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糊弄他

  侍疾?

  陸寧晚眼神流轉,恍然大悟。

  按照規矩和常理來說,自己的夫君病了,她確實是需要侍疾的。

  可讓她現在去給沈唯玉當牛做馬地伺候她,是真的比颳了她還讓她難受,所以她才故意躲懶不來。

  她倒是樂意給沈唯玉送終吹嗩吶。

  也早就料到沈唯玉這個小心眼的可能會藉此發難,陸寧晚嘆了口氣說道:「不是臣妾不想來,而是臣妾分身乏術。」

  沈唯玉冷冷地睨著陸寧晚:「那你倒是說說,你究竟是在忙些什麼?」

  「我在忙著做百福袋。」陸寧晚說道,「明日就是花朝節了。殿下,你還記得花朝節有什麼習俗嗎?」

  花朝節又還有個別稱為眷侶節。

  這一日,女子可以為自己的家人祈福,亦可以為自己所鍾愛的男子祈福。而對於已婚的婦人來說,選擇後者的多一些。

  祈福的方式便是將自己為之祈福的人的名字寫在黃紙上放到親手所做的百福袋裡,再掛在花神廟的樹上。

  花朝節算是大雍朝比較隆重盛大的節日,前些年開始,京城的女子更是掀起了一股對比誰做的百福袋更為精緻好看的風潮,意思是誰的百福袋做得更為精美,就可以更得花神娘娘的庇佑。

  這些,沈唯玉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可做好了?」沈唯玉想到陸寧晚應該是為了自己才精心準備百福袋,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陸寧晚點了點頭:「已經做好了,臣妾今年也有信心拔得頭籌。」

  見陸寧晚自信滿滿的模樣,沈唯玉也不懷疑。

  因為陸寧晚已經連續三年,都是第一了。

  她的女紅在整個京城都是出了名的好。

  「那本宮交給你的正事,你開始著手準備了沒有?」沈唯玉話鋒一轉,問道。

  「這些日子臣妾一直在記掛殿下的身子,如今見殿下好的差不多了,臣妾也就放心了。」陸寧晚如今在沈唯玉面前扯謊,已經可以達到臉不紅氣不粗的境界,「等花朝節一過,臣妾就立刻著手去辦。」

  「這件事你一定要做好。」沈唯玉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陸寧晚的手,深深地望著她,「因為上次在國安寺的事情,父皇對本宮已經有了改觀。若是這個差事能完美地做好,你我再要個嫡子,那麼父皇對咱們肯定會更加滿意。」

  見沈唯玉滿眼期待,陸寧晚將手從他的掌心裡抽了出來:「臣妾會盡力的。」

  沈唯玉沒有看到陸寧晚眼中的嫌棄,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問道:「上次本宮安排你的那兩個侍女,你為什麼把她們打發走去做粗活?不貼身跟著你?」

  「臣妾身邊一向只有顏兒和蘇嬤嬤,且這兩人都是臣妾從娘家帶來的,已經用習慣了。身邊多了其他人,臣妾總覺得不習慣。」陸寧晚很淡定地說道。

  她拿黑寂沒有辦法,總不能也讓那兩侍女隨時隨地的也可以監視她吧。

  沈唯玉皺起眉頭,顯然是很不滿:「那兩名侍女是本宮特意安排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臣妾知道。臣妾若是出門的話,會帶著他們的。」陸寧晚說道,「太子府固若金湯,非常安全,在太子府里,臣妾就沒有必要讓她們隨時跟著了。」

  沈唯玉的眉頭還是皺著,但是他也沒有理由可以反駁陸寧晚所說的。

  「母妃!」那邊,沈翎浩結束了練劍,笑著向陸寧晚走了過來。

  「翎兒。」陸寧晚拿出帕子,等沈翎浩走到她面前的時候,為他擦了擦臉上的汗,「今日可還要去忠義王府上課?」

  「要去的。」沈翎浩笑著說道,「母妃,你瞧看方才兒臣的劍法有沒有進步?」

  陸寧晚點了點頭道:「是有進步的。」

  此時,她望著沈翎浩,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陸瑾言。

  那孩子以後註定是不是池中之物,她必須得想辦法儘可能地治好他的腿,然後也讓他去習武。

  她承認自己認陸瑾言為義子也是有私心的。

  若是以後陸瑾言真的如前世一樣飛黃騰達,那她的保障也會跟著多一些。

  「殿下,我今日還想回陸家一趟。」陸寧晚看向沈唯玉說道。

  「為何?不是才回去過?」沈唯玉平時並不喜歡陸寧晚沒事就往娘家跑。

  「我想回去找一些書看。」陸寧晚早就想好了說辭。

  果然,此話一出,沈唯玉就讚許地點了點頭:「翎兒現在也是正需要多看書的年紀,有許多書外面都已經絕本,就只有陸家有,你記得多給翎兒借幾本看。」

  「是。」陸寧晚應道。

  正巧沈翎浩要去忠義王府,而忠義王府和陸府是一條路,陸寧晚便將沈翎浩先順路送到了忠義王府,然後再去陸府。

  到了陸府之後,陸寧晚自然是要先去看陸寶兒和陸瑾言的情況。

  陸寶兒已經徹底好了,陸瑾言的情況也比幾天前好了一些,但是腿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詢問了一下府醫陸瑾言的情況,陸寧晚拿出了她提前準備好的藥方:「苑大夫,你看看這個藥方能不能幫到謹言?」

  這藥方,是她這些天看易神醫給的醫書,從裡面學到的。

  她覺得應該對陸瑾言的腿傷有好處。

  苑大夫接過藥方仔細地看了看後,眼神一亮:「能!這藥方上的藥雖然每一樣都藥效兇猛霸道,但是互相卻又能牽制對方的藥性,調製溫和,對骨傷確實是有一些修復作用。」

  陸寧晚這才放下了心:「那你就麻煩你按照這個藥方去準備一下。」

  苑大夫連忙帶著藥方去準備了。

  陸瑾言坐在床上,雙眼明亮地看著陸寧晚:「太子妃……」

  「怎麼還叫太子妃?」陸寧晚板起了臉,「這裡沒有外人,你儘管叫我母親。」

  「母親。」陸瑾言乖巧地叫了一聲,小臉卻不受控制地紅了。

  「腿還疼得厲害嗎?」陸寧晚坐到床邊,關切地問道。