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
夏婕鷂從聽聞李璨和趙晢已經有了孫敦夫的消息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的。
孫敦夫竟然真的沒有死?
當初,她本以為孫敦夫必死無疑,便沒有去親眼看著他閉眼,誰知這就出了差錯,當真是百密一疏。
眼下,憑她自己是沒有這個實力和李璨斗的,畢竟李璨背後站的是趙晢,以她的一己之力,怎麼跟整個東宮抗衡?
而且聽趙旬說,趙晢將東宮一半侍衛都派去邊關查找孫敦夫的下落了。
她想到這裡,就一陣心慌,萬一孫敦夫真的被找到了,她必然萬劫不復。
她必須得想法子阻止這件事。
「阿鷂?」
趙巒連著喚了幾聲,伸手在夏婕鷂面前揮了揮。
夏婕鷂回過神來,柔柔地招呼:「母親,您來了。」
她剛才想事情,實在想得太入神了,竟不曾留意到趙巒什麼時候進來的。
「想什麼呢?母親都來了有一會兒了。」趙巒將滋補湯從食盒裡端了出來。
夏婕鷂露出一臉的神傷,沒有說話。
「我知道,丟了一隻手你這心裡頭難受。」趙巒攪動著勺子,吹了吹碗裡的滋補湯:「但你得向前看,又不是沒有人伺候,丟了就丟了吧,反正那隻手也殘疾了。」
「母親……」夏婕鷂眼中泛起淚花:「就算是殘疾了,那至少還有一隻手,還能握筷子,還能拿東西,現在是徹底的沒有了。」
她說著,兩行清淚順著臉頰往下滾。
這倒不是她演給趙巒看的,而是真心實意的難受。
不過,誰遇上這樣的事情,恐怕都不會好受的。
「都已經這樣了,你再想也沒有用。」趙巒心疼極了:「沒事,這件事情說到底是李璨的錯,你養好了身子再回去,這回我替你報仇。」
夏婕鷂聞言,面上便有了頹然之色:「算了母親,我不想回去了,母親是不知道,我在那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太子殿下從來沒有多看過我一眼,我還要面對太子妃的算計,還有側妃成日對我冷嘲熱諷,母親,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
回去,她肯定是要回去的。
但在趙巒跟前的戲,還是要照演,否則怎麼能讓趙巒繼續幫她,繼續做她的保護傘和她手裡的刀?
「傻孩子,你不回去要怎麼報仇?」趙巒勸道:「再說了,岐王那裡還指望你呢,我們當初說好的,你可不能知難而退。」
夏婕鷂捂著臉哭起來,很是無助的樣子。
趙巒拉開她的手,替她擦眼淚:「好孩子,別哭了,有母親在,別說是丟了一隻手,就是手腳全丟了,母親也照樣能叫你活得好好的。」
「母親……」夏婕鷂感動地靠進她懷中,心裡頭卻不悅極了。
趙巒還是長公主呢,這說的是什麼話?這樣的不吉利!
「好了好了。」趙巒小聲寬慰她,待她哭了一陣之後,替她擦了眼淚,又哄她將滋補湯喝了。
二人看起來當真是母慈女孝,一派融洽。
「行了,你好生歇著吧,母親也不在這裡打擾你了。」趙巒說著將碗放進食盒中,預備起身離去。
「母親。」夏婕鷂叫住她:「您能不能幫我派人去請岐王殿下來,我有事想同他商議。」
「好。」趙巒爽快的答應了:「如今,你們是該好好合計合計,接下來該當如何。」
夏婕鷂點點頭:「謝謝母親。」
一個多時辰後,趙旬便進了夏婕鷂的院子。
「殿下。」夏婕鷂瞧見他,眼中都是愛慕之情,虛弱的撐起身子,欲下床見禮。
「阿鷂妹妹不必客氣。」趙旬忙上前扶住她:「你我又不是外人,又何必客套?」
從上一回夏婕鷂向他剖白內心之後,他思量過很多次了如何利用夏婕鷂了。對於夏婕鷂說愛慕他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因為他身為岐王,又姿容出眾,即使是已經娶了李香楠,平日也不乏女兒家對他投懷送抱的。
夏婕鷂迷戀上他,對他而言並不算太大的意外。
「禮不可廢。」夏婕鷂臉色蒼白,但即使是在床上,她也坐得筆直,依舊是端莊守禮的模樣。
趙旬上下打量她,夏婕鷂越是端莊,他越是想看看夏婕鷂不端莊的時候是何等模樣。
從前夏婕鷂沒有同他表明心意的時候,他還沒有這個想法。
眼下,倒是越來越有興致。
而且,夏婕鷂如今還是趙晢的良娣,倘若他碰了夏婕鷂,不就等於給趙晢戴了一頂綠帽子嗎?
雖然聽聞趙晢沒有碰過夏婕鷂,但想想還是叫他意動,他站在床邊,身子某處已經悄然覺醒了。
夏婕鷂無所察覺,輕聲細語道:「殿下,你可曾聽聞太子妃已經找到了孫敦夫的下落?」
趙旬回過神,在床沿處坐下:「她找到了孫敦夫?不可能吧?
我的人去了這麼久,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千真萬確。」夏婕鷂望著他,眼底有著急切:「是我安插在東宮寢院的人送來的消息,不會有假。」
「你能知道,你的人有沒有被他們收買?」趙旬有些懷疑。
夏婕鷂語氣篤定:「不會,我安排的這個人藏得很深,而且我也沒有露出過馬腳。」
趙旬點點頭:「我仔細思量過了,他們找到孫敦夫,其實也沒有什麼,難道你在邊關,還有什麼不能叫人聽到的事嗎?」
「怎麼會?」夏婕鷂失口否認,又覺得自己太急切了,放慢了語氣解釋:「只是孫敦夫是仲勇哥哥最好的兄弟。
你也知道,太子殿下有的是勢力和手段,我怕孫敦夫在他們的威逼利誘之下,捏造出什么子虛烏有的事情來。
到時候我就萬劫不復了……」
她說著,滿目皆是擔憂。
這擔憂也是實實在在的,孫敦夫絕不能活著出現在帝京,否則她當真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倒也有道理,此事交給我。」趙旬拉過她的手,細細揉搓:「阿鷂妹妹放心,你只管養好身子,我會替你解決好的。」
夏婕鷂心裡頭並不是真的愛慕他,對於他的觸碰心裡頭很是反感,但是又不敢有所表現,只能強忍著。
她低下頭一臉羞赧,這是女兒家在心愛的人跟前應有的姿態。
「阿鷂。」趙旬往前湊了湊:「你在東宮這些日子,我總也沒有機會見你,很是想念。」
「我也想念殿下。」夏婕鷂抬起眼眸飛快的看了趙旬一眼,又轉過臉去。
她將女兒家羞澀的姿態拿捏的到位極了。
趙旬的眼神從她右手腕處掠過,還好那斷手叫衣袖遮住了,不曾掃了他的興致。
於情於理,他都該跟夏婕鷂發生點什麼,好讓她從身到心都歸他所有,對他死心塌地,才能更好的為他所用。
「阿鷂……」
他抬起手,勾住了夏婕鷂的下巴。
夏婕鷂見他俯首而來,震驚的睜大了眼睛,而後便是一陣驚恐。
趙旬卻惡趣味地笑了,他以為夏婕鷂是因為她東宮良娣都身份驚恐,他要看的就是這個。
夏婕鷂叫他吻得反胃,卻還不能有絲毫抗拒,心中拼命安慰自己,等這一吻結束就好了,很快的。
可趙旬卻逐漸上了床,壓著她,抬手解她中衣衣帶。
夏婕鷂本就受傷了,渾身沒有力氣,又叫他吻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雖然拼盡全力想推開他,但看動作和力度,也就只能算是欲拒還迎。
趙旬一直聽她在耳畔說「殿下不要」,也只當她是女兒家害羞,不曾放在心上,哪個女兒家第一回不是這樣?
等過了這一次就好了。
他看夏婕鷂沒有平日的端莊,而是一臉潮紅的哀求他,還真是別有趣味。
尤其是在雙方都坦誠相待時,趙旬想起夏婕鷂是趙晢的良娣,直覺得渾身的血都沸了,他就要爭搶掠奪,拿走屬於趙晢的所有東西!
他想到這處,動作也沒有方才那麼溫柔了,小腹下沉,簡單粗暴地頂撞了進去。
只是一個動作之後,他便停住了,竟然毫無阻礙?
他低頭看身下淚流滿面的夏婕鷂,沉下臉來:「你不是處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