抬手指著李術:「你看看這個不學無術的東西,他從容貌到氣度,再到言行舉止,哪裡有半分像我們家的孩子?你還真以為他能續你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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